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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明动凌厉的一刀,公孙玄抓住小书。
秀刀砍入公孙玄体内,却是“啵”的一声,公孙玄和小书便化作水雾绕着在秀刀上,明动顿觉秀刀沉重了几分,仿若被囚禁住。
公孙玄施施然出现在明动之前的位置,瞧了眼紫烟阁外正在交手的伏远和白面生,轻声笑道:“看来明公子是在等秦斑那句话了。不过....”
明动弃刀,小姑娘抓刀,两人同时转身。明动捏拳,小姑娘毁刀,分别朝公孙玄和小书攻去。
公孙玄全然不当回事,继续说着:“不过比明公子的预计要早了一些。明公子现在应该很急吧。”
明动分明是在往前掠,然而事实上是原地不动。仿若他每进一步,小院就会跟着他移一步。
“明动,好像不对劲。”小姑娘发现了异常,皱起好看的眉头,而神色倒很镇静。
“确实不对劲。”明动咧嘴不再贸然发动攻势,负手敲打手指,眼含讥诮的看向公孙玄:“如公孙公子所说,秦斑的话确实比我预计的早了一些,我也很着急。”
小姑娘满目狐疑,怎么看都合情合理,而哪里不对呢?
公孙玄轻笑:“明公子打算怎么破局呢?不,不,不,明公子该如何阻拦我出手呢?”
小姑娘一震,若有所思的小声嘀咕:“明动,公孙狗贼是不是可以将手伸出去了。”
明动笑着点头:“公孙公子确实可以把手伸到紫烟阁内。意思说,现在公孙玄也能操控秦斑那座符阵,是以我们进去多少人都有飞蛾扑火的意思。因为他现在不止掌控着小院里的书界,也掌控着紫烟阁的暗界,更有可能掌控了果木林大哥所在的木界。”
小姑娘轻咦。
公孙玄抿嘴笑道:“这可得多谢谢下签阁下了。诚然在交手上我不是下签阁下的对手,但下签阁下的用意是什么我还是能猜得七七八八。说起来下签阁下就成了我掌控另外两界的桥。而这座桥是你们搭建的,我只需扑一些砖瓦够我自己通行即可。”
这话里有话,小姑娘根本摸不清楚,不由凝声:“明动,到底怎么回事?”
明动抿嘴:“他在下签身上留了符阵,恐怕白沧也是。”顿了顿:“想必借用了那小书的力量。所以下签和白沧不会发现。而以符阵作桥,公孙公子就算不能彻底掌控暗界和木界,也能动用暗界和木界的力量。”
小姑娘琢磨片息当即了然。只要秦斑那句话出,紫烟阁外就会开始决胜负。从而紫烟阁外的池兰宇等人就会陆续前往紫烟阁。公孙玄抓住这个时机在露出獠牙,等于说是再落网,然后再瓮中捉鳖。
现在明动要做的就是斩断公孙玄与暗界和木界的联系,如此紫烟阁的暗界和虚空的木界仍各自为战,便回到**,是对明动有利的。
而明动之所以着急,就是下签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布局,下签试探出来的东西有很多,但面对公孙玄只是赢没有输,那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下签带来的东西利远远大于弊,不过是在之后。
这并不怪下签,只能说公孙玄极相当了得,这么快就成变故中抓到了一线曙光。
不过....
明动笑了起来:“公孙公子是否忘了,我刀里面也有一方世界。”
“那为何不用?”公孙玄反笑:“明公子是怕刀里的一方世界也作了我的嫁衣吗?我侵淫墨烟紫的世界千余年,自然比刚拿到世界的你要理解的透彻很多。”
“虽是如此。但谁说刀里的世界是我在钻研的。”明动眯起了眼。
公孙玄沉吟了片刻:“明公子又想骗我吗?”
明动反问:“公孙公子,你莫不是认为古小姐没料到如今的局面吧。”
“我相信古小姐能料到。但是古小姐料到的局面,应该会出现在更后面一些。所以我现在是占尽了先机。”公孙玄突然平静:“让我想想,谁是破局的关键。”
公孙玄看向紫烟阁内那破口大骂的轩辕长歌:“想必是那位能控制白水神兽的轩辕公子吧。以及...”
