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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心盯着泳池,突然,身边有人坐下。
她愣了一下,抬眼看,是几个不认识的女人,每个人穿着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是藏不住的不屑。
“你是林欣心?”一个女人打量着林欣心,问。
林欣心尴尬地站起来,小声说:“你好,你是?”
那女人“咦”了声:“林小姐,你身上的,是哪个品牌的衣服啊?”
林欣心愣住,没回答上来。
其他人阴阳怪气地:“太巧了吧,你身上的衣服是mzi的春季款,alice,你身上那套也是mzi的春季款吧?”
mzi春季款就两个颜色,一套是林欣心身上的浅蓝色,另一套是alice身上的棕红色。
贴身的棕红色,让alice更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叫alice的女人嗤笑声:“也不查查会不会撞衫,果然不是我们圈子里的。”
其余人笑了:“不是有句话叫,撞衫不尴尬,谁丑……哈哈哈。”
林欣心这才反应过来,来者不善。
她脸颊憋得通红,低下头。
这次的礼服是盛母给林欣心买的,本不该撞衫,但架不住有心人打听,专门穿同款,就是为了这时候倒打一耙。
林欣心没有穿得比alice难看,只是她风格清新,alice强势,两人的美各不相同,就像日系和欧美,不太好比,alice一行人却硬要说林欣心“丑”。
林欣心根本不知道怎么辩驳。
她从没遇到别人对她这么大恶意,虽然生气,但是性格使然,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希望她们离开。
她抿住嘴唇,不看那几人。
但对方并不会因为她的退让而收敛,反而得寸进尺。
“你说话呀,别弄得我们好像坏人。”alice推推林欣心。
林欣心后退两步,其余人还说:“就是,我们只是好心提醒你,以后赴宴,要好好打听下别人是不是穿了同款,不要不懂礼仪。”
说到这,几人不无恶意地笑起来。
林欣心眼眶一酸,眼睛都红了:“你们可以不说话了吗……”
她的声音太软,以至于又逗笑她们,其中一个戳戳林欣心的手臂:“你干嘛啊,跟个白兔似的,你说说,我们欺负你了吗?”
林欣心不习惯穿高跟鞋,重心不稳,差点歪倒,这时,突然身后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站稳。
她回头一看,惊讶:“白特助。”
白晋晓扶好她后,又礼貌的收回手。
林欣心心里先松一口气,又紧跟着提起来。
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为难白特助。
她会不会拖累白特助?
她捏住拳头,声若蚊蚋:“白特助,我没事,你先走吧。”
晋晓却没走。
她一手按着林欣心,另一手端着橙汁,看向看热闹的几人,忽的问,“你们知道十八世纪有哪些绘画流派?”
几人知道盛晔身边有个白特助,到底是给人打工的,她们没看得上,只是白特助突然这么问,未免奇怪。
alice抱着手臂,耸肩:“关我们什么事?”
晋晓却还问:“莫奈除了《日出·印象》,还有什么作品?”
很简单的问题,但这些人都不知道。
几个女的满脸问号,讥讽地说:“白特助,请问我们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晋晓哂笑一声。
她抬起眼,眼珠眼白分明,藏着冰锥,眉眼之间的英气化成锐气,极富有攻击性,这个眼神能让人从喉舌凉到胃部,十分慑人。
只听她说:“你们都说知道这些没用,那林欣心知道你们口中所谓的高定,所谓的礼仪,有什么用?”
几个女人一哽,一时居然想不到反驳的话。
见她们语塞,晋晓继续:“林小姐从首都美术学院毕业,在国外交流归来,我刚刚问的,对她来说简单到不需要过脑,而你们用尽脑子也想不清楚。”
她骂她们没脑子?
alice反应过来,忙反驳:“每个人所熟悉的区域本来就不一样……”
晋晓笑了:“谢谢alice小姐的肯定。”
alice:“……”
她发现,她说的那句话,听起来就像是赞同白晋晓,因为白晋晓的意思,就是术业有专攻,林欣心学画画,她不需要懂她们刚刚说的东西啊。
alice气死,她怎么会被一个特助牵走思路呢!真的是!
晋晓看向那一圈人,说:“希望各位明白,林小姐不需要知道什么是高定,因为她的画,就是高定。”
她的画就是高定。
林欣心的眼睛慢慢睁大。
她的心情犹如过山车突然停在最高顶点,心跳越来越快,有一种不管不顾想要冲下去的冲动!
无数人曾夸过她的画,只有这次,林欣心有点想哭。
不是有点想,她是真的哭了。
她捂住眼睛。
赶走几人,晋晓把橙汁放在林欣心手边的桌上:“喝点。”又体贴地抽纸巾递给林欣心。
林欣心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瞧把孩子委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