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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沈方的胖子款款落座,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后,才笑盈盈道:“钱兄,可算把你等来了。”
明动心里万分疑惑,面上却迎着笑:“沈兄莫非等了钱某一宿?难怪你眼中无彩,还有丝黑气,倒是辛苦沈兄了。”
胖子微愣后笑道:“原来钱兄一宿未归。这不,鄙人昨日便来找了钱兄,见钱兄不在便寻着今日来撞撞运气,没想到真给撞着了。”
老狐狸,明动暗啐一口后,笑道:“那可有些对不住沈兄了。沈兄若打个招呼,钱某也不会外出游玩,定是把酒想迎。”
这又是歉意又是埋怨的话令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片刻才道:“钱兄那里的话。鄙人还担心扰了钱兄的清净呢。”
明动眯起了眼:“沈兄还未说找钱某何事呢?”
“钱兄不愧是商人,眼睛端是厉害。”说着胖子招呼了声小二,令其上两壶酒后,神秘兮兮续道:“钱兄,鄙人想与你一同做生意?”
“沈兄,此话怎讲?”明动挑眉。
这时酒来,胖子给明动斟了一杯酒,慢悠悠道:“鄙人联络了一队商旅。这商旅与西北荒漠有些关系,能知道也能去许多不能去的地方。钱兄也知道,能得到如此好处,肯定会给一笔不菲的过路费。这队商旅想省了这笔过路费...”说着浅饮一口小酒。
明动脑子一转,道:“沈兄的意思,钱某拿这笔过路费。”
“正是这样。”胖子放杯:“钱兄对西北荒漠熟悉,只需带带路,算个带路人。若钱兄手痒了,尽管采摘,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顿了顿,轻坦道:“与蛮兽,交易始终不如与人打交道安心。钱兄应该知道这理儿。”
若是其他人来说,明动还可能信。但胖子乃池家人,目的肯定没那么纯。想了想,道:“这事儿得容钱某考虑考虑。沈兄你也知道钱某乃拖家带口的,届时真与商队搭上了,一个不对,商队将钱某卖给蛮兽,结果可就不妙了。”
胖子一愣,显然没想到这出儿。
明动微微笑着续道:“再者,钱某独行习惯了,与他人同伍想着就觉得别扭。”顿了顿,面露犹豫道:“沈兄,你多久要答复?”
沈方思索了会儿,道:“钱兄,也不是鄙人催你。你也知道商旅的习性,不会在一地停留多久。这样,鄙人与那边在说一说,最快今晚,最晚明早。钱兄,你看如何?”
明动细想一会儿,突然心生一计,笑道:“沈兄,你看这样如何。要合作得先亮诚意。有沈兄牵头并来问钱某,想必那边对钱某还算满意,但钱某对那边一无所知。合作之前,钱某让他们做一事,看他们有没有诚信及实力能与钱某合作。这样并不为过吧。”
胖子怔了怔后,愈发笃定明动乃商人,暗松口气笑道:“怎会为过。钱兄,尽管说是何事?”
明动沉脸一笑:“钱某想去千府。”
胖子猛怔。
明动趁机再道:“沈兄有所不知。钱某有自知之明,想在比武招夫中夺魁定会难于上青天。但钱某是商人,不止硬斗一个手段。只要能名正言顺的见上千城主一面,钱某便有法子说服千城主。”说着露出痴笑:“沈兄,自内人走后,便只剩小女。故我是对小女千依百顺。而我家那小女一直让我替她找个娘亲,还一言相中了千城主。实话实说,这的确是为难我,但见得沈兄,这事儿又柳暗花明。沈兄,你看.....”
胖子早就听闻此事,却没想到明动心思如此多。沉吟后,答道:“好,钱兄。这事儿鄙人先答应了。不过能不能成,得看那边的意思?”
“好说。”明动赶忙斟酒:“该去哪里找你?还是....”
胖子毫不客气的将酒一饮而尽,道:“今日无视,千府外见。不管事成不成,鄙人都会去。”言罢起身。
兴许有些急,小手臂隐露出一块黑色。
明动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点头道:“恰好此事钱某也得去和妹妹商量一番,就这么说定了。”
胖子听顿了下,面露犹豫。
“沈兄,还有何事?”明动清笑。
胖子道:“关于那天,那个人鄙人找到了,的确是一家的下人,那家的家主也的确要请钱兄,你看此事?”
