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把张敞眉儿画。
强风情措大,
晴干了尤云滞雨心,
悔过了窃玉偷香胆,
删抹了倚翠偎红话。
完哲笃说:“小生想再写一封信,请如烟姐姐捎去,让我表白一番,可以吗?”
如烟道:“相公,你的那种淫词儿就算了吧,书信儿也用不着再写,你怎么还看不透、想不穿这风流戏法?从今以后,让卓文君自家去忏悔,你这个司马相如,收心养性游学去吧!”
完哲笃望着虞美盼离去的方向,说:“可你叫我怎能忘了她?”
“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傻秀才,别再题‘春宵一刻千金价[1]’,尤云滞雨被太阳晒干了,窃玉偷香的胆子收起了吧,倚翠偎红的话语儿删除了吧,你管你何郎傅粉自己搽,她管她张敞的眉儿自己画,准备着‘寒窗更守十年寡’!”
“唉!你这小姐,送了我的命也!”哲笃说罢,连连叹息。
如烟扶着哲笃,说道:“相公,自己保重。”
“和小姐成为夫妻的念头再也不敢想了,但我自病自知。如烟姐姐,这半年来,蒙如烟姐姐关心照顾,小生万分感激,小生也把姐姐看成平生第一红粉知己。”
“多谢相公看重。”
“如烟姐姐,小生身在客中,自知疾病已入膏育,如果侥幸不死,请姐姐来西厢看我一两遭。”
“相公何出此言,要多多保重才是。”这时已经到了便门口,如烟拔去门栓,拉开便门,说道:“相公走好,如烟不远送了!”如烟看着哲笃摇摇晃晃走出便门,心里一阵难受,对哲笃无限同情,但却无力相助,只有长叹一声,悻悻然把便门关上。
哲笃走出便门,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跌倒。这时郭靖飞奔过来,连忙扶住主人,说道:“相公,相公!”
哲笃见郭靖过来,连忙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嘴里不住地叫道:“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郭靖也道:“气死我也!”
哲笃诧异地问:“你气些什么?”
“棋亭上的事,琴童都看到听到了,把你相公当成贼,我变成贼琴童,岂不气死我也!”
哲笃忙制止他道:“小声点,今夜之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快扶我回房!”
郭靖扶着哲笃,觉得主人周身发抖,一摸双手,冰凉冰凉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说道:“相公,你怎么这样了?”
哲笃有气无力地说:“身上不舒服,恐怕要生病了。唉!这一场怨气,眼见得此生全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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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春宵一刻千金价
这句话的意思是:男女欢会的夜晚或新婚之夜十分宝贵,不可虚度。出自唐寅的《一年歌》:“一年三百六十日,春夏秋冬各九十。冬寒夏热最叹当,寒则如刀热如炙。春三秋九号温和,天气温和风雨多。一年细算良辰少,况且叹逢美景何。美景良辰淌遭遇,又有赏心并乐事。不烧高烛照芳樽,也是虚生在人世。古人有这达矣哉,劝人秉烛夜游来。春宵一刻千金价,我道千金买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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