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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醉眼朦胧,目光微散,虽直勾勾盯着明动,但众人以为盯着自己,无不响应,气氛热烈。
“老先生此言差矣。此段比不得瞒天过海精彩,亦比不得琴裂音断激烈,但最为解气,老先生上酒来。”
嘈杂中明动听得这么一句,解气?微愣后朝老先生点点头,嘴唇蠕动。他的声音的被盖过。
但老先生似听得“想听”二字,眼一眯,嘴一喝:“李剑仙,酒来。”话落,一位气质非凡的少年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
双手各持一盘,盘中有壶,壶中有酒。
少年自老先生下首走去,众人也不哄抢,纷纷让开一条道。
少年递酒,众人井然有序的传酒接酒后,皆朝少年行礼。少年十分有礼笑着点头回应。很快少年便来到明动跟前。
这人应是赵元所说那位陪在说书先生旁的剑修。首次见着修者听从普通的话,明动微感诧异。
一旁的赵元见明动迟疑,只当他不知道老先生每说这段都会赏酒,便出口解释。
明动赶忙接酒,少年的笑意忽成莫名的神色,却一闪而过。而后朝明动身后走去。明动这才知道又来了十来人。
应是精心算过,酒恰好分完。少年也没折回,直接出门。他知道老先生讲完这段便要回家吃饭了,可家里的灶还没生火哩。
这时老先生的话起:“各位,咱们先敬灵棋大人一口。”
此次众人没有起哄,默默喝了一口后,静静的看着老先生。
明动知其意,酒入肚。心里已有味,这酒自是有味,可还未落事,便少了些道儿,灵耳竖起,那老先生的温语已响起。
而酒起,那情绪便如酒气一样酝酿而开。
“话说灵棋大人在传授明大将古书时,自是心无旁骛。如此便落了破绽。那三签虽是可恨,但作为顶尖的此刻,功夫着实了得。见此机会,岂有放过之理,合众之力竟破开明风的防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灵棋大人。”
“当时灵棋大人那有防备的功夫。好在还有秦般兰,秦大将在侧。只见她一手挑枪,先挡上签与上上签的攻势。同时徒手朝中签的匕首的抓去,但手那能敌得过武器,登时秦大的手掌脱落,却也阻拦了片刻。但中签端是可恨又机灵,竟朝毫无防备的明大将攻去。那时明大将已入空灵之境岂有感知。秦大将见此,不得不说军府大将皆乃铁血之辈,她竟以元气自断一臂,断臂携气挡在明动跟前,竟让中签的匕首动弹不得。而这电光火死间,灵棋大人已传授完毕。至此明大将消失在演武场内,不知去了何方。”
明动心揪,这短短的功法竟发生了这些事,那秦大将....一时间心生凄然。
“那灵棋大人本可以防备。”说到此处老先生没有悲叹,猛灌一口酒,目露钦佩:“但他并没防备。原来灵棋大人早知大限已至,古书有三卷,如今尚有两卷还未传授。至此他已不在是与三签斗,而是与阎王老爷斗。只见灵棋大人将剩下的古书一分未二,只道两句儒雅。”
“老朽还未与君下棋,便要授棋,实属惭愧。”
“老朽帮不了你什么忙,只望你勿忘初心。”
“话落,灵棋大人已形如枯槁。而与此同时,秦大将终究挡不住三签。三把匕首刺入灵棋大人体内。至此三签生恐灵棋没死透,竟旋转匕首。那声音,宛如木匠在先人的木牌上刻字。”
老先生的眼里有了些晶莹:“可灵棋大人这般先贤,那轮得到三签这等宵小之徒刻字。”
“小生若为修者,定与三签不死不休。各位,此次咱们敬灵棋大人半壶。不为死者悲,只予死者敬。”
明动鼻子一算,好一句:“不为死者悲,只予死者敬。”
酒不如符阵内醉人,却是无比辛辣。
“旋转匕首已是丧尽天良,岂料那上签更是说了一句人神共愤的话。”
“死了还这么麻烦。”老先生怒极反笑:“好一句,死了还这么麻烦。我辈皆不入耳,那作为灵棋大人半个师傅的明风怎容的下这句话。”
“当时场间气机陡变。中签脸色大变,而上签亦是意识到此话不对,已然露出后悔之意。可后悔有什么用,话已出口,莫非还收得回?”
“明风一句,都给老子跪下。除了军府之人,其他场间中人无比骇然跪地。明风说的很轻,但就是如此轻的一句话,言出随法,让高高在上的修者蒙上奇耻大辱。他们向来不跪天,不跪地,却跪在了这一句话下。”
“他们想动,但凭什么能懂,他们想说话,但如何开得了口,他们想怒,但明风岂会在意。他慢慢走向已倒于地上的灵棋大人,似怕惊扰了那驾鹤西去的仙人。他轻轻抚起灵棋大人,令灵棋盘腿坐立。灵棋大人双目紧闭,却面容安详。”
“场间中人见此,无不背脊发凉。”
“灵棋让我不杀你们,我自是不会杀你们。今个人磕了三个响头才能走。明风的声音仍很轻,但话语更是狠厉。”
“跪已是奇耻大辱,磕头便颜面无存。这等修者最重气节,怎会依了明风。然而明风的话落,这些人便弯下了腰,他们尽力控制自己,让自己的额头不碰第。一旦碰地,那他们就输得彻彻底底。那实力最为高深的池易也不例外。”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三签。明风抬手,三签猛然磕地,在抬头已是头破血流。明风再抬手,三签便将坚硬的土地撞了个大窟窿,这个窟窿似乎留着给三签装那不知为何物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