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有栖所,凤鸣犹在耳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也许夕阳此生最想战胜的,却是普照大地的阳光。云龙寨千里外,某处。一团火焰从天空划过,落在了这片森林某处,火焰掠过大树时,并没有引发大火,并不是这树有多神奇,而是这火焰神奇。火焰消散,一个年轻女子从火焰中慢慢浮现,此女的容貌极美,一袭白衣,乌黑长发披肩,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眼中却带着一丝哀伤,望着身前的一处空地。“师兄,长老说你此次出来有一大劫,叫你千万小心,哎,我知你心比天高,但是,你却不该不拿长老赠予的保命法宝啊,哎。”女子自言自语,随即一挥袖子,眼前空地一阵红光闪过,露出了地上一个男子,此男子生机已绝,面如冠玉,也是一身白衣,盘膝坐在地上,胸前有一摊血迹,但一股傲气却是自眉宇间散发出来。女子盘膝坐下,默默的望着眼前的尸体,过了两个时辰,她叹气起身,玉指一点,男子身上出现一团火焰,将他烧为灰烬。“师兄的择缘令和储物法宝都不见了,杀人夺宝,这就是修真界啊,我会尽力去帮你把东西夺回,这次我带来了师尊赠予的法宝,定能帮你报仇。”女子喃喃自语,望着那被焚烧的灰烬处,露出一丝留恋,少顷,却慢慢转为坚定,随后身子一跃,火焰自她四周凭空出现,包裹住他,飞向远方。深山,森林中某处。一个浑身黑气缭绕的人,盘膝坐在森林的空地中,他的四周按照八卦周天方位,摆放着十六根树枝,咋一看下是普通的树枝,但是仔细观察,这树枝上有淡淡的黑光闪烁,因树枝本体也是黑色,极难察觉。忽的,这个人睁开了双眼。“这李子伟倒是有点本事,我境界比他高出两个小阶段,居然还能将我伤得如此之重,那件宝贝的威力,果然不凡。”黑气缭绕的人自语。随即他拿出一个手镯,眼中露出贪色,只见他神念探入,不多时,此人暴跳如雷,朝天大喊:“李子伟,你居然以自身精血为引封印了储物手镯,那我就榨干你的尸身,夺你精血,让你死后也无法安宁!”说完一跃而起,带着黑气,朝远方飞去。夕阳最终敌不过自然规律,大地迎来了黑暗,只是在这静谧的黑暗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感觉安逸。云龙寨,沈天房舍。“哎,这破令牌,搞得我全身发热,这还怎么睡啊!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行,今天赶紧把他拿去城里卖了,免得夜长梦多。”打定主意,沈天强迫自己睡下,当然,只是徒劳罢了。一夜无眠。翌日,日升,山中的早晨,仿佛每天,都是一样。云龙寨,沈天房舍。沈天一头乱发,伸了个懒腰,一夜没睡好,此刻沈天脑子像浆糊一样。但是想到今天要办的事情,他还是快速起来洗漱,从神宝阁中取出一点银两,把令牌揣在怀中。跑去伙房随便拿了两个馒头,胡乱啃了两口,跟宋杰交代了一声,便自顾的下山,朝离云龙寨最近的城市—栖凤城走去。天气寒冷,但是沈天穿的并不多,他自小习武,身体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很结实的了,一路快步走下山,上了官道,沈天看天色还早,便优哉游哉的走着,口中不时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颇为惬意。小雀在天空中自在的飞着,似乎应着沈天的小曲,在欢快的叫唤。走着走着,却看见前方站着一名女子,女子平静的看着自己,沈天顿感不妙,以自己绿林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女子绝非善类,莫非她知道自己身怀异宝?但是仔细看去,这女子似乎不会武功,呼吸虽然很平稳,但是却不见习武之人的英气,心里虽然打鼓,沈天还是硬着头皮小心向前走。毕竟这里离山寨不远,他不信这方圆百里内能有人可以把他留在这里,跑不回山寨,最重要的是,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女子吓得掉头就跑,自己还当什么山大王,去那栖凤城里当个龟公罢了。“这位小哥,请留步。”此时,白衣女子开口。“嘿嘿,本少爷我并非什么小哥,而是这山里的山大王,怎么,小娘子,见本少爷生得玉树临风,是不是想于本少爷来一段露水情缘?”沈天虽然出口调戏,但是心里却更加惊讶,这个女子和他说话的时候,自己仿佛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小哥,你可曾见过一个白衣男子,40岁上下,手持一把雨伞,在这附近经过?”白衣女子对沈天的调戏并不在意,但是心里却是奇怪,在她用神念初次查看沈天时,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师兄的气息,但是却转瞬即逝,她不想连累普通人,于是开口问道。沈天略一沉吟,装做思考的样子,再次露出坏坏的笑容,道:“嘿嘿,小娘子,你说的人,我没见过,但是若是你的情郎走丢了,这附近的山里可是有不少大虫,我自小在这山里长大,我估计啊,是凶多吉少咯,所以啊,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找个好人家改嫁了吧,哈,对了,咱爹爹正好缺一个压寨夫人,我看你的样子也算勉强凑合,怎么样,跟着本少爷走?包你以后吃香喝辣。”白衣女子眉头微皱,这个少年,口出狂言,让她古井无波的心境微微有一丝愠怒。只见她轻弹玉指,一团火在沈天背上烧了起来,烧得沈天哇哇大叫,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等沈天把火扑灭回过头来时,女子已经消失了。此时的沈天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灰头土脸,与他口中的本少爷的称呼却是相去甚远。暗道一声晦气,居然遇到一个会施妖术的妖女,但是抓念一想,陈思说附近大山深处的确有会施巫术的部落,这个妖女不会就是这个部落出来的吧,这次他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说出这么难听的话,那妖女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拍拍屁股,向栖凤城跑去。云龙寨外,千里处。“哼,李子伟,居然有你师门之人来了,好,那我就连那人一起干掉,既然你不让我获得那东西,我就让你师门的人多死几个来解我心头之恨!”