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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天总觉得自从和队长相认之后, 这个人就阴魂不散一天来见他十回。早上分明刚刚才道别，没过三个小时萧栖又在助理的带领下敲他办公室的门。
“下次再来找我咨询一个小时三张粮票。”荀天低头拔起沙盘地图上的小旗子，比着木尺向东面开进，萧栖漫不经心地靠过去, 单腿坐在桌檐边，把映在眼底的信息都一一记下来。
“3s的辖区和圣光相距有点远啊……”
“看来我方才的预想成真了？楚梓羽真的贿赂你们队长，让雄鹰此次行动归属3s名下。”荀天幸灾乐祸地笑着，“恭喜啊萧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也有被楚学庸管制的这天。”
“谁说我会去的。让面瘫知道我还活着, 再往高层一捅, 还让不让我和斯延缠绵了？”萧栖眼睫毛一颤，做出副老无赖的模样，荀天放下手中的长尺，撑着双臂道：“你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其实研究院那火就是我放的……”萧栖半真半假地朝他邪笑，但荀天不受蒙骗迅速判断出这句话的真实性，“能逼到你放火杀人, 看来那群人是要你的命啊。那天上面出动最高级别指令把你带走, 我们都觉得奇怪, 有什么事情能这么火急火燎连任务都不管了……”
荀天紧接着又说：“当时是一组陶百舸负责保护实验室，你说楚学庸在他手底下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可去问他了，到时候把你的底裤都卖光。”
“我也有想问他的事。”萧栖拿手指敲敲桌台, “不过我不太方便出面, 可能要你代劳。”
“……”
正当荀天准备以此要挟狮子大开口时, 助理禀报有位银发绿眸的外国人在楼底等待，名字是siesvaningrams。
“让他上来。”萧栖下意识沉声吩咐道，但助理并不作声，直到荀天也点头说，“领他过来。”
萧栖很不满意自己被忽略这件事情，西斯延进门之后就朝他抱怨：“我们现在合伙把苟天宰了吧，然后我做正队你做副队。”
“好啊。”西斯延说着划出藏在袖口夹层锋利的薄刀片，外来人员进凯旋队行政楼之前，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要留在门卫室内，即便被仔细搜过身西斯延依旧轻松藏住刀片，气得荀天上前捻过武器就对助理一顿教育。
“你看看保卫处干的事情？再这么吊儿郎当下去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一点半让他们在楼下集体待命。”
助理身心素质过硬，先是听完萧栖的反动言论，再直接看到西斯延指尖夹刀，队长竟然还挺直了腰背对着两人骂凯旋自家队员，他依旧面不改色躬身应了声是，然后进门给三人倒茶续茶接着步伐丝毫不乱地退下。
“楚学庸说火后他们是第一批进入现场的人，102至109实验室和110数据保管室所有的资料和器皿都被烧毁，之后他们也排查了殷绯以及她亲戚朋友的家，没有任何研究资料留存下来。”西斯延喝了口茶水，不是什么好茶叶泡出来一股泔水味，但荀天和萧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西子捧心般地捧着杯子听他讲，“陶百舸是他的队长，也是殷绯的丈夫，每天都恨不得把你的尸首挖出来鞭尸，目前应该身处东汴基地照顾殷绯的弟弟殷赫。”
“……我的尸首？”萧栖蹙眉，西斯延向他点点头，“这把火烧死了两个人，一位是殷绯，一位dna检测出来是你。”
萧栖：“……”
荀天哦豁了一声，颇有兴致地捏捏下巴，他还未开口劝萧栖坦白从宽，就听见对方用十分赞叹的口气问西斯延：“你是怎么做到让楚学庸跟你说这些的？”
“话题引导，你们不是很擅长这些？”西斯延故意模糊其词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现在更关心的应该是那具尸体是谁，又是谁伪造了你的死亡证明。”
“尸体是殷绯的私人助手，他们破坏了实验规定想解剖我。我也不知道是谁伪造了死亡证明，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让楚学庸愿意跟你交代这些的？”
“……”西斯延叹口气，“我外公和他的爷爷是旧识，我和他聊了聊祖辈的事情，又顺理成章延伸到军队里，再谈及他敬佩的队长，自然而然就提到反面教材也就是你的事情。”
“楚上将？？队长你不是说他是普通研究生？！”荀天震惊。
西斯延继续道：“不得不说楚学庸对你印象非常深刻，说你死了真是苍天有眼。”
萧栖才不在乎楚学庸在背后怎么挤兑一个心目中的死人，“你外公是？”
“一个画家。”西斯延真诚地看向面前的两个人，“楚上将退休后经常去我外公写生的地方钓鱼。”
“……”
“……我就说他是个普通研究生了。”萧栖撩起西斯延耳边的长发，轻轻在他下巴上啄吻一口，“宝贝你怎么这么好，我还以为你是吃醋了要看看情敌什么模样，或者想跟楚梓羽那个大傻缺故意暧昧不清让我紧张……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了解这些信息的？”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
“当然不，无聊胡思乱想的人是我才对，斯延要不是没有套我都想在这里……”“滚！！！”荀天撕碎一脸斯文败类的假象，用音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萧栖半边身体都倚在西斯延身上，不怀好意地朝他笑，荀天无语地瞥他一眼，喝光杯中的茶才指着代表圣光队的小旗道：“什么时候动手？”
“任务结束，如果底下人出乱你压着点。”
“没问题。”
两人相视一笑，敬对方一杯狼狈为奸的泔水，临走前荀天单独拉住萧栖，郑重其事道了声谢。
“队长，感谢你的信任。”
萧栖笑着锤他肩膀，“谁信任你了，都是斯延他不懂，不小心透露给你了好吧？”
“好好好……你家小情儿挺要强的。”
“嗯？”萧栖侧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