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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正值晌午以及土屋之间隔得远,这一声请问没被多少人听去。
因有小圆,古柔率先回神,跟着一把搭在明动肩头。涓涓生气席卷全身,明动猛一激灵,眼里的迷茫尽去。
“别去看他的眼睛。”古柔收手小声提醒。
短短半日先是天南石,天南烟,犹坐云霄急上急下,明动心凛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
“烟叔叔,他们是杏儿的朋友哩。”天南杏偷偷瞥了眼明动两人,似在说,看吧,我没有说错,烟叔叔可吓人了。
“朋友?”天南烟凝目淡语:“何时来的?”
此下连天南杏都不敢正眼瞧,眼神游离道:“早来了哩。方才我们还在祖爷爷那里喝酒。这不正要回家休息哩。”
遇事不通,搬出老祖宗,这一招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天南烟轻轻点头便转身不再追问。
天南杏如释重负的松口气,赶忙拉起仍呆立的明动古柔:“快走,快走。”
祠堂内的灵牌牌上下五排,代表天南家的五代人。最上面一排的灵牌最多,但这些人皆是普通人。而下一排则是第二代,也是畔,石,轩那一代。除了这三位实力高深,寿命悠长,其他人皆化作了英灵庇佑天南家。
而后三排依次则是后面三代。而在中间那一排,亦是第三代,一块没有刻任何字的灵牌尤为瞩目。
天南烟轻抚着它,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却有一滴滴温润浸湿了衣衫。
一路上气氛低沉,明动再不敢东张西望,生恐又蹦出个神仙将他拦了。至此明动觉得这祥和的天南家竟比恶人遍地的青州还可怕,宛如阴森没点人气的牢狱。
待回到不是自己的家的家里,瞧着被泥土遮得严严实实的四周,他才长舒浊气,有了一分安心。
天南杏虽不知明动和古柔着了道儿,但见两人默然不言,深谙两人恐怕遇见了不好的事。赶忙端茶倒水,替两位压压惊。
茶水裹气沉入腹中,两人才感呼吸均匀稍许。
明动怔怔的看着茶杯,问道:“方才怎么回事,为何看到他后连一点想法都没剩下,脑子宛如一团浆糊。”
天南杏再次斟茶:“怎么?烟叔叔对你们动手了吗?”
“算是,也不算是。”古柔推了了推要溢出的茶杯,示意她已好了很多。
天南杏咽下口水:“什么叫算是,也不算是。”
“他没对我们出手。”古柔瞧着愈发疑惑的明动:“但我们看了他的眼睛,便着了他的道儿。”
说哇这句,古柔心彻底一松,渐渐恢复了平静:“如所料不差,他将刀意聚在了眼中。我们看他眼,就是看到了他的刀招。通过六识中的意识,我们便着了道儿,意魂自己在经脉中意运,四下乱蹿,令意识大乱,才会在瞬间失了心智。”
明动边琢磨,边沉吟道:“如同着了幻境的道儿,是这个意思吗?”见古柔点头,露出不解的表情:“为何意识要通过眼睛,这不应该是眼识吗?”
古柔思忖片刻,道:“这便是天南烟厉害的地方,也是我所说的他没有动手的缘由。试想,你可曾见过能将功法聚而不出的修者吗?”
明动摇头:“倒不曾见过。”
古柔道:“换个说法,倘若我们不是修者,或者不是修意者。我们看他的眼睛,就像看到普通的眼睛,与正常的对望毫无区别,因为我们看不到眼里的刀招。然而我们是修者,能看到许多看不见的东西,而一见到这些东西,意魂都会下意识的动起来,这是修者的天性。意魂一旦动,便着了天南烟的道儿。故不去看,便不会着道儿。而且眼识着道儿,只是会看到许多幻想,不会失了心智。”
明动恍然。
天南杏补充道:“这便是烟叔叔的知刀,可厉害了。我们小辈最不愿意打招呼的就是烟叔叔,每次见他,都感觉自己一丝不挂。”
明动疑道:“杏小姐曾说过,知刀不能用于交手吗?”
天南杏反问道:“烟叔叔可曾对你出手了?莫姐姐都说了烟叔叔根本没有出手。”
明动若有所思。
天南杏继续说道:“而且烟叔叔还修有长刀,絮刀,曲刀能成为家主,怎会没点本事。总之,碰到烟叔叔,就跑快点。”
明动悠悠一叹后,来了兴致,问道:“杏小姐,目前你认为天南家中谁最厉害?”
天南杏想了想,道:“关于刀法的境界,我可以回答你。但说谁最厉害,我只能说个大概,师兄可能更清楚一些。”
“莫兄,莫姐姐等一等。”天南杏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多时抱着个大酒坛踉跄着回来。
砰的一声,天南杏将酒坛重重放在吱呀作响的木桌上,豪气道:“尽管平日连大门的出不了的一步,但老听长辈说外面的事儿,向往的要紧。今个儿我就学学外面,来一个把酒言欢,嗯...不醉不归。”
明动瞧着天南杏的姿态,颇为欢喜打趣:“可我们已经在杏小姐的家里,还能归去何处。”
天南杏沉眉:“那就不醉不休。”
“好说。”明动猛一拍桌,翘起了二郎腿。
天南杏吓了跳,却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腰盘骤然失去的压力,令她不由呻吟。
“没下酒菜?”明动挑眉。
“没有。”天南杏重呼:“就硬喝。”
古柔莞尔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