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缈悄悄探头瞄了眼，随看不大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气场的变化。显然没有方才那般冷淡了。她看了眼手掌里的卡片，心想，大概也派不上用场了。她动了动唇，道：“不洗澡，可以吗？”男人脸转了回来，保持着刚才的肃穆，看着她不言不语。三秒后，低沉的男声响起：“不可以。”明明听到的是否定，千缈却笑了。身体突然跳过了大脑，做出了一个本能的动作，对他张开了双臂。男人仍然蹙眉，嘴角却藏着浅浅的笑意。“唐千缈，我在跟你很严肃地对话。”他没回应她的“要抱抱”。千缈抬眸，眼神纯净：“噢，所以，不抱吗？”他无奈，扭头又偷笑了一下。脸转回来，恢复严肃。“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冲动？”千缈大大的眼睛里，眼珠转了一下。她该说谎吗？思考的时间，已经让她错失了回答的良机。男人好不容易缓和的俊脸再度慢慢收紧。他知道，她没将此事纳入“正经事”行列。房间突然变得非常安静。千缈灵敏地察觉到气氛又变化了，心里只道两张卡片的价值消耗殆尽，这男人火气又上来了。这火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比原来烧的严重。她转着手里的卡片，想换一张灭火性强的。没等她找到合适的卡片，男人已经转身走去浴室洗澡。千缈往后一挨，有些苦恼。等他出来后，她没找到机会跟他继续递卡片。因为他不是打电话，就是在接电话，完全没有打算搭理她。她抱起那套衣服去洗澡。理亏的是她，得顺一顺这男人的毛才好。她不喜欢吵架，也明白两个人相处，一方强一些，另一方便要弱一些，如此才是相处之道。若是双方都非常强劲，互不相让，只会两败俱伤。这样的例子她早已见过。浴室的门关上。封弦回头看去，对着电话里的人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落，直接撂了电话。他轻捏眉心，眼里尽是无奈之色。走到床边，他看到她藏在枕头底下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七八张跟刚才类似的卡片，一样的小女孩卡通人物，或卖萌或撒娇又或者是飙眼泪。每一张卡片都有不同的留言，越往下看，他嘴角的笑越深。最后一张：给爷笑。他眉头轻皱一下，却还是笑了。随后拿起手机，一一记录进相册。千缈洗好澡出去，下意识瞄了眼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卡片，跟刚才的位置一样，这男人应该没发现。她看了眼，他正坐在电脑前看资料。她掀开被子躺了上床，躺下后，睁眼盯着天花板想辙。筛选刚才的卡片，似乎，每一张都差点意思，索性都不用了，另想办法。或许是太累了，她想着想着，眼皮便不听话地合了起来。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旁的地方往下沉了沉，有人躺了上来。熟悉的触感覆上来，轻轻压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