公孙玄再看向紫烟阁外那憨厚的剑客:“那来自青云的楼石吧。”
明动小手指轻颤,由衷赞道:“厉害。”
公孙玄道:“如我没猜错。你敢用刀内那方世界的时候,应该是等我对五兽下手的时候。我若一直不对五兽下手,你便一直不敢动用那方世界。”
明动洒然一笑:“但你必须动用五兽,不是吗?”
公孙玄道:“确实必须动用五兽。但这之前我若灭了轩辕长歌,明公子不管怎样都不敢动用那方世界了。那到时是明公子先露出最后的底牌,还是我呢?怎么想都是明公子。所以你真的不急吗?”
明动双手环胸,突然大笑:“公孙公子,你该真不会以为能灭的掉轩辕兄吧。”顿了顿:“我现在终于明白齐远侠第二个问题什么意思。”
公孙玄目露惊颤。小书也觉呼吸一顿。
小姑娘则一下子欢呼雀跃:“对,对,对。公孙狗贼可是万人诛的角色,你这可别只惦记着我们。”
明动继续说道:“齐远侠前辈说外面不必留两个炼体者,原来齐远侠前辈早就料到会有这等变故。若不是修意者进入紫烟阁,而是池兰宇进入紫烟阁,你的符阵还有多少用处呢?”
公孙玄皱眉:“不留两个炼体者,明公子能保证外面吗?”
“怎么不能保证吗?公孙公子待会不就知道了吗?”明动掐起了手指头:“算算时间。现在伏远应该死了吧。”
公孙玄蓦然朝紫烟阁外看去,恰好伏远被一分为二。
明动笑了起来:“我这边确实没做好我该做的事,但仅仅是针对现在。而我也说过,我可以相信很多人,而公孙公子只能相信你自己。”
长舒一口气后,明动坐在了案桌上:“你一直认为池兰宇会亲手解决池剑,但事实恰好相反。池兰宇连看一眼池剑都欠逢。现在你的神色,不是意味着池兰宇正在朝紫烟阁内赶吗?所以我不着急了。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能不能对付池兰宇和轩辕兄的联手。”
“那你为何要急?”公孙玄平静的收回目光。
“关心则乱呗。毕竟我也吃不准你的境界到底有多高。不过你现在也面临了一个难题。你现在是专心对付我呢,还是专心对付轩辕兄。”明动扫向小书:“你可别大意。别让我抓到小书姑娘,我一旦抓到小书姑娘,抓住了你的本身,我想局势就会立即逆转。”
公孙玄笑了起来:“明公子现在的实力还真办不到。”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眉,因为余光里,他看到紫烟阁外多了一个身影,名为木。
明动看不到,就只能从公孙玄的神色来推测紫烟阁外的具体情况,而了然后并没拿此激公孙玄,而是笑呵呵道:“公孙公子仍是那句话。我实打实的交手可比你多太多,你认为我没这个实力,但万一我有了呢,慢慢着抉择吧。”
这时小书开口:“公子别听他胡言乱语,手段在多也得靠境界撑着。他现在这个境界别说破符,连迈脚都成问题。先对付轩辕长歌。”
公孙玄爱怜的看了眼小书,笑道:“明公子,听到了吧。”
明动又有些紧张了,轩辕兄虽看起是搅屎棍,但实际上身负重任,这狗贼千万不能出问题。
而此时公孙玄已然对紫烟阁动手。
紫烟阁外。
池兰宇淡淡的看了眼伏远的尸体,又看向白面生,露出询问之色。白面生感受到了目光,此刻连抬头都做不到的他,只能摇头喘着粗气:“我不去了。池兄你自己去吧。”
池兰宇想了想,笑道:“白兄放心。紫烟阁的人我能少杀就少杀,还是会给你留一个家的样子。紫烟阁近千年在墨烟紫的管制下没做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我作为军府中人自然没有理由赶尽杀绝。”
言罢就如明动所说,连看一眼那边正大打出手的池剑都欠逢,起身便往紫烟阁掠去。
