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第一声是青里青的惊呼。
第二声乃金鳞的怒喝。
明动低头看去,只见每一跟像骨头的刺上皆流转着鲜红的火苗,火苗的形状育些许扁平,上下轻轻摆动,单独看像一把羽扇,而合在一起便是整齐的羽毛,由微生印愧身所化的骨刺为羽根,地下蹿去火苗为毛。密密麻麻却趋又层次分明,纵横方圆一里。
明动只是听说五兽火凤,却从未见过其真面目,但从羽毛的分布来看,其形状的确像一只凤。
而骨刺受火苗的灼烧,呈现金黄之色,金黄溢出与火苗的鲜红交织,整只凤流淌着华贵的金芒,再与地上的黄沙与天山的烈焰呼应,这只风流光溢彩,好不瞩目。
而炽热的气息让明动的皮肤有了干瘪之势。
这时羽毛轻轻煽动,鼓动的纯粹的火元气引起了破空声,第一瞬间有些许嘈杂,第二瞬间嘈杂消失,竟是一记嘹亮的鸟鸣。
声势之大,直冲霄汉,天上看戏的烈焰皆有了明暗变化,似在惊惧。更别说处于正中的明动,他的耳角溢出了鲜血,刺痛感直袭脑海。
这时明动呈下坠之势,他微微眯眼心想,下坠意味着下方无元气可用,能烧尽元气的火有很多种,得试探一番是什么火,再作应对。
瞧着跃扇越快,仿佛要直冲九天的火凤,明动踏出神行。而元气从他脚下扫过,他的位置没有任何变化。
周遭炽热的火元气竟烧穿了神行,绝非是天火与地火。
明动回想起古柔的那只符笔,回想起那只符笔的来历,心想果然是极火。想当初古柔的极火只有那么一团就可毁灭一城,如今的极火却是一汪湖泊。
明动深吸一口气,心道:我目前没有用元气对付极火的功法,而用已修的功法使用元气只会被烧得一干二净,如此只能用元气,但我马上要落在火凤之上,如果元力也没辙,我会在转瞬之间成为灰飞。
而且这还是就火凤目前展现的实力推断。倘若再下落一尺,或一寸就入极火的范围,那还未触及到火凤,就烟消云散。
念此不由目露犹豫,办法倒是有,但不敢在施展,因为那边还有端木家。如今微生家与金鳞都还没摆平,在引起端木家的注意,无疑是自寻死路。
恰时两支穿云箭分别射向火凤双翼。
仿佛响起了啵的一声,周遭的元气在瞬间散乱。
明动扫了眼眉发狂舞的金鳞,再略微感知,心道好机会。元气的散乱让极火跟着乱,出现了裂缝,而不受极火波及的其他元气就顺着空隙钻了进去,意味着就能踏出神行。
明动身如游蛇朝远空掠去。
然而由元气凝聚的火凤身子庞大,仅是往上一蹿,便胜过明动百步。感知到脚下的元气再次消失,明动有了些许急意。
这时林贝贝呼道:“明动,找到微生印另一具本傀,便可破了此法。”
此话听着简单,但真做起来是困难重重,毕竟要离开火凤极火的范围就很难。再者,此话可不止明动一人听到。
火凤似有灵性的直冲而上,全然不顾漫天箭雨,任由箭雨贯穿由极火凝聚的身躯。
金鳞清楚此火凤并非真的火凤,只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而这个气息来自火凤的精血。
而仅用精血就能借火凤威势,若不是对火凤了解极深如何能做到。故最初他才道了那么一句。
而既然不是真的火凤,就算斩杀也无意义,之所以出箭,是因满腔的怒火,予让他被困五千载的火凤,予驭使火凤入黑土的微生家。
伶倌从金鳞的怒目中看到了浓郁的杀意,亦从后者展开的身姿看到了决心,缓缓落下,与微生家四位修者并肩而立,她很清楚,眼下仅凭她一人挡不住金鳞。
四位修者会意,纷纷出招。
“螳臂挡车。”声如洪钟,此时的金鳞俨然如一位专注的弓箭手,身呈拉弓之势,双臂比以往都隔得远。
轻轻松指。
仿佛咻的一声。
空气与黄沙皆未掀起涟漪,但那明亮的烈日骤然消失,下一瞬出现在金鳞与伶倌五人只见,拖着刺眼的白光,铺下一条银白之路,路的尽头乃伶倌五人。
拿箭挑日,拿日开路,当属天上人也。
金鳞衣衫烈烈作响,面庞有了些许红润。
拿鼓的微生家修者,将仅有桃子大笑的鼓放在胸口,修长的手指急促敲打。厚重的元气像一座又一座大山落下,却一座又一座的粉碎。
穿万重山。
手持长笛的微生海,笛音渺渺,那粉碎的山体如浮游不断落在银白之路上,然而仅作锦上花。
碎千里沙。
缥缈萧声从一位花甲之颜老者那苍白的嘴唇下溢出,斜风细雨,一切都存在,但一切皆未空。
白日所过,无风无雨。
破百帘雨。
一位俊朗的男子盘坐在黄沙上,其膝上放着破旧的古筝,长满老茧的指尖,轻捻慢拨,浓郁的杀气迷了他的心智,他明媚的双眸渐渐失去了光芒,他的指尖越动越快。
似有金戈铁马从久远的长河苏醒,不曾有悲壮,只有睥睨天下的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