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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怕什么来什么，终究还是到了演讲比赛的环节，时小砚到后台去候场。

大家除了说加油和别紧张以外也着实帮不上忙。

晏锦书伸手在她面前说：“give me five.”

击掌是为庆祝，提前击掌是预祝她旗开得胜。

时小砚强作镇定地跟他碰了一下手。

晏锦书发现她的手冰凉，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指尖，明知道帮不上忙，还是说：“如果你感到紧张，就想一想：我们都在这里，我们支持你。”

“嗯。”

紧张根本就不是从站上台的那一刻开始的，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经紧张得要命了，晏锦书的话很温暖。

时小砚往后台走的时候一直在想：“不管有多少种文字，写成了多少本书，依旧写不尽这世间情之一字的美好。”

上场的顺序是抽签决定的，时小砚排在后面，前面的每一个选手完成演讲，她就更紧张一分。

等待的时间是真的难熬，像慢刀子在身上割，感觉还不如抽到1号，“啪啪”一顿讲完就可以安心做观众了。

终于轮到时小砚上台的时候，她已经紧张到喉咙都有了闭锁的感觉，肌肉完全收紧了。

舞台上的灯光非常强烈，照得人眼睛都很难睁开。

坐在下面的时候也不觉得舞台有多大，真正站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不仅大得让人心慌，而且空旷得让人感到孤立无援。

主持人看她上台时走出了同手同脚的步伐，又被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吓得瞬间面无表情，于是很体贴地轻扶了一下她的胳膊，领她站在了稍微避开大灯直射的位置，然后提醒她：“请先自我介绍。”

时小砚就像是被启动了开关的机器人一样，张口就背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机械地介绍完自己。

李老师是这次演讲赛的评委之一，看到自己的学生表现成这样，直接扶额了：“oh，my gosh！（我的天啊！）还不如她早读课领读的水平。”

时小砚此刻完全是懵的，她眼里全都是“人人人人”，脑子里也被“人”这个字挤得满满当当。

不管在脑海里练习过多少次，不管怎么告诉自己上台的时候不要紧张，此刻真正站在舞台上面对黑压压的人群，紧张感直接山呼海啸般地扑面袭来。

她虽然想过，上台肯定会紧张，但是没想到会一下被拍懵掉！

主持人把舞台交给选手，时小砚已经没有了退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去，又反馈到她的耳朵里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她都能听出自己宛如背书一样生硬的演讲，完全没有任何艺术性可言，干燥的声音，慌张的断句。

在紧张以外，她又更添了一分焦虑。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站在这样的舞台上，说得这么差？

她配站在这里吗？

“我不配。”时小砚的心里泛起这三个字。

李老师眼见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学生，突然把话筒放下了，沉默地站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