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傒斯笑了笑,说了句:“我在看,你什么时候,撩起衣服替孩子喂奶?”
于湉上去就要打揭傒斯,并羞臊道:“大姐,你看姐夫哩,老爱胡说八道,你也不管管他。”
于馨说:“是啊,他爹,今天是他妗子的祭日,不可说笑胡闹。”
揭傒斯却道:“人死如灯灭,一如油尽灯枯,所谓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过多地为其忧伤,也没有啥意义?还不如让我们像往常一样,快乐地生活,让逝者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得到些安宁。正可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矣!”
于湉和揭傒斯一直没大没小的,便歪着头调戏说:“是么,姐夫?要是姐夫这么看待生死,那等您百年之后,我就在你的墓前,载歌载舞,让您见识一下我的快乐。”
揭傒斯说:“二妹也不要表现地过于高兴,那样会让别人觉得我俩有什么绝世情仇!”
于湉笑道:“姐夫还是想让妹妹我一听到你的离去,而伤心欲绝吧?!”
揭傒斯说:“也不要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只要正常发挥就好……你可千万不要在我的坟前嚎啕大哭呀……”
于湉道:“那样,显得您的人缘多好!”
揭傒斯笑道:“让他人见到,会毁了我揭傒斯一世英名的。”
于湉不解,问道:“我哭你一顿,就毁了您的英明?这从何说起?”
揭傒斯说:“俗语道,‘小姨子哭姐夫,点到就算数[2]。’如果你伤心欲绝的话,让外人见到,还以为小姨子和姐夫有一腿呢!”
于馨和于湉一左一右,每人给了他一巴掌,骂道:“老不正经!”
揭傒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问道:“这是哪个外甥的孩儿?是老大还是老二的?”
于湉说:“都不是,是老三在外边捡的。”
“捡的?”揭傒斯又问,“男孩,女孩?”
“女孩。”
“有名字了吗?”
“没有。只是老三在外边捡到时,纸条上写的是五月初五的生日,所以老三就叫她‘艾艾’。”
“哦,这天生的,怪不得扔掉了。”揭傒斯若有所思,又说,“一般这天生日的话,父母不会写是这天出生的,都会改写别的日子……”
于馨插嘴说:“哎~二妹,清婉的孩子不也是端午生的么?会不会是清婉扔的。”
“哪有这么巧,清婉扔了,我家老三再给捡回来,他吃饱了,充的?”于湉说道。
“可不是充的,你可知,清婉和你家老三一直相好。”
“他俩好么?”
“哦,你可能不知,你那时还没有嫁给修染他父亲。修染的母亲去世后,你姐夫就把修染接到了我家,那时清婉就喜欢来我家,而且来了就不愿意回家了……都是让修染恋恋的……”
“哦,原来他俩是青梅竹马呀!”
“就是嘛,当时,你就应该把清婉娶回家才对!”
于湉一听不高兴了,“姐姐唻,你们家不要的,倒要让我娶回家。”
于馨讪讪地道:“你姐夫家不是名门望族么~”
于湉说:“我们赵家也是书香门第呀!”
眼看着姐妹俩就要翻脸,揭傒斯赶紧打圆场:“事已至此,你们又倒腾出来说什么?失贞,难道是清婉的错吗?你们不娶她回家也就罢了,干嘛还在背地里歧视于她?现在的世道,女人已经够难的了。你说,你们也是女人,女人为何又要难为女儿呢?”
姊妹俩让揭傒斯说的大气不敢喘一声。正巧,南归的大雁鸣叫着,从头顶飞过。
于馨打开了车帘朝天空眺望,只见大雁摆成的“人”字被秋风吹断,掉队的雁儿鸣叫不止。便没话找话地说:“二妹,你看,有几只大雁掉队了。”
于湉也移到大姐的身边朝窗外看,说道:“大雁南归。”
于馨说:“南方有什么好的?非要往南飞。”
于湉道:“南方暖和,它们是要去南方过冬……”
揭傒斯看到姊妹俩和好了,便笑吟吟地道:
“寒向江南暖,饥向江南饱;
莫道江南恶,须道江南好。”
于湉回头白了姐夫一眼,说道:“姐夫,您是想家了。看起来,您真是老了。”
于馨也回过头来,端详着自己的夫君,问道:“老了么?哪儿老,我怎么觉得和年轻时候一样呢!”
于湉说:“姐夫年轻时,你见过吗?姐夫不是39岁才结婚的吗?再说了,大姐是填房,哪见得姐夫年轻时的俊模样。”
于馨又恼了,说道:“我二婚,也比你三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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