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鸡靠过来，低声道：“这儿就是三舵，一墙之隔那边，是致远楼和明志广场，公用的，新生训练和能力评级也多数在那边。”魏妩笑道：“好像学校啊。”黑鸡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这里的模式确实跟学校差不多。”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千缈已经将周围能看到的都一一打量过。和其他分部的样子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她的目光落在公告大屏上，上头正缓慢地滑过这个月的业绩情况。倏地，一个灰白色的画面从她眼前闪过——十六岁的她，被吊在大屏上，供人取笑。汗水和血液混合，从面具里滴出来，底下是一张张千奇百怪的面具脸，都在对她笑，指点她。突然响起的广播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通知，通知，所有组长立刻组织二月所有新学员集中在明志广场。”随着广播结束，这边的所有人都马上自觉在公告大屏下排队站好。千缈三人也跟着走过去，在最后一排站着。刚才在外头闲逛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新人，这下一集中过来，周围霎时安静了下来。原本还有那么几分像学校，安静下来后，却更像军营。比方才多了几分严肃感和神圣感。不一会儿，一个人戴着猴子面具的人走出来，站在三排人面前开始训话。“大家还记得我吧，我是你们的组长，你们可以叫我猴哥，也可以叫我大圣哥，经过两天的适应，你们应该对我们这儿有了足够的了解。今天，将是你们正是开始训练的第一天，等一会儿我们过去隔壁明志广场集合，所有人没有我的允许，禁止乱走乱动，更不能随便说话。”话音还没落，千缈的五彩衣就被轻微扯了一下。准确的说，是后面的翅膀被人扯了一下。她没什么动作，也没扭头。对方似乎很不甘心，加大了力道，又扯了两下她的翅膀。她确定，不是魏妩，也不是黑鸡，而是她右边的人。对方扯了她之后，咯咯低笑了两声。周围本来就安静，除了组长就没人说话，恰好她笑的时候，猴子组长停顿了一下，顿时笑声就显得很大声。“谁在笑？”猴子组长厉声。旁边的人没老实，还主动举手。“报告组长，是我！”听这声音，像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年纪不会大。“出列！”猴子组长道。女孩走了出去，还主动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飞燕子，十六岁，今后，多多指教！”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傲劲儿。猴子组长：“我让你说话了？没点纪律性！”飞燕子扭头对着他，像小兵似的行着注目礼，又道：“报告，我不是故意笑的，是我旁边的人穿的衣服太好笑了才笑的，我笑点低，你要说的话，也应该说一说她。”猴子组长眼神瞥过来：“出列。”千缈，默默走出去，身上没有飞燕子刚才小兵对上级般的利索劲儿，也没有懒散，普普通通，像是一个茫然弱小的纯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