虽说池剑涉及到了阿叔和池家,但池兰宇都没有理由去管。其一池栋阿叔是自己的选择,他尊重阿叔就不会去掺和这个选择,所以池剑怎么样,他根本不想知道。这并非无情,池兰宇所念的只是阿叔,并非池剑。
其二池兰宇现在重回军府,池家的事他也不会在管。所以池剑若站在池家的立场,也理应交给其他人处理。
他的心绪一向通达,就像身后是平静的海,面前是汹涌的浪,他永远都会站在该站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两边的不犯。
而白面生之所以不去紫烟阁了,除了身受重伤意外,还有人紫烟阁很多人是忠于紫烟阁,不是对公孙玄,白面生不忍杀这些人。毕竟当初墨烟紫能逃出紫烟阁,这些人还是暗中放了很多水。
待池兰宇离去,池剑露出不屑的笑容,暗骂一声池兰宇懦夫之后,瞥向才方应过来的路冰等人以及伏远的尸体,讥讽道:“你们也就这本事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算了与你们为伍,只能白白丢了性命。好自为之。”
言罢就欲抽身离去。
虽看起来风轻云淡,但路冰这边的人都清楚,方才在白面生击杀伏远时,池剑可是面对莫轻那边几人的联手,虽说一剑将攻势尽数化解,但没受暗伤才怪。
池剑再厉害,也厉害不到一个打几个。不然紫烟阁外早有定局。
而池剑离去确实无可厚非,路冰这边的人倾巢而动都没拦住伏远的死,而池剑一人就挡下几人,高下立判。
那池剑留在这里确实要被路冰拖累。而就算之后有公孙玄相助,池剑仍是会被拖累,因为池剑没有服用风月草。
到时候在公孙玄的符阵下,池家便成了孤家寡人,届时最先被围剿的仍是池剑。就不如趁此混乱之际先抽身。
而到了这个地步,路冰这边人的已是摸清了对手的打算。无比就是先确定谁服用了风月草,而没服用着就必将先被斩杀。
比无他由,待会元气会消失殆尽,而池剑没服用风月草自然无法用元气,但公孙玄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打手,自然会备其他的手段给池家。
如此池剑就瞬间成为超脱元气之外的人,这样的人于对手而言绝对是隐患。
想到这一层,路冰这边的人都十分动容。对手不仅是有备而来,而且更像是已经吃定了他们。
而池剑要走,路冰等人又确实没有让其留下的理由和手段,横在中间的是虎视眈眈的晏心梦,莫轻,武空。
这三人的厉害已经毋庸置疑了。而且虽池兰宇离开,但对方又来了一人,而且是个先天之灵。
如此路冰这边这边占不到任何人数上的优势。
路冰和火熙稍微比较冷静,思索着其他三处战场的情况。若任何一处他们这边占据了优势,那都将缓一口气。
而雷芜则从战斗上出发,深知现在已失去了所有先机,必须的拖延片刻,争取一些逆转的机会,于是开口呵斥池剑:“我们养你白来余年,竟没想到你是个白眼狼,倒是看瞎了眼。”
而所有计策中,唯有内斗是缓兵之计,毕竟谁都喜欢看内斗从而消磨对方的站立。如此对手那边就不会急着动手。
他的想法没有错。却低估了对手是在按计划行事。而计划里只有速战速决,可没有闲心听别人内讧。
尤其是晏心梦,武空,莫轻,端木清这四位杀伐的果断的后起之秀,那会给对手胡言乱语的机会。
晏心梦的剑率先而动,与他而言只要人死了,任何阴谋轨迹都没用。
莫轻则紧随其后,擅长判断时机的他知道此时是绝佳一锅端的机会。
武空则护在晏心梦和莫轻左右,他很少废话。
端木轻呢,则是厌透了一切祸端,好不容易有宣泄心情的事,怎会让其错过。
端木雷则一如既往的有条不紊的落着符阵。水至清则无鱼,他的符阵有如此的意味,看似简单,却是为纯粹。
