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脱身(二,大章)(1 / 2)

踏世长歌行 路朝阳 5895 字 2022-12-17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明动嘿嘿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就不好听。我是与你来互利互惠的。”

女子大富仿佛听了个笑话:“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明动压低着声音道:“我能与今兰生说上话。”

话吐半截,大富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我要你杀我。”明动好整以暇;“当然不是真的杀,作作样子。”

大富挑眉:“你的意思,我杀你,今兰生可能就会找我,就不用我费心费力去找他了。”

明动憨笑:“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你还是想驱虎吞狼。”大富横目瞪去:“让我们两个先打起来。”

明动神色自若:“诶,这是你自己说的,你的目标是今兰生,我给你机会了,你又不要。”

大富想了想:“万一他不来找我呢。”

“我又不是神算子,这个没辙。”顿了顿,明动沉声道:“至少他肯定有来找你的心思。”

“倒是不错。”大富忽而大笑:“那你说说看,我与你逢场作戏杀你,对你有什么好处。”

明动摇头道:“此事我不能告诉你。”

大富咬着牙道:“我拿东西来换。”

明动动容道:“就拿你的身份来换。”

“你当真想知道?”大富翘起了退:“一旦我告诉你了身份,意味着之后你在云海一事无成,且一辈子都出不了云海。这不是危言耸听。”

明动若有所思,随后说道:“那就算了。反正你聪明,应该能猜到里面的缘由。”

“猜来猜去多没意思。”大富奸笑道:“这样,我拿第四轮比武的规则来换。”

明动小指轻颤,想了想到:“这事我明日就知道了,划不来。”

“你竟会认为划不来。你知道先机是什么?可以让你占尽便宜的东西。我还头一次看到不要先机的人。”大富义愤填膺,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明动笑道:“首先先机对我有用,其次你怎么知道第四轮的比武规则,这明显就是在骗我。”

大富一愣,随后哈哈笑道:“好说。既然如此,那就不欢而散。”言罢就起身作出逐客令。

明动纹丝不动:“算了,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让你杀我是为了摆脱有心之人。”

“这就对了。”大富笑着重回座位:“看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我就不追问你了。而第四轮的比武很简单,去上空落在云海的符阵,取六个时辰内前五千从符阵出来的修者进行第四轮第二日比武,以此类推,到了第五日,就取前一千零二十四人参加最后一轮比武。”

“在跟你说下排名的情况。前三轮的排名会按分计入第四轮。打个比方,目前总共七千位修者参加第四轮,第一名就可以得到七千分,第二名就是六九九九分,以此类推第七千名就只有一分。”

明动瞧大富看来,轻轻点头,表示听懂了。

大富继续说道:“如此第四轮比武就是按分计较排名,再打个比方。规则之前说的话差不多,第一位出符阵的人,七千分,第五千位则只有一分。然后每位参赛者第一日的份与前三轮的分加起来,就是第一日的排名。值得一提,前三轮的分会影响第四轮的排名,但前三轮与第四轮毫无关系。简而言之,就算前三轮分在高,第四轮出符阵的位次超出了军府的规定,他直接淘汰。”

听完明动虎躯一震:“当真?”

“信则为真,不信则为家。”大富笑吟吟道:“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要争着出符阵大打出手,你说会有什么秒事发生呢?拉帮结派,还是孤狼?”

明动细细品味着大富说的规则,如果是真的,意味着中间那一部脑子转不过弯的参赛者是最危险的。而楼石恰巧在其中。

明动倒不担心楼石会被淘汰,只是像个木头一样被群攻,万一暴露了呢。加之大富最初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第四轮比武真能操控排名。

大富听着明动的呼吸有了些许乱,嬉笑道:“不一定为真呢,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先把正事了结,之后你在慢慢想。我的时间可极其珍贵。”

明动回神,犹豫该不该与大富说具体怎么做时,那大富笑吟吟道:“你就不用提醒我了,我知道怎么做。”

明动点头后,二话不说,突然暴起劈头盖脸朝大富拍去。

大富沉静的双眸一转,轻笑道:“你的小心思倒是多。你无需试探,我自会让你瞧个明白。”

