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渐渐大胆。
闻笙被他翻身压住,肆意采撷,热情如火,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契合。
简陋的房间里,弥漫着格格不入的丝丝旖旎春光。
闻笙才知道,原来病中的男人并非虚弱无力,她被傅砚临摁在怀里紧紧抱着,一丝逃脱的可能都没有,他的臂膀如同桎梏,太坚实,太强硬了。他的某处也是这样。闻笙刷新了认知,原来男人在病中,也是可以这么……放肆的?甚至更灼热,更骇人。
但到底是在病中,迷迷糊糊的,吻着吻着,傅砚临自己就喘不过气来,只得放开闻笙。
等闻笙整理好衣衫,才发现他又昏睡了过去。
闻笙恍然大悟,难不成方才他是迷糊的?
是不是清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那他们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闻笙管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这一次,她要掌握主动权。
而后,闻笙换了身衣服,拿了傅砚临换下的汗湿衣裳找房东借了洗衣机,村里没有烘干机,但房东很是和善,愿意生了炭火给闻笙烘烤衣服。
趁着烘烤衣服的时间,闻笙去小卖部买了白砂糖,准备回去问房东借锅和粳米,给傅砚临熬一锅香甜软糯的白粥。
谁晓得那小卖部的老板娘竟然认出她来,一脸艳羡八卦地问,“你男人咧?今天怎么没看到?”
闻笙愣了愣,愕然地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笑眯眯絮叨,“他昨天找我熬白粥给你,加好多白糖,夜里我见他抱你出来。”
“自己手上都是伤却顾不上,怕你担心,买了双手套挡住,说你爱哭又心软……”
“这么疼你的,不是你男人是谁?”
闻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脸上绽开笑意,“是,他是我男人。”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他是我男人”这样的话,竟然有些甜蜜的滋味在里头。
傅砚临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烧退了不少,但整个人还是迷糊的。
他做了许多梦。
梦见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闻笙,她穿一条白色的过膝连衣裙,长发乌黑,身影纤细,一张清冷的面孔白净如瓷,小鹿眼纯粹得纤尘不染,如同天山上化开的冰雪,落入凡尘的仙子。
她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众人,只简单说了句,“大家好,我叫闻笙。夜阑闻笙声的闻笙。”
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位置,远远地看着她脸上挂着清冷疏离的笑,手里的纸飞机叠成了慌张模样。
那时候傅砚临就在想,这世上怎么有长成这样的小姑娘?她根本不属于嘉州这样的小地方。
打第一眼起,他就想将闻笙占为己有。
他又梦见十八岁那年,他满手是血,握着刀子,看着脚下的人抽搐,整个人都傻掉,可还是哆嗦的警告,“再让我看见你跟踪闻笙,我宰了你——”
他虽然混账,打架斗殴,翻墙上网逃课酗酒,夜不归宿……毛病一堆,可动刀子,是今生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