黑气缭绕的人望着地上的灰烬自语,随后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拍额头,从中飞出一个雾状的黑色骷髅头,发出惨笑,那人手一指,那骷髅头对着空气吞了两口,随即喷出一口黑气,黑气渐渐凝实,化成那白衣女子的身影,黑气中的人看了之后先是一愣,最后发出桀桀怪笑,一拍骷髅头,与骷髅头先后飞起,朝栖凤城方向飞去。沈天的体力很好,晌午时,跑到了栖凤城,沈天装疯卖傻的躲过城门处的检查,并不是沈天卖乖有多高明,只是这些守门的卫兵太不认真,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小的栖凤城,就连离这里不远处的云龙寨的山贼们都懒得光顾,更不要说什么大人物了,所以每日的例行检查,都是得过且过,每日的期盼便是每月的放饷日。栖凤城,做为凡人界里一个普通的城市,人口并不太多,只有十万人左右,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沈天顺利的进到栖凤城之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城市里的酒馆,他打定主意,这个东西必定不凡,今天又有个会妖术的女子来试探,他先去酒馆打听打听消息,如果知道底细,说不定可以把价钱卖得更高。“店小二,给大爷上酒,再来一斤牛肉。”沈天似模似样的叫着,这架势,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不多时,店小二屁颠屁颠的端上一碟牛肉,一坛老酒,刚要走,但是却被沈天叫住。“喂,小二,最近可有听说过什么王公贵族在这附近少了什么东西?就是很值钱的那种,类似令牌之类的?”沈天边喝酒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小二略一思索,面露讨好笑容道:“大爷,这可真没听说过,咱们栖凤城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王公贵族来这里呢,我看啊,大爷您的这消息不对,准是让人给诓了。”这个店小二在店里做了几年的时间,也见了不少绿林中的好汉来酒馆里打听消息,此时他以为眼前之人是想要干一票大买卖。“哼,你懂个蛋,去去去。”沈天不耐的把小二打发走,边喝酒吃肉边听着酒馆里各种人的议论声,沈天自幼习武,这听力自然比常人要好。坐了一个时辰,听到的尽是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还有些丑闻八卦,沈天略感无味,起身丢下银两,跨门而出。出门后,沈天七拐八弯的走进了复杂交错的巷道里,拐了十几个弯,在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前驻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跟随,推门而入。这是一间当铺,但是却是黑市,这里什么东西都收,只要你有值钱的东西,不管什么背景,都敢收,这黑市其实在凡人界的各个城市都有,无论大小,其后的幕后之人,无人知晓,但众所周知的是,这幕后之人,惹不了!“喂,掌柜的,好久不见本少爷,是不是甚是想念?”沈天一进门就熟悉的喊了一句,这时店铺里有三人,一人在柜台前与掌柜密谈交易,另外两人坐在凳子上排队等候,这里的规矩就是,有人在交易时,所有人不得上前,这是为了保障来此交易的人的安全。掌柜随便的应了一声便继续与那人交谈,而坐着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扫了沈天一眼,便不与理会,而另外一个,则是至始至终都没看过沈天一眼。沈天看他们倨傲的态度,也不去计较,一屁股坐在第三张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心道,下次在山里遇到,有你们好看。不多时,来的三人都交易完成,沈天刚想上前交易,这时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蓝衣男子,这个男子面容出尘,有一股不凡的气息,仿佛是仙人一般。男子进来看到沈天,微微一笑,显得大方得体,沈天看着这个男子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男子先上前交易。男子在柜台前问了掌柜两句话,掌柜摇了摇头,男子眉头微皱,随即转身对着沈天一抱拳,离开了店铺。“喂,小子,到你了,现在没人了,可以放心了吧,你这小子心眼真是多,已经有规矩保障你的安全了,你每次还是要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才上来交易,这次又带给老夫什么好东西?”掌柜大约50岁,穿着员外衫,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奸商。沈天挠挠头,道:“嘿嘿,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还不是因为每次我拿来的东西都是极品么,你说是不。”沈天坏坏的笑着,拿出令牌:“掌柜的,看看这个东西,开个价,你尽管往高的开,我能承受得了。”掌柜接过沈天递来的令牌,仔细的查看,过了半晌,掌柜摇头叹气道:“哎,小子,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次拿来的东西,分文不值,这东西虽然坚硬,但是却无任何用处,也没什么稀世珍宝做为点缀,太过普通了,喂,你该不会随便找了块硬木,涂点涂料就来这里骗我老人家吧。”“什么?!分文不值?!喂,老头子,你可看仔细了,这绝对是宝贝,我沈大少爷需要骗你么?!以往我哪次不是拿来的货真价实的宝贝!?”沈天听到老者这样说,不禁大呼。“哎,你这小子,还跟我老人家耍起横来了,去去去,拿着你的木头令牌,一边去,城东张寡妇家那傻小子二牛好骗,说不定你可以骗到两袋米。”掌柜将令牌甩给沈天,便不去理会。沈天又骂了两句,见掌柜的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不甘的走出店铺,出门时还重重的踹了一脚木门,出门后慢慢的往城外走去,边走时,看见路上有个石子,沈天还起脚将石头重重的踢飞,好似那石子欠了他几万两银子般。嘴上还不忘诅咒那老掌柜几句。骂骂咧咧的刚要拐出那巷子,忽然感觉一阵热风传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刚想大喝,张开一半时,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