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么久,我也问了很多次。前辈似乎是一心求死,那怎会施一些小手段。”明动闷哼,将二十一缕刀气分别嵌入池枯和古柔的符阵。
他的刀气成了枪矛,锋利且冷冽。
商天行无言,便负手看着三个年轻人坐着一切。
明动再起式,那本缥缈的二十一把匕首在顷刻间仿若凝成了实质。
各自摇曳,各自轻吟,各自起舞。
池枯和古柔同时在落符。
那二十一把匕首突然从空中落下。
宛如流星坠地般朝商天行砸去。
商天行很平静:“你们似乎没有练过,怎么做到的。”
这句话算是承认这个举动确实能把他杀死。
“听说过心照不宣吗?”明动眼泛笑意。
二十一把匕首很快,转瞬便至商天行跟前。
“落。”
池枯,明动,古柔同时大喝,显然联三人之力借匕首的势都有些勉强。
好在气机从始至终未断过,不然便成了再而衰,三而竭。
商天行仍负着手,匕首凌至眼尖,亦纹丝不动。
此刻无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这份临时的从容已足以胜过一切。
明动本平静的双眸泛起惊天的波浪,他看向古柔。
古柔看来,眼中波光粼粼。
这是两人自那次交谈后的首次对视。
两人眼中同时涌起莫名的色彩。
明动收刀。
古柔收笔。
那二十一把匕首在商天行眼珠前如烟云湮灭。
池枯凝目,若有所思。
商天行皱眉:“怎么,控制不住了。”
明动没有回答,对池枯抱拳:“池兄,对不住了。”
池枯眼若星辰,仿佛想到了什么。
“功亏一篑了吗?”商天行自语。
“不是。”明动转身一脸严肃。
“那是?”商天行眉头皱得更深。
“前辈,得罪了。”古柔轻语。
商天行彻底陷入迷惑的云雾中。
明动悠悠一叹后,神色骤变。其浑身上下突然涌出鲜红。
那是炽热的杀气。
“冯雪血?”商天行喃语。
“不是。”古柔摇头:“他没有来。”
“那是...”商天行拱手请教。
古柔道:“如前辈所说,这符阵是你,你是这符阵。在这符阵里所有东西都是前辈,不管是元气还是其他的东西,而用前辈的东西杀前辈不太可能。”
商天行木讷接话:“所以你们才想到借用陌影的势。”
古柔摇头:“所以晚辈和明动很怀疑前辈这句话的含义。”
商天行扫了眼已渐渐猩红的空气,道:“古小姐,请直言。”
古柔道:“假如是对手对前辈说,用对手的东西杀方能杀对手,前辈信吗?”
商天行恍然:“古小姐和那小子一直把老夫当作了对手。”
“对不住了,前辈。”古柔的神色极其平静:“我们是如履薄冰的人,不得不小心。”
商天行道:“所以古小姐是怕老夫故意说这种话,请你们入瓮算计你们吗?”
古柔坦然点头:“所以我和明动得弄清楚前辈话的真假,以及到底是不是对手。”
商天行开始回忆与明动和古柔的对话:“所以明动那小子才会三番五次问老夫,对死如何看,以及遗言。他并不是心中有愧,而是想看老夫是不是真的想死。”
古柔沉稳回道:“一个真心想死的前辈,才是能成全我们的前辈,才不会是对手。明动与前辈九成的对话皆是试探,包括提及的云远前辈。”
商天行觉得好笑,便大笑起来:“那剩下一成呢?”
古柔平静道:“前辈可当我们虚伪,但有些话却是真。其一,前辈确实乃明动半个师叔。其二明动确实不想让前辈死。其三,不想欠任何人的恩情便不会接受杀死前辈出去的建议,因为无冤无仇。”
良久商天行长叹止笑:“有如此后生,老夫上一次当又如何。”
“承蒙前辈赞誉。”古柔拱手。
“那你们如何出去。”商天行拂袖眯眼:“若不杀老夫,你们出不去。”
“不一定。”回话的是池枯。
“池少侠也参与其中了。”商天行怒目。
“没有。”池枯不会说谎:“前辈说了一句话,除了花前辈无人能破陌影的功法。”
商天行道:“又何关系。”
“前辈,且看。”池枯转身看向明动,目露别样的神采。对醉迷修炼的人来说,明动此时身上绽放的花和雪,以及花雪之间的杀气,是风景,是佳酿。
那本只有商天行才能让其显现的匕首在花,雪,杀气的映照下再次出现,且竟显得那么真实。
“前辈,我最后问一句,若我破了陌影的势,你能出符阵吗?”明动呼吸有些急促,时至今日让他同时控制三种力量还是很吃力。
“没有了架在脖子上的刀,老夫收起符阵就可以走。”商天行吆喝。
“好。”明动爆喝。
大雪落下迅速铺满了符阵内的秋水岭,之后妖艳的花在凡事有雪的地上盛开,瞬间将符阵内的秋水岭染成了红芒一片。
杀气化作妖风游荡其间。
鼓荡的气息不断消融着那二十一把匕首。
这是一副别开生面的妖景。
符阵之外,仍是白雾漫天,那坐在轮椅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眼眸不再浑浊,是无比的清亮,他温和一笑:“言公子,小动要出来了。”
身后的黑脸轻轻应了声便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池昂以睁开了眼,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现在山顶上只剩下玉如意了。”
话落身旁的六人皆屏住了呼吸。
也同时一道剑光起。
池昂七人同时朝山下看去。
那名叫池破的人,背着“空”第一个登山而去。(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