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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境内,开春之际自是少不了劳作的身影,而时值傍晚,已有不少人家炊烟袅袅。在如今的乱世,这样的场景极其难见。
不过既以是乱世,饶是与世不争的古家也逃不过这一截。
北归的候鸟还未进古家便各自跌落。
南方有元气来,一行四人进入了古家。古家之人抬头看着被元气遮了半边的天,没有恐慌,也没有惆怅,仅是一眼便又开始各自手中的活儿。
无法抵抗,便顺其自然。作为书门世家,虽很少见过乱世,但经常从书中读的,早已泰然安若。
好在从四人急促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四人对古家没有恶意。
自然没有恶意,因为这四人分乃轩辕长歌,楼石,天南杏,晏心梦。
不过既然四人都到来了,那追兵也就在不远之处。
古家终究要沦落了吗?
轩辕长歌耳听八方,不断确定着古家普通人的位置,以此好绕过,尽量不给古家制造麻烦。
过了古家,在往北行个千里,便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咬咬就坚持过了,故轩辕长歌表现的十分镇定。
天南杏则十分焦急,毕竟这里是自个儿师父的家,万一不小心毁了,那可就是罪人了。好在从祖地一路北上她已经历了不少大风大雨,虽焦急,但脑子还算通透。
因为她来过古家,便老马识途指着较为捷径,且较为人的少的路走。
楼石和晏心梦的剑也在入古家之后变得温和了很多,抵挡着后方的攻势。
“呸,这群狗杂种怎么突然就跟疯了一样,害的本公子跟个丧家犬一样。”轩辕长歌忍不住叫骂。
“估计是师父和明哥哥那边与池家也彻底交上手,池家准备收网了。”天南杏用了“估计”一词。
轩辕长歌不由颓然:“那边还没消息吗?”
天南杏干脆的摇头:“先不管这个,出了古家我们的处境就稍微好一些,至少不会投鼠忌器了。”
轩辕长歌只能点头的加快了速度。
再深入古家一刻钟。
轩辕长歌眼神突然一变,急忙摆手示意停下。好在四人已配合得十分默契,急停之下并未露出破绽。
不过后方的攻势可未因为他们而停下。
如浪潮且凌厉的元气在古家的地上留下了疮疤。
恰时一群人从西北方掠来,那个方向最近的是池家。
太远,轩辕长歌看不清从西北而来的面孔,只是大致数了下,共有十二人之多。而轩辕长歌之所以停下,是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而果不其然,再近一些,当轩辕长歌能看清那些人的面孔,且扫到一张并未见过,但听明动讲过的半熟悉的脸,心下微凉:“池娄?”
楼石亦看明白了,道:“不止有池娄,还有池女,池斗....”
天南杏听了楼石的絮叨,小脸变得煞白,但眼神没有丝毫退让:“看来是池家的人,看来池家果然准备收网了。有多少胜算能突围出去。”
轩辕长歌摇了下头,示意有些话不适合现在讲。
天南杏会意,看来有机会突围,只是这机会要必须完全不顾忌古家。她开始思索对策。
这时后方追来的人靠近,响起了十分讨厌的声音:“怎么,不跑了。”
这时来自西北方的人已全部散开,几乎阻断了所有去路。
轩辕长歌回头看着那摇折扇的男子,深吸一口气笑骂道:“你好像叫池昂。我怎么记得你应该在明动那边,怎么跑过来了。莫非在那边成了落水犬,就过来找本公子的晦气。啧啧,那本公子就跟你明说,你在那边只是落水,在这边本公子将你拔的毛都不剩。”
轩辕长歌口中的人自是从秋水岭而来的池昂,而目的也如他与池娄所说,抓轩辕长歌四人要挟明动。而过了这么久,他听到了一些新的消息,所以他不着急着出手,决定稍微等一等。
不然万一打死了,那可没地方交代了。
只是轩辕长歌那张嘴确实令人讨厌,池昂不由眼泛冷光,不过很快恢复了平常,笑道:“轩辕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是明动成了落水犬呢?不然我怎么有空来理会你呢?”