话起人已跃出窗户,游刃有余的躲过了明动的攻势。

无论是制造动静,还是演一场逼真的戏,或是其他原因。明动都不可能藏着掖着,跟出客房落在街道上后,重脚一踏,方圆百里的泥泞登时沸腾起来。

大富知道“真的”要斗出火气来,便不掠空,不然明动根本发挥不出实力。便双脚生根的死死扎在地面上,如此沸腾的泥泞便有了别样的韵律。

明动箭步欺身,却感有些烫脚,天盘之术的感知下,周遭已成一片看似是风沙,却未动的朦胧。

明动之前看过大富与苍一交手,早知这朦胧就是无。而此番亲自体会,颇有一番别样的感觉。

他脚聚判阴阳直接朝朦胧踹去,然而朦胧像光芒一样忽明忽现,这一脚便踹了空。明动感知里,他脚过之处是一片清明,没有任何力量阻拦,那无则是在瞬间消失。

而他脚过之后,那无又冒了出来,朦胧把他的脚死死夹住,且有万千曼妙的东西灌入脚内。

明动只觉腿脚疼的厉害,好似腿脚里面被万千虫子噬药。至此明动摸到了无的门路。当即使出判阴阳元力护体,那疼痛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富眼里闪过一丝亮色,嘻嘻笑道:“这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你算是了得。不过若没有那门功法,你就算找到破解之法,也无用。”

明动看着大富气定神闲的神态,却是无奈。世间修无的人太少,加上大富,明动就知道两个修无的修者。

这等稀少的修者,够资格“猖狂。”

有着旋律的泥泞在明动脚下戛然止声音,明动身如虹光,强劲的气浪破开街道,大富则飘然后退,且攻势不断,朦胧的风沙犹如灵动的手掌,不断拍去明动的元气。

两人交手开始,就已经引起了惊动。率先掠来是手握符笔的燕州姑娘,远秋。她看大富,目露犹豫,该不该出手。

大富对远秋的到来是心知肚明。曾经古柔入了端木家,从叶无双手中习得将符阵融入五的手段。

远秋虽未见过古柔动手,但她作为天符师自是能从古柔在青州的出手推断而出,故她亦有心思学一学这个手段。

叶无双她找不了,但偶然碰到大富,就可以试一试拜个师。

而大富不想收徒弟,便一声轻笑,登时明动的元力有溃散知之势。明动急掠的神行瞬时一缓。在观大富则从退变成进,一个跃神好似穿云过雾,欺至明动深浅。与女子家格格不入的粗糙之手朝明动脑袋落去。

远秋见此叹了口气,默默收笔。

这时伶倌掠来,眼里既有幸灾乐祸,也有惊神不定,便轻呼道:“公子,你怎么那么喜欢惹事。”

“可不是哩。这人讨厌的很,三番五次来,我着实有些气不过了。”大富落掌之余侧头一笑:“怎么,你要来帮忙。”

伶倌没有接话,似如看戏者。

而明动见作为修意者的大富竟敢近身,不由皱起眉头。但稍事一想,元力能断元气的气机,却未听说能断无的气机,而脑袋随之传来的昏沉,让他目露惊色。

“痛吗?痛就对了。这算是给你打扰我的教训。”大富改掌为爪,明动的护体元气瞬间像摇摇欲裂的水球。

明动虽知道不会死,但他铁了心要逼出大富的实力,岂会就此受起束缚。双腿微屈,快速躲过大富的手掌,一个跃神,转至大富身侧,手凝元力朝大富下肋击去。

“你怎敢我与近身?”大富眯眼,由一个修意者对炼体者说此话显得十分怪。

但明动觉得一点不怪,他护体元力溃散是大富近身后才有的,意味着大富或许没有炼体者的本事,但绝对拥有以修者着破开炼体者元力的本事,而且轻描淡写。

而明动当然不会在此时近身,虚晃一掌后,朝远方掠去。

伶倌见明动近身都要跑,定当大富占据了上风,便拍着马屁道:“姐姐那么厉害。岂会让我帮忙。还有那公子,终于踢到了铁板。”

大富微微一笑作出回应后,小步一踏便至明动身后,呼掌直落明动后胸。明动抿嘴一笑,忽而转身,探出大手直迎大富,看起来就像是要对掌。而他掌内死气已多元力。

大富毫无躲闪之意。

双掌触碰,大富微微变色,她手划过静止不动的无,竟然有了些许颤栗。明动感知里又万千虫子爬入手掌,却被死气一扫而空,便不由心绪大开,可惜他死气还不能出体,只能作被动的防御。

如果死气能出体,他很想试一试,用死气作攻势会有什么效果。

大富啧啧称奇,却也知道要快速破开明动的元力有些难,便打着注意慢慢耗,当即抽身一跃,与明动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明动感觉护体元力受到的均匀压迫,开始变得忽重忽轻,就像是同时被打万掌,但每一掌的力度皆不相同。而且元力受此牵引,竟自己开始变幻。

“你可能还不知道。”大富盈盈笑道:“无既是元气也是另一种元力。所以你赶快认错,我心善还能放你一马。”

明动细细感知元力变幻之余,冷冷笑道:“你与我道歉还差不多,臭娘们。”

伶倌微微一怔,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明动用污浊之语。

大富则心笑:骂得好。不然怎么下杀手了。

因为修无,大富无需有任何招,只需意魂周天变式即可。故她就抱着双手站在原地,横目冷目:“你在找死?”

