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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倌并不赶路,抢了一辆马车好似旅人悠闲策马,明动木讷端直身躯坐在其旁。
楼石则坐在车尾,安静的听着一问一答,尽管自个儿师傅回答的都是自己知道的,他仍觉不自然,听久了觉得无聊,便好奇的看着一直跟在马车后拿着铃铛的妇人,搭在马车边缘的双脚时不时朝黄沙点去。
因为妇人,没有任何靠近。他不是炼体者,自是听不到远处的打斗声,所以觉得十分安静,仿佛身处青云,那与世隔绝的地方。
伶倌近乎问了明动的生平,但腹中话已空,也没得到想要的东西。这惹得他一而再而三的确定明动是否着了红尘的道儿。
而肯定的答案又令她疑惑不解,明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比如她问道,天启丹从何而来,明动的回答极其干脆,不知道。她不死心继续问着,你怎么知道自己有天启丹。
明动的回答是,天启丹乃古柔告知,如果不是古柔,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天启丹。
最后伶倌无话可问,才说道:“对了,明公子要求我做什么。”
明动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却是讷讷道:“我要找千虫一族。”
“找他们作甚,报仇,还是?”此行的去向乃荒漠西北方,那里有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那云自云海国来,不是普通的云。
许多蛮兽因奇而来,更奇怪的是来了就不走了。
明动双目涣散,摇摇头:“我找他们是让他们帮我找人。”
伶倌先是一怔,跟着来了兴致:“明公子,你先别说话。容小女细细猜上一猜,你在找谁。你以能这样的方式引我出来肯定不是找小女,金鳞与小女一样.....”
楼石不由双手捂住耳朵,心想,还是古小姐说话好听,妖女全是废话,直到伶倌说道:“哎呀,小女猜不到哩。明公子,快说说你要找谁?又是那个长眼的,直到明公子的非凡之处。”
楼石转头说出明动“清醒”时理应说的话:“你当然猜不到哩。”
“你知道?”伶倌高高扬起鞭子,健马吃痛猛然快速,这一颠簸楼石险些掉下马车。
伶倌咯咯直笑:“还不快说。不然又来了。”
楼石正经撒谎:“明兄,要找池家。”
“池家?”伶倌侧着眉目,好奇的看向明动:“是吗?”
“是。”明动面无表情。
“找池家作什么?报仇?”伶倌眨了下眼睛,又提这二字,立即笑个不停:“倒忘了,明公子的仇家可多得很哩。其实呢,小女知道明公子不愿惹事,奈何,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树欲静风不止。明公子,放心如今你落在我手中,至少可保你小命无忧....”
楼石见伶倌越说越离谱,皱眉打断:“明兄是替俺报仇。”
“诶?”伶倌轻咦:“帮你报仇?”
“对,替俺报仇。”楼石正色道:“有个叫池昂的人打了俺一耳光,俺要打回来。”
伶倌微微一怔,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事儿,未必太大动干戈了。”
楼石心里默默念着古柔交的,以及师傅让说的,一字一顿道:“俺一定要打回来。”少年的表情十分坚定,伶倌若有所思笑道:“恰好小女也想找一找池家的晦气,所以赞成打回来。不就是找池家的人吗,轻而易举,这个忙我帮了。”
反正有两个便宜打手,那就忙里抽空会会池家。
楼石摇头:“明兄说很难找。所以才会找千虫一族。”顿了顿补道:“明兄是炼体者,他说难找就是难找。”
“怎么个难法?”伶倌从未想过随口的敷衍,惹得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什么气味变化,什么风不同痕迹留向也不同....
楼石也不懂,只是照着师傅交代的话硬搬,反正越玄乎越好:“俺觉得只有明兄才能与千虫族讲清楚,如何找池家。”
“是吗?”伶倌嘀咕,见明动开口,知道他肯定要重复一遍楼石的话,赶忙摆手:“是了,是了。小女就让明公子见千虫族尊者。算起来,也不是纯粹的恶人。”
楼石听不懂,嘟囔:“你不是恶人,你是妖女。”
“哈哈。”伶倌装模作样,老气横秋:“你这少年郎说话真是有趣。”说完一怔:“你与小女有些像哩。”
话说的差不多了,楼石不予理会,闷头傻笑。师傅交代的事儿已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伶倌也没了兴致,一路无话。
三日后,紧赶慢赶终于来到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
待三人下马车,伶倌轻轻抚摸着马头,吆喝一声,那皮健马欢快的奔向山峰,它感觉到前方即是动物的乐园。
“走,小女带带两位见一见奇景。”伶倌得意轻笑,但见明动木讷答好,一下子兴致全无,微微叹了口气领着明动和楼石朝山峰走去。她的红尘还做不到像她师傅一样,既然控制别人,又能让别人有自己的想法。
山路平坦,只要能动,便上得了山。山峰的确有奇,近乎囊括了世间所有动物以及蛮兽,他们穿梭其间,转瞬又消失在云雾中。
而生长的花草树木也并整齐有致,花就是花,树就是树,绝不长在一块,就像世间村落的独宅,彼此相望又互不干涉。
而且种类繁多,亦近乎囊括了世间的所有植物。
楼石一直抬头看着山顶,他感觉上面有大人物,堪比自己老师傅的大人物,倒没注意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