明动稍事一想便知道是那件事,突然目露凶光:“那日小女受了惊吓,昨日带她出去散心才略有好转。此事不能了。”顿了顿:“待千府事后,钱某倒要看看是那家的人。哼...”
胖子乐呵呵点头:“届时钱兄可别说是鄙人透露的...”
“好说。”明动大笑着端起酒杯;“来,沈兄,钱某敬你一杯。”
“钱兄客气了。那事也算是鄙人认人不淑。”胖子端酒。
各饮一杯后,胖子匆匆离去。
明动犹豫了一会儿,才信步回房。
而后不久,客栈内来了一男一女。两人直接走道柜台,男子问道:“天子号庚房的客人回来没有。”跟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同时亦落下了元气。
掌柜乐呵接下,道:“回来了。今个儿一大早便回来了。前不久,那男商家才在那里喝酒。”
两人寻着掌柜的指头看去,当看得两个酒杯微微皱眉,却没多问。而后两人相觑一眼,均是眉目一沉,男子低语了一句阴魂不散后,便快步离开客栈。
而离开时,男子不着痕迹的洒下了药粉。
掌柜一阵迷糊,便全然忘了方才发生何事。
这两人正是端木极与端木宜,昨日跟着信上所指与一位胖子会面。那胖子只说了三字:“跟我来。”
然后三人来到一座高楼,再然后便看到了在某宅子中的钟元。两人很快想到这胖子不是普通人,而又深谙自己来清丘城较晚,不论是情报还是局势都不甚透彻,便直接动手欲抢夺钟元。岂想胖子功夫了得,竟一人拖住了他们,而后有来了几位功法诡异的修者。再交手下,两人知道这几人是与胖子一伙的,不敌之下,凭着本事逃走。
接下来两人一边与几人纠缠,一边利用青灯寻找天启丹。
一日一夜后,两人锁定了两个客栈,便有了之前的一出儿。
值得一提,两人本在清晨摆脱那群人,岂料在临近这家客栈时,横空蹿出几位高手,将他们拦截在外。
在之后这几位高手又莫名退走,两人才在这时入了客栈。而才打听一句,不及上楼查探,便感知道被摆脱的人追了上来。
两人怕打草惊蛇,这里的蛇自是指客栈内的人,没选择在客栈动手。而后又来了一人找掌柜打听端木极与端木宜打听了什么,然而结果与之前一样,掌柜一无所知。
.....
房内,明动兴奋的将与胖子的对话说了遍。
古柔听完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所幸有好的消息,不然明动定得蹿三丈高。捋了捋神色道:“除此之外?有没有天南杏两人的消息。”
明动摇头:“我也奇怪。闲话里,他们就闹了一上午,接下来便没了一点风声。会不会已经被池家杀了。”
古柔道:“不太可能。他们可以得罪天南家,但不会得罪伶倌。”
“会不会伶倌与他们已脱离了关系。之前你也说伶倌只是假借天南家找我,一旦发现无用,可能直接放弃。”明动皱眉道:“若是如此,那剩下的一刀可就借不到了。我们无法直接去拜访他们,而用小圆报信在时间上来不及。”
语气中没有埋怨,令古柔再松一口气,细细琢磨半晌,道:“如能入千府,倒可以让千城主代劳替我们走一遭。”顿了顿:“实在不行,直接对池家动手。”
话落明动露出喜色:“我早等你这句话了。对了,钟元那边你有法子了吗?”
古柔道:“有了,但前提是钟元在清丘城。还有这事儿,池家比我们更着急。接下来只要一事顺,事事都会顺。”
短暂沉默,明动突然侧目:“对了。那胖子身上有一块淤痕,他与人动过手了。”
古柔疑道:“他本是修者,动手乃理所当然。”
明动摇头:“对炼体者可没有淤痕一说。”
“你确定他是炼体者?”古柔皱眉。
“十有八九。”明动回忆着道:“而且淤痕不像是外伤,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顿了顿眼睛骤亮:“说起来,他眼里也无光,有些像中毒了。”
古柔惊道:“中毒?”
“不敢肯定。”明动沉吟:“但不管怎么说。在我们离开清丘城的时间,的确有事发生。待会我去试探一番。”
古柔轻笑:“你倒眼尖。”
“可不是哩。自昨日以后,我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十分清明。再者身为炼体者,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明动厚颜无耻道。
小圆轻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