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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砚都能想到今后别人会怎样地讨论她:“演讲比赛那个第三名,当场忘词耶!”
从舞台上下来以后,时小砚就从后门走了出去,边走边哭,完全处于无意识地落泪的状态。
她悲伤得,仿佛明天的太阳都不会升起了一样。
连续两次的失败经历,彻底击垮了她的意志,她害怕面对身边的人,只想去一处无人的地方。
其实晏锦书根本就不知道时小砚在哪里,出了礼堂以后,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但他太有找她的经验了,毕竟是个动不动就迷路的姑娘,每次他总能找到她,他觉得这次也不例外。
晏锦书跑到舞台附近的后门,举目四望,想着自己如果是时小砚的话,会走哪一条路。
然后他选了看起来最昏暗的那一条路。
难过的时候会想把自己藏起来吧,藏在黑暗里是个合理的选择。
穿过学校中庭的小花园,绕着人工湖边找了一圈都没有人。
他反倒是松了口气,还真不希望这种时候她一个人呆在水边。
边找边思考,晏锦书忽然灵机一动,直直朝着足球场的方向跑了过去。
很大很空旷的地方,就算一个人呆在那里弄出动静来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操场周围的树在塑胶跑道上落下成片的阴影,导致就算有路灯也看不清楚。
晏锦书抱着“大不了绕着操场跑一圈”的心情下到球场里去找人。
时小砚窝在一处树影里哭得昏天黑地。
她知道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道理都懂,但她还是难过得恨不得当场去世。
可能在很多年以后,再次想起这个夜晚,甚至她都不能理解自己这时候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但是在这个当下,她就是难过得不能自已。
晏锦书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陷入了另一个难题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她明明是一个人呆在如此空旷的无人之地,可她依旧哭得十分压抑。
不是发泄型的哭,大声地哭完了就好了的那种哭法,而是自己明明不想哭,但是太痛苦了,情绪不断撞击内心,眼泪只实体化的痛苦。
她很想忍耐,但是纷乱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来势汹涌,冲撞得她心痛难忍,实在痛得不行的时候,她才会轻轻“嗯”一声,缓一口气,将痛苦全都咽下去。
晏锦书很容易落泪,但也很容易哄好,只要时小砚出马,他分分钟就能停止哭泣,她就像风一样,总能吹散他的愁云。
之前他说过“你生气我知道怎么处理,哭的话我就真的不会了”,因为时小砚很少哭,一旦哭了,那轻易就停不下来,而且谁都哄不好。
晏锦书在时小砚的身边坐下,听着她压抑的哭声,他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逼她继续,如果她在第一次失败之后就下台,痛苦会少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