轩辕长歌心一沉,这话确实击中他的软肋,他就是怕明动和古柔那边先告急,那他这边做的就会失去大部分意义。
不过理亏,嘴上可不会亏,轩辕长歌横眉斜视:“你是什么狗东西,跟本公子称兄道弟,你不觉的脸臊,本公子都觉得脸烫。滚,有多远滚多远。”
池昂心生杀意,那摇折扇的手兀自颤抖。
这时天南杏小声开口:“他说的话是假的。若明哥哥和师父那边出事,完全不需要这么多人来抓我们。用明哥哥和古柔来要挟我们是最佳的选择。还有我们当中除了楼哥哥哥并没有什么值得池家惦念的,所以来这么多人肯定别有心思。若没有猜错,池家在明哥哥和师父那边遇到了麻烦,想抓住我们以此来要挟明哥哥和师父。”
轩辕长歌愣着侧头。
池昂眼绽精光,这才注意到小脸少女,而后落在少女身后的刀上。
“原来是脸被打肿了来这里瞎叫唤,行啊,待会就好好欣赏本公子如何撕烂你们这一张张狗嘴,呸,真吐不象牙。”轩辕长歌得理自然不饶人。
不光是池昂,其身后乃至远方的十二人都泛起了杀机。此时池昂在看轩辕长歌那张英俊的脸已格外的刺眼。
“话是被你说尽。但可惜,你也只能呈口舌之辩。轮动起手来,你不过是软夫而已。”池昂尽力让声音平稳。
轩辕长歌还欲斥骂,天南杏便拉住了他,道:“他在拖延时间,得尽快突围。”
轩辕长歌再一怔。
池昂再次眼绽精光,这小姑娘倒是了得。而话已说穿,深谙攻心为上的池昂脱口道:“突围,你们如何突围。眼下我们有十七人,你们只有四人。如此你们就要一个打四个。而加上这叫天南杏的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之力,你们三就要打五个。”
“我承认我们并不厉害。但你们的明兄和古小姐联手面对七人也讨不了好,你们莫非认为自己比他们厉害。若是厉害你们怎么四人结对,而他们只要两人。”
这两段话几乎将四人都贬低了一个遍。不过池昂选错了对象,这四人两个木头,一个热衷嘴上功夫,一个认为智谋大于一切,故对这样的嘲讽都无动于衷。
只不过池昂话中还有事实。
一人敌四人,确实很勉强。
轩辕长歌和天南杏对视商量对策间。
楼石抖了一下剑,剑上的石头掉落,如玉的剑身在夕阳下,是那样的内敛,但剑气可不如此。
稍微离得近的池昂以及身后的四人的青丝落。
晏心梦横剑于胸,他的剑是普通的剑,但他的剑法却不普通,百兽鸣。
池昂四人仿若觉得千万只蛮兽迎面冲来。
“剑符师?”池昂看着折扇之上出现的荒漠图案,不由眯眼看向晏心梦:“难怪一直觉得你大有文章,原来是个剑符师,不错,我倒要看看你的剑符到了那个地步。”
轩辕长歌见楼石和晏心梦如此果断,也不在多想,轻轻一喝:“动手。”话落他和楼石同时转身,一剑,一语直迫那远方的十二人。
晏心梦则轻身一跃,横剑扫下,剑气如浪潮,一浪又一浪湮灭。
“小心了,且莫被他带进去了。”池昂提醒了一声立即退到四人身后,他是天符师正面交手可不是长处。
“晏兄小心。池昂能改对手的招式为自己所用。”天南杏识趣的落在轩辕长歌三人中间,同时继续提醒:“左一的刀偏重,现在正取晏兄下路。左二是炼体者,从拳掌的元力来看,注重速度,且莫被他占的先机,右一...”
池昂听着少女的急语,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天南杏在之前也是如此吗?”
“没有。”左二的人回答。
“原来不止藏了一手,可那又如何,这本非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手,你们落败已成定局。”池昂伸出白玉的手指轻捻着空中的元气落在折扇之上,那折扇的图案越发清晰,同时继续碎念:“天南杏小姐,不知你口中的师父可是古小姐,若是那小生自由请你去池家坐客了。不知道古小姐知道你在古家,会不会再次考虑呢?”
天南杏充耳不闻,便不会上池昂的当而分心。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说完晏心梦这边后,立即转身看向远方。
“不必将注意力放在池娄身上,她的功法对你们无用。”天南杏拔出了花刀:“你们都大开大合,正面上只需小心,左二,左五,右三....”
池昂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天南杏说的几乎不差,而且还可以一怔见血的道出如何应对,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来头。
“你们有具体打听天南杏吗?”池昂见轩辕长歌四人竟挡住了几**势,终是人不住问。
“调查了,天南家天南石的孙女,境界只到意杀境,实力很一般,在天南家后背中一直平平无奇。”回答的仍是左二。
这叫平平无奇?池昂继续问:“还有呢?”
左二道:“修的知刀,没有了。”
“知刀?”池昂一震:“难怪了。不过她只是意杀境如何能捕捉高境界的元气,莫非是那把刀?”
此下池昂打起了那把刀的注意,看来池壁没说假,那把刀应该有点名堂。
当然有名堂,这把刀让天南杏在蛮州的时候威风了好一阵哩。
左二的人似乎猜到了池昂的心思,提醒道:“最好别去抢那把刀。试过很多次,不仅无功折返,还受了些伤。”
池昂与四人地位一样,故池昂听进了左二的话,沉思片刻还是选择暂时不动那把刀。不过天南杏这小姑娘要抓回池家了。
念罢池昂望向东北方,勾起嘴角。
这场交手确实与池昂所说,不是势均力敌,饶是轩辕长歌四人配合默契,还是架不住人多,斗了一炷香已处于绝对的下风。
除了天南杏,轩辕长歌三个男子家已各受了些伤。
值得庆幸的是,三人在气势上并未落下。
但光气势可不行。
天南杏渐渐有了急色,越拖越不利,而又突围不了,莫非真要陷入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