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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儿望着自己的娘亲，又回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芩谷，“奶奶……”连声音也细细的。

她虽然小，也内向不爱说话，但是后宅里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在议论奶奶离开家的事情。

她听他们说，奶奶是被爷爷赶出去的，说奶奶是什么妒妇，还说奶奶为了自己跟儿子争财产，说奶奶……

可是娘去告诉她，奶奶只是想换一个新家，想更自由自在的生活。

说奶奶一辈子辛苦，一切都是奶奶应该得的。

宏慧妍现年也有五岁多了吧，可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瘦瘦弱弱的，看人也怯怯的，还没有宝儿高。

实际上妍儿和宝儿相差不到一年，妍儿出生没多久，宏文跃就娶了金氏进门，进门也就五个月的样子，宝儿就出生了。

“诶——”芩谷拉长了声音应着，脸上就笑开了花。

把小丫头楼进自己怀里，用枯藤一样的手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发，“我们妍儿今年有五岁了吧，告诉奶奶想不想读书啊？”

妍儿看着芩谷——其实以前她和委托者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每次看见委托者都是扳着一副面孔，加上周围人都说这个老太婆多么凶恶。

就连宝儿也说奶奶很凶，不识字的话还会打手心，不准吃糖糕…

可是这次亲密接触，她发现奶奶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凶啊。

没有说话，又偏头望着令氏。

令氏连忙应着：“娘，妍儿还小呢，而且女孩子……不，不用……”

她心里当然是想让女儿也读书识字啊，只不过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在宏家她说让妍儿和宝儿一起学习，才刚去了两天，就被文跃以其他理由拒绝了。

她自己根本请不起先生，现在要是应了娘的话，岂不是平白给娘增加负担？

芩谷对小丫头和令氏的反应了然，在心里下定决心，等安顿下来，一定要请先生好好教导妍儿。

这个小时空相对于那种绝对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还是有些不同，在这里只要是和离的，女子也可以立女户，女子也可以参加科考，甚至宫中还设有女官的职位。

前朝就有好几个知名的女官，为朝廷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

只不过社会对女人的定位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就生养孩子来说，一般人家一个女人一生至少要生养四五个孩子，就生孩子坐月子带孩子就会占去女人精力体力最鼎盛的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而且生孩子养孩子也是一件非常耗费元力的事情，若是没有保养好，女人到了四十岁基本上就很老了。而男人不仅可以用女人生孩子养孩子的时间去做事情，到了四十岁精力仍旧非常旺盛。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女子最后只能在后宅，并且在自己人老珠黄的时候还不得不接受丈夫纳妾，并心甘情愿管理后宅。

就在芩谷和令氏商量的时候，沉静的妍儿突然说道：“奶奶，如果没学会字的话，你会不会打妍儿的手心？”

两人同时看向她，刚才聊到什么地方来着？

怎么就说要打她手心了？

令氏一头雾水，她从来没教孩子这些，她也不让那些下人随便教孩子，就怕在那样的环境下把一张白纸的孩子带坏了。可是她防的了大人，却防不了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