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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芳闺十胜》佚名.诗
娟娟白雪绛裙笼,
无限风情屈曲中。
晓睡起来娇怯力,
和身款款倚帘栊。
水骨嫩,玉山隆,
鸳鸯衾里挽春风。
雨停的间隙,清婉让友乾带她去方便一下。
友乾带她来到了萝卜地,看到绿油油的一大片萝卜,清婉欣喜道:“这就是胡萝卜呀!”
“是呀!”友乾催促道,“快来大雨了,你赶紧方便吧!我去寻几棵大的萝卜带回去。”
“别拔人家的了,万一让萝卜的主人回来看到,多不好!”
“有何不好?”
“既住人家的桥洞,又吃人家的萝卜,像是强盗。”
“我又不白吃,我给钱。”
“哦~”清婉放心地蹲了下来。
雨后的萝卜缨子格外的青翠,那发亮的叶子就像大公鸡的尾巴。
这春萝卜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收获,但红红的萝卜也似娇羞的小姑娘,偷偷抻出头来,躲藏在绿叶之下,窥探着蹲在地头方便的于清婉。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紧接着就是一声巨雷。清婉惊慌地提起裤子,迈着小步就往友乾身边跑去。
友乾诧异地问:“萝卜主人来了?”
“雷!雷!”清婉惊恐地道。
友乾笑道:“呵,一声雷有何可怕?”
清婉颤抖着说:“我们快回吧!”
友乾手里拿着两个刚刚拨出的萝卜,说道:“我满手的泥巴,如何抱你?这样,你到我后背上来!”
清婉却不敢让他背,怕天上的雷电击中自己,于是就双手搂住友乾的脖子,顺势跳进他的怀里,双腿勾住他的腰,费力地挂在他的胸前。
友乾用双肘拐住清婉的后背说:“你呀,是真能折腾我!”
“咔嚓”又是一声雷,清婉跟着哆嗦了一下,说道:“快走,哪那么多废话!”
友乾一边疾行一边问:“为何不让我背你?”
“凭什么…让我在身后…为你挡雷……”
“你好像很怕雷?”
清婉愈加抱紧了友乾,“你说…老天爷…会不会霹了我呀……”
“霹你作甚?”
“我不是,做坏事了么!”
“你做什么坏事了?”
“和你在一起…私…私会…不是天大的坏事!?”
友乾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喘息着说道:“就算…老天爷要霹……也是霹我…怎能是你?”
又是一阵闪闪的惨白,又是一串滚滚的闷雷。
友乾攥紧了萝卜,用小臂箍紧了清婉,费力地往桥洞边跑。刚奔到桥边,铜钱大的雨点,就铺天盖地的洒了下来。雨,打在河里,溅起了无数朵洁白的水花。
友乾把清婉放进桥洞,说道:“我去河边洗洗萝卜。”
清婉坐在洞沿,刚想回应,又是一声惊天的闪雷在桥头炸响,似乎要把整个桥洞震碎了似的。清婉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钻进友乾的怀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友乾安慰道:“别怕,别怕,是霹我的!”
清婉哆嗦着抓住了友乾的胸襟说:“你别走,让我死在你的怀里吧!”
“我不走,你也别死。”友乾说着跳上了桥洞,用水壶里的热水洗了手和萝卜,又挑一个大一点儿的萝卜给了清婉。
清婉哪有心情吃萝卜,她看着外面的大雨掉起了眼泪。
“你哭什么?”友乾问道。
“今天我们是否又回不去了?”
“不回就不回,住这儿,不也挺好!”
“可,可两三天,不回家,如何向三姑交代?”
“你姑婆不知道你要回家,就是我来接你,她也并不知晓。”
“可我爹知道呀,万一以后提及起来,对不上茬口,可如何是好?”
友乾寻思了片刻,说道:“我想,这么大的雨,不会下一整天的。等会儿,雨停了,我带你去兰靛村,给你租辆轿子,你先回家。”
“你呢?”
“我就不和你一同回去了。”
“若三姑问起,我如何回答?”
“你不要说,是我去接的你。”友乾又嘱咐道,“若你姑婆问你为何下着雨回来了,你就说‘东边日出西边雨’,城里的天气,还是好好的,没下雨,你感觉天气清凉,便租了顶轿子回来了。”
“若是三姑回娘家,跟我爹提及此事,肯定对不上啊!”
“最近,你家又没啥事,你姑婆回娘家干嘛!”
“过俩月,大姑父过寿,他们能不见面?”
“你大姑父的寿辰,我也去,若他们提及此事,我会为你掩饰过去的。”
“如何掩饰?”
“我就说,我接你离家后,半路上遇到了我的朋友,把我给拉走了……”
“我呢?”
“若你姑婆回家询问你,你就告诉她,走到兰靛村,你中暑了。轿夫把你送到‘李记药铺’,等喝了草药汤剂,天色已晚,你便留宿于‘李记药铺’,和掌柜的女儿住在一起……”
“掌柜的有女儿吗?你可别对不上号。”
“有,他女儿专司熬药……若你姑婆真的如此较真,我会提前去打点‘李记药铺’的……”友乾拍了拍清婉的后背说,“尽管把心放进肚子了,你姑婆是个‘马大哈’,她不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雨,没完没了地下着。
雷电仿佛是撕裂了天空,老天爷也似乎找到了情感的出口,把大雨随着那缝隙不停地倾泻下来,让思绪随着闪电翻来覆去——被骤雨反复地刷洗,被巨雷一次次击醒。
看到友乾把事情处理的天衣无缝,清婉便挣脱了友乾的拥抱,扭转身去,放心地大声啼哭起来。
心想,我们这到底算什么?是情,是爱,还是欲?雨,每一次地飘摇;心,就会跟着痛一次。它的任性和认真,是因为每一场的深爱,都需要找到发泄的某种籍口,就这样淋漓地大哭一场吧,把一切的激情绽放,收拢。爱的种子根植于大地,或是培育,或是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