木则护再端木雷身旁。
路冰这边见此,心下一动,看起来对手不会像之前一样联手击杀伏远。如此就是池剑和楼石单挑。
不管池家那边如何,至少对路冰这边是很好的机会,至少他们还能苟延残喘一会儿,等待公孙玄落符。
当然他们是期望池剑能胜过楼石,这样池剑肯定会折身重新加入战场,此长彼消,那就等于逆转了局势。
当然他们很清楚,方才对手瞬间的反扑,其目的就是冲着伏远和池剑两人,所以伏远都死了,池家也差不到哪里去。就算真没受多重的伤,但久战之下会被那个憨厚剑客给渐渐磨死。
虽说在青云的时候,池剑以一敌三,挡住了池兰宇,剑一,和楼石。但当时的池剑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就连人和也有很多的优势。毕竟当时楼石几人得保护青云,自然不敢摔开胳膊打。
而如今池剑这三者皆失,且从楼石单于击杀悟语一事来看,楼石的实力明显比起青云精进了不少。
此消彼长,楼石已是略胜池剑一筹。除非池剑还能拿到其他人的剑,而池剑现在能拿的剑只有楼石这把。
所以在单打独斗上,这是一个矛盾的话题。
而且还有很多忽略的东西。
此时这边打得噼里啪啦。
那边楼石和池剑也已交上了手。
两把剑皆是泛着冷光。
池剑的剑千变万化,是以他取了很多人的剑,每一次届时不同的路子,好比静井的封杀,好比死剑的一往无前,又好比青云的通透....
而楼石的剑只有一招九式,虽看起来式式不同,但实际上每式皆指同一路。
若说池剑是漫天繁星,璀璨辉映,飘扬洒落,虚幻不定。那楼石的剑就是一轮皓月,集万千光束为一抹皎洁,通体碧亮,纯粹生华。
星与月呼应永恒,想相斗永恒,自然在一时间难分胜负。
池家和楼石作为两个已至真理的剑客,虽心有千事,但皆可不急不躁。
只是池剑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公平,便讥笑道:“你们联手伤我,你这傻子还要与我单独独斗,赢了也会被人嗤笑。”
剑可攻心,这句话就无伤大雅。
楼石依旧是那副憨容,他不知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老师父(冷雾)和小师父(明动)说的一些话,咧嘴一笑:“心不正才会被伤。”
话的本意是老师父教的。
话的用意则是跟小师父学的,攻心嘛,小师父可拿手的很。
这句看似至大理的话由憨厚之人说出来本无特殊。但加之细节渲染,这变了味道。
池剑的剑气瞬间乱了半分,而更令他心颤的事,远方响起了长啸:“小师叔,我借你一剑。”
剑一负手而立,扔出手中之剑,跨越千里,携卷河上朝紫烟阁,朝池剑奔去。
恰时又一声气:“小师侄,我也借你一剑。”
青云山巅,黄衣衣袂翩翩,手中玉剑宛如穿云之矢扶摇而去。
其旁的剑南化作白玉,架风飘舞:“小师弟,我也借你一剑。”
话落之时,天启大陆各方纷纷有剑跃来。
三千把剑,是为青云之志。以通透为名,以不屈为义,跨越千山,淌过万里。
紫烟阁上方已无天日。
而青云的剑便代表这片刻的天日。
池剑陡然反应,他的对手可不止眼前的剑客,而是青云的所有剑客。他已震身,手中动作也已迟缓,他思绪缥缈,万物仿若为空,但眼里却涌出了不甘。
潜伏百年,夺了自己父亲的剑,夺了千万剑客的剑,行了无数大逆不道之事,莫非就要沦落至如此下场。
他的剑已开始裂,他咬碎了铜牙,不甘之绪从眼里流淌而出化为血泪,他想提剑,但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