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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三人聚精会神凝目时,一只小白鹿飞跃而起,优雅身姿滑出曼妙的弧线,跟着没入丛林,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来是小动物,却被你们弄得如此紧张。”小圆咋咋呼呼道:“还称自己耳力过人,连我都替你们害臊。”
明动与狄思相视,均露出尬然之色。
“初时谈笑风生,此时草木皆兵,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为避免小圆越说越离谱,明动自嘲的接话道。
狄思亦自嘲一叹:“谁会想到这四人竟如此厉害。若非功法克制,那极擅拳脚的炼体者定能耗光我的元力。”
“也是。若非出其不备,那擅跟踪者也一时半会处理不掉。若非那招式颇多者不清楚的秀刀底细,我们可能栽在此出儿。若非有人暗中相助,那速度极快着,说不定早已逃脱。”明动苦笑连连。
狄思再叹:“到底是小觑了青州的修者。”
明动附和道:“狄兄所言甚是。”
一唱一和间,倒是小圆不好意思起来,脸微红的摸摸后脑勺,以掩饰尴尬。
大男子若被小姑娘喋喋咻咻的揭短,还不能反驳,当是有苦难言。狄思与明动见此,均暗舒长气。
顿了顿,狄思问道:“接下来,明兄有何打算?”
明动深思片刻后,道:“欲要行其事必先利其器。首先我们的弄清楚,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何许人也?而首要的便是那冒充我的男子,狄兄,关于他你有何眉目?”
狄思沉声道:“明兄说的哪方面?”
明动道:“他到底为谁做事?我不信仅是青州之人会冒充大将行事?”
“的确。青州之人想在青州出人头地,假借他名反而适得其反。而且以他的实力想割据一方,不必绕这么大弯子。还有,青州本与军府水火不容,已不需他再挑间隙。一路上,我时不时琢磨这个问题,至今为止只想到一种可能性。”
明动双眸骤亮:“狄兄,请讲。”
狄思抱拳,示意明动不必客气:“其他势力凭借实力可以在青州割据一方,不过青州极其排外。这样其他势力就算割据一方也会麻烦不断,如此他们需要一个契机,能令他们融入青州的契机。我猜,那男子冒充大将在青州作乱,然后会在恰当的时机落入某个势力手中。某个势力借此为名,在青州落脚。明兄试想,在青州还有比大将作投名状更合适之物吗?”
“狄兄是说,这是某个势力自唱自演的一场戏?”明动惊道。
狄思点点头:“至于是那方势力,就不好猜测。”
明动却皱起了眉头:“若是如此,为何仅冒充我,不冒充你,颜飞以及其他大将。”
“这也是问题之一,很难想明白。”狄思摇摇头:“明兄可别太指望我,我脑子本就不好使,能想到此出儿,实属经验之谈。”
听得打趣的意味,明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才的确太急了。稳了稳心神,抱拳道:“狄兄,唐突了。”
狄思瞪眼道:“明兄,这就见外了。”
“好,好,是小子见外了。”明动大笑道:“总算有了眉目,无论对错,总比无头苍蝇好。”跟着脸又一沉:“说起大将,狄兄可看见颜大将是如何不见的。”这事儿他一直耿耿入怀,颜飞在他手中丢失不多说,可他连怎么消失的都不清楚。
“看没看着,不过感觉到了。”跟着狄思把当时的情形说遍:“没看到那人相貌。”
明动想了想,道:“小圆,你呢?”
小圆摇头。
“看来又是一桩悬案。”明动苦笑。
狄思笑道:“明兄可知世间有一说法,叫天启无悬案。”
明动愣道:“狄兄,此话怎讲。”
“本来之前就想告诉你,但苦于没时间。”狄思卖了关子,续道:“世间有一奇女子,此女乃天符师,不过她只会一种符阵。而这符阵既不能困人,也不能杀人。”
“那这好是符阵?”小圆好奇接话。
“小圆姑娘,你听我说话。”狄思笑着续道:“虽说这符阵在打斗方面一无是处,却有一个妙用,那便是能还原某日发生之事。”
明动再愣:“还原?”
狄思道:“也可说再现。在这个符阵内。某日发生的事儿,会原封不动的展现出来。比如白析木大将命棋消失一事儿,只要告诉她时辰与地点,她便能再现所发之事。我们便可得知到底是谁杀了白大将。
“竟如此神奇。”明动听懂了,却觉匪夷所思。想了想,问道:“狄兄可知那奇女子具体消息。”
狄思道:“具体下落不清楚,但知道此时她应在青州。此行便有两位大将特地来青州寻她。至于名字与身份,明兄应该听闻过。女子叫灵半梦,乃池破与池晓的妻子。”
明动稍事一想,不由惊呼;“是她?”
对于五家的修者 ,玉如意或多或少会提及其修炼的法门,唯独灵半梦,只说她是天赋师。而且对她的介绍也仅限于她乃池晓池破之妻。一个女子竟是两人之妻,这令明动印象深刻,也十分好奇。
“本以为灵半梦一直在池家,却不想她竟流落到青州。”狄思咋舌道。
明动好奇道:“狄兄说流落?这是何意?”
狄思道:“这是有心之人的说辞,至于其间的关系我也不清楚。”
倒是小圆较关心其他,问道:“狄大哥,你可知她为何同时乃两人之妻?”
