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明动想了想,并未使出任何功法。话落,他的双腿或说缠绕在腿上的那滩水竟带着他朝外走去。
明动若有所思道:“阁下,什么意思。”那滩水没有攻杀之意,仅是带着他远离军府。
没有人回答,只有哒哒的脚步声。
“不说话,我不得不还手了。”明动决定用最普通的元力招式,朝那摊水震去。
那滩水并未什么变化,倒是附近地上的雨水如沸腾之前的颤栗。
明动心想:竟能把元力传到地上。如果是池牛就比诗音山厉害多了。
明动见此,灵光一闪道:“阁下这样的修者我曾见过一次,不会这么巧,阁下就是诗音山那位吧。如果阁下的名字叫池牛,我奉劝你一句,早点离去,不要插手我的事儿。在荒漠,我已经杀了你的同僚,池毕。我便知道如何找你,并留下你杀了你。”
“今个儿在军府外,算你运气好。”明动低头。他看到那滩水顺着裤腿没入地下。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明动轻笑,立即施展天盘之术。其实他没有对付那滩水的办法,而方才的一席话不过是吓唬那摊水,并且为日后与那滩水交手给天盘之术打掩护。
那水离去的速度很快,但是追逐了一段时间,明动觉得那滩水似乎在引路,因为那滩水行走的路线都是大道,而且停停走走引导明动追击的节奏恰好避开了巡逻的将士。
一炷香后,明动望着虎啸山门陷入沉思,那滩水离开云海国,是不想在云海国与我动手,将我引出去诱杀,还是说不想让我留在云海国。后面的想法源于那滩水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临近军府时出手。
明动思忖片刻,决定在这里等。
两炷香后,那滩水原路折返。明动轻轻跺脚,被控制的劲力朝那摊水掠去。那滩水似乎不想闹出很大的动静,便拦住了这道劲力,不让其继续朝虎啸山门蔓延。
以那滩水未中心的周围十丈,雨水沸腾,倒立而起。
明动趁此掠去,如蜻蜓点水踏雨无声。
那滩水似乎感觉明动的气势,猛然跃起,那大雨不再断断续续,竟连在一起。大雨本密集,如此细看便是倒回天上的溪水。
明动接近溪水时,他的动作仍在,但声势戛然而止。那甩出的鞭腿仿佛没入了虚空,不被任何人看到。
明动的腿宛如断水的刀,看似凶猛却无用。
那滩水的气机仍在,明动皱眉,元力凝聚在腿上,好看的涟漪在雨水中绽放出曼妙的花。
那滩水长出了两只手,信手拈花,登时将元力消融与无形。
明动裂嘴意运周天。那滩水感知到雨水正在生寒,似乎犹豫了下,终于开了口:“我不想与你打。”
“不打?”明动落脚,冷冽的元气冻住了地下三寸:“阁下一直不露真面目,我怎知你打还是不打。”
至此他心里隐约有了雏形。
话落雨水便凝成了人影,其普通的脸颊正是池牛无疑。样貌没有变化,双眼倒是深邃了不少。
随着池牛现身,大雨的气机恢复了正常,哗哗落下浑然天成。
“池家人的话,可不能信。”明动冷笑连连:“在军府外,你可是对我出手了。”
明动因为在试探,只有将话说的很模糊。
池牛如何听得明白,而他又不能说出不让明动去送命的目的,一时接不了话。
明动轻笑:“姑且我先信你的话,我且问问你跟了我多久?”
池牛想起之前明动说的,杀了池毕那席话。只当这是在试探,试探他的话有几分真假,便如实道:“昨夜开始。”
明动心想:我若直接问他与伶倌谁前谁后,可能被他猜到我的用意,便又得到一堆谎话。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将池牛抓住慢慢拷问,但这之前先得有足够的把握,于是以说话放松池牛的警惕,而且绕了个弯子:“可太准确。你应该清楚,昨夜还来了个人。我一直在等那人,却没想还等到了你。你们是一路的吗?”
池牛道:“我与她不是一路的。”
明动缓缓凝聚气息:“如果不是一路的,那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与她不合,莫非你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池牛道:“目的不可奉告。不过可以告诉你,我是跟踪你来,与伶倌毫无瓜葛。我并不知道她会来找你。”
“真是这样?”明动轻笑:“我差不多也看出来,你不是敌,是友。既然是友,总得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只有把你当成敌。”说着猛然抬手:“像这样动手。”
池牛纹丝不动,道:“既然你想,我可以不跟踪。我对你并无恶意。”
话落明动的巴掌落下。
池牛人影散开顺着雨水准备遁地离开。他本以为可如法炮制,以沱一境的妙力卸去明动的掌风,却不想自己的血肉竟沸腾起来,仿佛要被撕裂,如此便无法凝聚在一起。
但他也了得,当即立断弃车保车,断掉不成形状的手臂,钻入地下。
明动皱眉,他知道处于沱一境是怎样的状态,判阴阳竟未击溃沱一境散开的血肉。而此时要深追,必须遁地。他不是池牛,无法做到遁地却没有动静。
明动望着地上的血迹,叹着起心想:如果池牛的话全部是真的,那池牛应该属于紫烟阁,公孙玄想要天启花叶,便是让我活着将天启花叶带出云海国。不过,为何还会让我进去云海国呢,既然公孙玄能算尽荒漠的一切,就应该能算到在云海国外出手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明动停下了思考,略微停顿寻了个离楼石较近的客栈。
池牛的确离开,如果他反去跟踪楼石就比想象中麻烦。(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