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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薄扬就对着程锦笑了笑，“好，那这次就听你的，不冒这个险了。”

程锦决定不听言默的指示，也做好了接受全部后果的心理准备，不过，她还是想去见一见陆茗香。

对此秦薄扬倒是没有反对，只点了点头答道，“也好，你的确该去见见她的，到底是血脉相连的，而且你现在恢复了记忆，说不定还能从她口中套取到什么线索。”

程锦点头，“而且，万一我们都想多了呢？其实言默根本就是在诈我的？我就只是去看看陆茗香，然后撒谎说我把话说了，他或许也猜不出真假来。”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不过你说的对，与其什么都不做，试一下也无妨。”

说着，秦薄扬摸了摸程锦的头，“而且就算没有成功，言默真的把撞死你父母那个人被杀的事情说出来了，你也不要害怕，还有我在，我会帮你查明真相的，而言默，我也一定会抓到他的。”

程锦笑了下，然后依偎在他怀里，“嗯，我相信你。

于是在那个周末，程锦去了监狱申请探望陆茗香。

陆茗香倒是没有拒绝见程锦，很快，程锦就等来了她。

说起来，其实程锦唯一一次面对面的见到陆茗香，还是在b市言默家的时候，之后她就一直被蒙着眼罩，虽然有过短暂的交谈，但是聊的也并不愉快，之后结案了，程锦更是有心结，所以再也没有见过她。

如今再见，程锦却还是一眼看出，她比之前清瘦了许多，或许是在这里过的不好，又或许，是她心里还在惦记着言默，也没了生的希望，所以才过的死气沉沉的？

程锦在打量陆茗香，陆茗香也在打量着她。

每次看到陆茗烟，陆茗香的心里真的都有止不住的嫉妒和怒火……明明是同一张脸，陆茗烟却总是能轻易的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呢？她所在意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就算侥幸得到了，最后也通通都失去了。

陆茗香的心里真的太苦了，苦到她根本没办法去原谅陆茗烟，没办法以一个平常心去对待她，她只想拉着她一起坠入深渊，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心中的妒火。

程锦只看着陆茗香的眼神，就大概能猜的到她心中的想法，程锦知道陆茗香过的很苦，但是她真的很难去理解，陆茗香自己过的苦，为什么却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她的身上？她又做错了什么呢？甚至于，在陆茗香晦暗的童年里，她或许还曾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束。

程锦唯一觉得做过的对不起陆茗香的事，大概就是当初放她走吧……虽说她那么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但是到底还是个孩子，考虑事情没有那么全面。

虽说就算她留下来，也不一定就会过的比现在好，但是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个可能吧。

程锦觉得这件事或许是她做错了，但是她对陆茗香还是没有歉意，因为她知道，她已经做了当时觉得对陆茗香最好的决定。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望着对方，陆茗香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恨意，而程锦的目光，却始终只是淡淡的……她不恨陆茗香，却也没有多可怜同情她，陆茗香对她而言，大概就跟一个普通的陌生罪犯差不多吧。

许久，还是程锦先开口了，“过的还好么？”

陆茗香冷笑一声，“你是来嘲笑我的么？”

“你想多了，我对嘲笑失败者没什么兴趣。”

陆茗香的面色阴沉了几分，随即带着几分讥笑开口，“你以为，你就是赢家了么？”

说着，她倾身向前，靠近了程锦几分，目光冷漠阴毒，她说，“我赌你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程锦面色依旧淡淡的，“虽然很想让你拭目以待，但是很可惜，你大概看不到最后了……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并不讨厌你，但是你杀了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装什么清高？那个苗可可，她差点儿杀了你，我杀了她，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她差点儿杀了我没错，但是她应该受到的是法律的惩罚，而不是你的惩罚，你现在还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么？”

陆茗香脸上露出几分轻蔑之色，“怎么，现在你是彻底变成警察的走狗了？这种说话语气，实在让人恶心，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不想再听你这些假惺惺的言论了。”

程锦盯着她，半晌，才轻轻开口说道，“小时候，你最爱吃那个毛毛虫的面包，所以我总会买给你，你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