狄思摆摆手:“事关人家家事,不好说,不好说。”
小圆眼咕噜一转,再道:“她乃池家之人,就算我们找到她,她也不一定施以援手。但,倘若我们知道其间的密辛,对症下药准备一套说辞,指不定能撬开她的心扉,令她回心转意,从而帮助我们。”
狄思那不知小圆的心思,再次摆手。
“狄大哥,你就说说嘛。你放心,我听完即忘,权当没发生过。明动,你说是不?”说着朝明动挤眉弄眼,让他帮忙劝说。
其实小圆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在背后议人家家事,还是一桩咋闻之下的丑事,怎么也觉得别扭,明动犹豫起来。
这时小圆再道:“狄大哥,你想,当真遇上灵半梦,我们三束手无策时,你还是会把其间的关系道来,从而商议对策。早说,晚说都是说,不如趁热打铁,借着良辰美景絮叨絮叨哩。”
闻得此言,明动也觉有理,捋了捋思绪附和道:“有心之人用了流落二字,说明灵半梦与池家的关系并不融洽,至于为何,我们却不知,我想其间的缘由定于她同为两人之妻脱不了干系。届时遇上灵半梦,直接要其帮忙,她不一定会帮。我们得才从旁入手.....”
话未说完,狄思便瞪眼打断道:“明兄,你尽教些坏习惯。”
明动眼观鼻,鼻关心。
而顿了片刻,狄思终抵不住小圆的哀求,板着脸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且不可当真。”其间见小圆连连点头,竟有些哭笑不得。跟着摇摇头,捋了捋思路后,说道:“这话得从池家家门内关系说起。池家与其他传统家门一样,皆是世代相传,且必须由男丁继承,而当家门内超过三代,,便由第二代继承家主。如今池家有四代人,最老一辈只池易与池秀才,那家主一位便落不到两人头上。虽说池家由一文一武,池易与池秀才主持大局,但实则上还是家主了说了算。而池秀才有后,却是女辈,自然而然家主便落不到池秀才那一脉上,久而久而之,池秀才这一脉便会成为池家的分家,明兄应该知池家有主家与分家之说?”
明动点头:“说好听点,主家与分家血脉至亲,难听点,分家乃主家的仆人。”
“就是这个理儿。”狄思重重点头,脸露不忿,他实在想不透血浓于水为何在池家竟成了如此:“不论池秀雄心何许,单有主家与分家之说,他便不愿令自己那一脉沦为分家,便暗地里使起了手段。接下来便是道听途说,你们听听就好。”
明动故作正经道:“狄兄姑且讲之,我们姑且听之。”
狄思笑骂一声后,徐徐谈道:“而同为一辈的池易却有三子。如今池家家主便是三子中的老三,池泽吕。据说池秀才本想令这三人皆绝后,却在暗地里被池易阻拦,除了老二池契袁一直病魔缠身无后外,老大池戏人与老三皆有后人。而后池秀才便起了操纵三人的想法,老二不必多说,无后,久而久之也会成为分家之人。他便把目光放在了老大与老三身上。老大与其父亲一样尚武,这自与重文的池秀才格格不入。池秀才见不得,便直接害死了池戏人,这件事虽是猜测,却被知情人达成了共识。最后只剩老三,而池泽吕极为平庸,欲操纵应该不难,我想,此时池泽吕定对池秀才唯命是从。而也是池泽吕过于平庸,想令如此平庸之人有魄力废了老祖宗的规矩,简直是天方夜谭,故而池秀才便把目光落在下一辈中。说也奇怪,犬父竟有虎子,除了池天,池晓,池破,池梦萌皆是龙凤之辈。池梦萌为女子,那下一任家主定是池破与池晓中的其一。而越是不凡之辈,便越难控制,池秀才起了先分裂二人兄弟感情的心思。而三十六计中唯美人计能有此妙用。”
这时,小圆突然噗嗤一笑。
狄思自知用词不当,说得离谱,被打断不觉有气,反而露出尬然之色。
倒是明动赶忙圆场,瞪向小圆:“你以为人人都是说书人。能有得听就不错了。你嫌狄兄不会说,那好,之后赶路的时间,你来说故事,说到令我满意为止。”跟着望向狄思:“狄兄不必理会她,你继续说。”
狄思本就不气,听得半打趣半教训的话语,不由抿嘴一笑,顿了顿,继续之前的话题:“故而池秀才便暗中培养一位能为能武之人。这人即是灵半梦。而后池秀才令她与池破,池晓两人纠缠。灵半梦先与池破成婚,短短五载便诞有四个儿女。而后方诞下第五人池玄曼时,她突然说这人乃她与池晓的结合。一语惊起千层浪。池晓知道此事,便大闹池家,不愿顺从其大哥池破的意思把池玄曼池寄于池破名下,要把池玄曼接到自己名下,可这样池玄曼便出生无名。恰时池秀才从中调停,想令池破休了灵半梦,好令池晓娶她,可池破那会愿意,这便有了同为两人妻的事儿。这本是有违伦理之事儿,身为读书人的池秀才不曾阻拦,反而推波助澜,明兄,你说不是秀才老儿暗中搞鬼,还会是谁?从此,池破池晓两兄弟水火不容。”说完,狄思一脸愤恨,竟忘了自己是随口说说,仿佛真有此事一般。
明动拍了拍狄思肩膀:“当真如此,秀才老儿枉为读书人。”
半晌狄思才平下心情:“明兄可从中看得眉目。”
明动摇头:“还有一事需要弄清楚。为何灵半梦不在池家,为何有心之人要用‘流落’二字。不过仔细一想,这件事有七分真。若按这几分真推断,倒有些眉目。”顿了顿,沉声道:“眼下还未到寻她那一步。这事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确实。若没把其间的曲折弄清楚,贸然去找她帮忙,反而会适得其反。”狄思点头道。
明动笑道:“至少又多了一条路。对了狄兄,你可知那有心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