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明动只感身体一轻,趁此,他赶忙再掠。池娄亦反应过来,不过她无法以苦劫对付明动,也没练过以傀身为主杀伐之术,故而只有逃走。
奔掠中,明动见已没有傀身出现在跟前,心下了然。跟着他在侧耳倾听元气的动向,越听笑意越浓。那缕死气再次活络,这池娄以诡异为主,在杀伐上欠缺了很多,竟未发现这抹死气。
明动心想可能只是这缕死气很弱,倘若像与池壁交手那样,指不定片息被被驱散出体。他眼咕噜一转,决定不令这股死气壮大,时不时骚扰即可。
池娄从未有本身逃跑的经历,故而当下不仅慌乱,且六神无主,如无头苍蝇四处乱窜,而且意魂每运一次周天经脉都有些刺痛,周天不顺,速度自是慢的离谱。忽而见明动正笑吟吟的站在正前方,嚅动着嘴唇,似乎在说:“你输了。”
话说池玄夕见明动与池娄离开,便看向林贝贝,抿了抿嘴后,问道:“林大将,不知你选谁。”
“他。”林贝贝经过深思熟虑,直接指向池牛。
池玄夕早料如此,毕竟天符师乃炼体者的克星,而池牛乃明动这类炼体者的克星。不过她却未阻扰,干脆的点点头。
池牛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池玄夕,方踏出一步,便听一道儒雅的声音:“请问,小生能向他讨教一二吗?”
话落,从林贝贝左侧走出两人,一位书生,一位小姑娘。说话的自是这位在西叶城外出现过的书生,站定后,他再扫了眼池牛,便目含笑意的看想池玄夕。
“请问,阁下是?”池玄夕眉目一凝,这极其面生的书生不仅敢主动说话,而且似乎不惧于她。能出现再此,又敢摆出如此架势的,绝非愣头青。
看来这书生来头不小哩。
书生并未正面回答:“小生该称你池小姐,还是?”
池玄夕眼里闪过一丝寒芒,却未接话。
书生额首,道:“那小生便称你为池小姐。”顿了顿,行礼续道:“池小姐,小生姓公孙,单名一个玄字。”
“公孙玄。”池玄夕脱口道:“是你?”
书生再次额首:“池小姐,你认得小生?”
“听说过。”池玄夕压下心下的惊异,她想起天澜城伏远说的话,莫非来的就是他,心一沉道:“不知先生要向谁讨教?”同时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番那小姑娘。
公孙玄道:“池小姐称先生,便是折煞了小生。称小生公孙玄即可。”
这读书人说话甚是绕口,且尽说废话。池玄夕虽暗中腹诽,却还是耐心道:“那公孙玄,不知你要向谁讨教。”
“他。”公孙玄也指向池牛。
林贝贝一惊,心想:莫非这书生是来帮我的?
而池玄夕则微微一愣:“这事你可别问我。得问问她。是这位林大将先来。”说着看向林贝贝。
公孙玄侧头看向林贝贝,行礼道:“不知林姑娘可否令小生与他讨教一二?”
林贝贝自不知这公孙玄何许人也,却见池玄夕如此客气,自是客气的点点头。
“多谢林姑娘。”公孙玄行礼道。
林贝贝则简单的嗯了声,算是回了他的话。
“那林大将,你可得重新选一人哩。”池玄夕也未在看公孙玄,这人着实啰嗦,若非她曾闻那传言,她不想与他废话半句。
林贝贝思忖片刻道:“那就池壁。”
那池壁一听,重重哼了声,剑光已起。
池玄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林贝贝:“如此,那便开始吧。”
话音未落。一缕剑气刮起微风,林贝贝往右侧一闪,原地出现一道宽阔的沟壑。林贝贝未料池壁如此急不可耐,第一招就尽失先机。还未起手画符,那剑气再来,仍快的无以复加。
未进隐阵的其他修者均首次池室出手,纷纷露出惊叹之色,难怪当初入谷时,这人那般嚣张,果然有本事。
说到底,他们不进符阵,要么是打了小算盘,要么实力不济。不管前者还是后者,均生恐被殃及池鱼,赶紧向外再退五十丈。
尽管五十丈对于修意者而言等同于无,不过池壁不会四处胡乱出剑,这下林贝贝便有了足够的空间与之周旋。
而池壁深谙,林贝贝虽一时间不能布符,但她每意运周天一次,便可能留下符阵的一道阵基,几次躲避后,便可能不知不觉布下符阵。之前他便是着了此道儿。
故三招试探之后,他直接使出了杀手锏,握剑直刺,剑身轻鸣,剑从四面八方来。林贝贝略微盘算,便知布一道简单的防阵已然不及,故直接以元气加身,防御之余,不断闪避,只有不中三道剑气,便不会有事。
然而池壁的剑着实太快,且从四面八方来,在中了五道剑气后,护体的元气摇摇欲碎。感知此况的林贝贝心念一动,预估三剑,却防了五剑有余,看来池壁的力散而不凝,他并非一次能出十招,而是把一招化为看似十招。
念罢,林贝贝直接撤去护体元气,把它们化作一道凌厉的攻势朝池壁攻去。这道枪气无往不利,所过之处剑气尽数溃散。
“鱼死网破?”池壁眉目轻颤,见林贝贝忽露诡笑,他心咯噔一下,这那是鱼死网破,她还有龙吟琴。
不及深思她为何敢用龙吟琴,池壁赶忙收势,再意运周天向身侧掠去。
其实林贝贝并未想用龙吟琴,这龙吟琴毕竟不是自身之物,在短短片息间,岂能说用就用。她只是在赌,赌池壁涉世未深,赌池壁更加惜命。
这池壁的剑气如此快,却被他使得极其不堪入目,显然池壁的实战不多,对于战机的把握不尽如人意,再算上之前从未听说过池壁这人。稍微推测,池室应该涉世不深,一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子,还未享受世间繁华,那肯轻易鱼死网破。
当然也有心狠的主儿,不过池壁显然非这类角色,只因之前他在面临困境时,吼出一句:“池危,救我。”
当然林贝贝也未想如此多。赌对了的她,趁势出现在那道枪气上,转防为攻。既然池壁不敢赌命,林贝贝便没了顾忌,不过之所以选池壁是有其他缘由,故在进攻时给池壁留了余地。
一时间看起来,两人倒斗得如火如荼。
与这边相比,公孙玄与池牛则无比安静,两人至此,未挪动半分,亦未说半句话,仅默默的看着对方,神情淡漠。
一旁的池玄夕与池危渐渐不耐,再过半柱香,池危提醒道:“池牛,说好由我们讨教。你先出手也为不过。”
话方落,池牛唇角溢出一丝鲜血,跟着猛然跪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紧跟着黑血化作一本书,静静的躺在池牛跟前,而池牛嘴上的鲜血也莫名消失,只留下一脸的颓然:“我不是他对手。”
说完盘膝闭目打坐。
池危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没感知到任何元气,也未见池牛出手,怎个儿就输了?他下意识看向池玄夕,见后者眉头紧皱,显然也不知怎么回事。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思,而公孙玄抿嘴不语,神色淡淡的看着池玄夕。
除了池壁与林贝贝若隐若现的打斗声,场间陷入诡异的静谧。
良久才被一道笑声打破:“不知我赢了,可否在选人。”(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