“你认为你能留的住我?”明动语气不屑,掠身就跑。同时琢磨道,无是不能动,而这轻重不一的压迫,应该是大富在不断控制无的消失与出现。虽非炼体功法,但我反过来想,如果我元力有这样的律动,是否意味着可以破开那些注重防势的炼体者的元力呢?

而他已经在逃,便不用还手。只需等着自己元力被破开,然后重伤远去即可。而期间则细细感悟无的律动,同时源源不断的运出元力,试图改变这律动。

而令他未想到的是,随着元力的增多,元力受牵引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简单来说,就是如水球的护体远秋扭曲的程度越来越大,即是越来越容易溃散。

看来要破大富的攻势,不是靠元力的量,而是靠元力的变化。当即他开始变幻自己元力的形状,去迎合大富的律动。

大富感知到此,冲明动一笑。而明动没看到,却是心惊暗道:大富的律动竟开始迎合我的元力。她是在教我吗?

他回头看去,只是见大富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明动赶紧压下莫名的心绪,开始如狼似虎的修炼起来。比起云海固定的元气流转,大富的律动则变换无穷,明动就得相反设法摆脱大富的迎合,如此才能从被动化为更深层次的主动。

如此明动就改变了方向,开始在云海国奔掠,便与大富展开了心照不宣的追逐,但声势丝毫不弱。

约莫一个时辰后,伶倌终于忍不住:“姐姐,怎么还没结束哩。”

大富裂嘴一笑:“这臭人,有点本事。一时间搞不定。”

伶倌抿嘴心想:若他没本事,早就落在我手中哩。

而再过半个时辰,明动双眼骤亮,他感觉到大富已经跟不上他。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大富故意让着他。

而果然大富的律动忽变,不再迎合,化为最凌厉的攻势。

明动知道这是暗示时间差不多了,暗道可惜后,起身朝虎啸山门掠去。

而离虎啸山门近了,大富突然冷喝:“修想逃出云海。”

随着话落,明动的元力彻底碎裂,而随之而来的一阵有一阵的刺痛。血气上涌,明动闷声一声,鲜血从唇角夺路而出。

神色登时陷入萎靡,这不是装的,是真受伤。而明动顾不得要么,转道朝云海没去的同时,运出杀气朝心脉遮掩。

伶倌先了看明动有些踉跄的身影,再看了眼不打算停手的大富,赶忙急呼:“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妹妹,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富饶有兴致。

伶倌秀目轻转:“姐姐,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杀了他,会脏你的手。”

大富讥笑:“在云海,我怎能会杀他,只是将他打成重伤,让他长个教训。”顿了顿:“还有呢,只有我在云海一日,他就逃不出云海,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直到他认错为止。”

伶倌拍着心口道:“姐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要杀了他哩。不过你在打他,他就要死哩。”

大富愣了愣,摸着下巴道:“这倒也是,算了今个儿就饶他一命。等他伤好了,我在欺负欺负他。”

“他这种人,就要折磨,才会长记性。”伶倌附和道。

大富似笑非笑道:“妹妹与他何关系,竟如此在意他。”

伶倌早准备好说辞:“他就是一个负心人。负我的妹妹哩。”

大富猛然变色:“负心人,该杀。”

伶倌娇躯轻颤。

“该你杀。”大富轻笑。

伶倌松了口气:“那我就去找找那负心人的麻烦。”

“去吧”大富摆手:“手下重点。”

“多谢姐姐了。”话落伶倌化作一阵香风,而未追几步,神色突变。

明动又消失了。

她思忖片刻,朝另一个方向追去,不多时来到一处小巷,等了半晌,池牛出现。她定了定神,直接说道:“我又跟丢了明动。”

池牛沉吟道:“怎么回事?”

伶倌简单叙述了一番。

池牛听完皱眉道:“又受伤了?看来果然与受伤有关。”瞧伶倌神色莫名,道:“他应该会来找我帮忙,我回去看看。”

话落人去。而池牛并未在明动所住客房找到人后,匆匆赶回自己的客房,而进门看到那高大的雪影,道:“有线索了吗?”

“没有线索。”雪影转身,他苍白的手中捏着一张纸:“这是明动给你的。”

池牛并未去接:“上面写的什么。”

“你自己看。”雪影将纸仍过去后,朝窗户走去:“我在这里等你,没想到等到了他。”

池牛一边看纸上的内容,一边问道:“如何?”

“很重的伤。”雪影目视远方:“那个叫大富的人不是普通人。”

池牛撕碎了纸:“的确不是普通的人。”因为明动纸上有一句话就是:小心大富,不是普通人。

雪影道:“伶倌那边怎么说的。”

“他离不开云海。”池牛犹豫道:“大富还会随时找明动的麻烦。”

雪影冷笑:“大富参加比武了,他随时可离开云海。如今不能跟踪他,一旦他逃出云海,再追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