被五云飞凌厉的目光扫视,麒三亦瞪目道:“无须废话。王是不会答应的。你再不走,休怪麒某不客气。”
被称作焦大将的男子拍手道:“如此甚好。看来天变不了了。”
麒三紧盯焦大将,唇角蠕动,欲言又止,半晌开怀大笑,似乎捡到了宝贝。
焦大将,名焦于飞,乃云海国的大将。此番来天澜城,所为两件事。第一,拿灵棋大人的符笔。第二,则是邀麒三来看看灵棋大人的手段,以作威慑。
至于这两件事的目的,他也不知,仅是奉命行事。不过未料到,中途杀出个五云飞。并且五云飞想与麒麟族做一笔交易。
其间的谈话以及的内容丝毫没避开他。可谓是明人不说暗话。
而五云飞的大概意思是,乱世可以帮麒麟族进攻云海国,但麒麟王必须提供百年的精血,每年一滴。
焦于飞听得心惊胆战,但亦嗤之以鼻。
麒麟王若丢了精血,他还是王吗?
看样子,五云飞只是说说,并没此打算,那他为何来此?莫非想施障眼法,还有他如何找到此地?焦于飞如是想着。
此时五云飞则没那么多思绪,看着仍笑开怀的麒三,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道:“天是会变得。不过你这莽夫,是看不到了。”
话语寒,焦于飞感觉到了杀意,轻咦一声,目录思索的望向五云飞,后者好整以暇,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麒三由喜转怒道:“待我麒麟族踏平云海,再踏平你们的风沙不留痕。今个儿,就先把你收拾了。”
说着双目赤红,院内温度骤升,杯中的水在瞬间消失干净。抬手一掌,掌间猩红的火蛇子嗤嗤作响,直呼五云飞面额。
西北荒漠只有蛮兽,当这些蛮兽能幻化成人,他们便以人类修意的方式修行。故功法和打斗手段与俢者相差不大。
但他们天生神力,体格健壮,仅是凭躯体的力道,普通俢者便难以招架。
面对此景,五云飞气定神闲。
恰是银光一闪,麒三掌间的火焰摇曳不堪,有熄灭之势。
焦于飞双目凝光,他看清了这道银光。如此快,如此诡异,如此精准的剑招,天下只有一人能施展,那便是莲宗的倾万城。
麒三是被焦于飞邀至天澜,若前者折在此地,定会引起麒麟族的不满,届时不必要的麻烦便会接踵而至。当即,焦于飞摸出符笔,情急中,只能画出一道最简单的土符,覆于麒三手掌,试图拖延片息。
麒三在感觉到土元气时,亦察觉到危险,火红的眉毛一颤,紧忙收势。奈何,倾万城的剑太快,太诡异。
剑气绕过土符,直切麒三手臂。
没有一丝声响,半截手臂从麒三躯体划落。
麒三连吃痛也来不及,下一剑又至,直切他另一支手臂。
两剑出,焦于飞仍未发现倾万城的位置。心中惊骇佩服之余,符笔在动,水符起。
焦于飞深知,自己的元气速度比不上倾万城,故这道水符未去拦截那剑,而是涌入之前未溃散的土符。
青黄的光芒在相接时,瞬间弥漫麒三周身。
土因水而实,水因土而凝。
倾万城的剑胜在快和诡异,在劲道上略显不足,并且,他只是随意出的一剑。
故“叮”的一声,剑势戛然而止,跟着剑气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般。
焦于飞不敢放松警惕,连布几道符在麒三周身,直视五云飞,冷语道:“今个儿,你杀了他,你和倾万城休想走出天澜。”
此时,麒三吃痛,再加上倾万城的威胁,冷汗淋漓,双目喷火。
五云飞放下杯子,慢悠悠道:“小生知道。焦大将是天符师。只要拼着十年修为,向灵棋借一道符,小生就得交代在这里。”顿了顿,又道:“不过,小生可从未打算杀死那莽夫。这只是他口出狂言的教训。”稍事,语气一转,森然道:“小生曾说过。他看不到变天呢。这句话,今个儿不会成戏言。”
话落,石桌的杯子尽碎。
焦于飞周身毛发炸起。他察觉到自己的符正以摧拉枯朽之势消失。
是何人来,竟有如此神威。毕竟连玄画大人,也不可能在瞬间破掉自己的连环符。
待他看清,一男一女掠至跟前时,连反应皆欠奉,就见女子一掌拍出,麒三登时跪倒。跟着,男子一掌拍出,麒三似乎陷入短暂出神。
紧接着,男子舞出一把明亮的刀,片刻间,麒三的头颅便落了地。
焦于飞心中疑惑丛生,他认出了男子,正是天澜新晋的大将,明动。他不清楚,明动为何向麒三出手,他更不明了,以明动的修为,怎能斩杀麒三。
而明动只能投去歉意的目光。
原来推开石门后是一间房屋,而房屋外便是五云飞四人。起初那番对话,明动自是听着耳里。
安伥鬼说,要彻底不惹池家怀疑,必要先杀麒三,关于麒之死,她自会向齐远侠交代。关于此话明动没有认同,他巴不得池家对莲宗越疑越好,但如此可能会扰乱安伥鬼的计划。而后又想到,这蛮兽好好的西北荒漠不待,偏要插手四国的事儿,便默然认可了安伥鬼的话。
两记恶鬼缠身下,麒三已是粘板上的鱼肉。
这时五云飞“适宜”笑道:“麒三死了,还死在你们军府手中。焦大将,你可得记住小生这份恩情。”接着面向明动,道:“与你定下切磋之约,没想到此时才追来,着实令五某失望。”说着拍拍胸脯,又道:“幸好,幸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此时,焦于飞大致明了,亦深谙五云飞话意。云海国与西北荒漠毗邻,一直以来,双方小规模争斗不断,却从未爆发大的战争。如今麒三死,麒麟族不会善罢甘休,定以此为借口,大规模入侵云海国,而云海也可借机镇压西北荒漠。
但在双方旁的乱世,岂不是坐收渔利之利,焦于飞目露忧思的向明动拱手行礼,并没责怪之意,也不再说话,他猜测明大将应是与五云飞纠葛。
木已成舟,马后炮向来不是军府中人的作风。
如此元气波动,自是惊扰天澜城的修者。
明动正欲动身攻向五云飞时,盈盈笑声落来:“如此大的场面,怎可少了池家。”(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