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回想了一阵子,说:“让我想想……你是叫何冉对吧?”
何冉点头:“对的。”
妇人又问:“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啊?”
何冉答:“很健康。”
妇人由衷祝福:“那就好,希望你能一直健康下去。”
何冉转而问道:“圆圆她怎么样?”
妇人神情黯淡下去,过了一会儿才低落道:“她……没撑过去。”
随着“没撑过去”这几个字,何冉的脑海里霎然闯进来好几幅画面。冷冰冰的手推车和白床单,还有深夜回荡在长廊里的哭泣声。
她语塞了几秒钟,低声说:“抱歉。”
妇人乐观地笑了笑:“没事,都过去这么久,我们也早就想开了。”
萧寒端着几份炒面回来时,妇人正好牵着她的小女儿离开。
他在何冉身旁坐下,瞥了一眼妇人的背影,收回视线,随口问:“那是谁?”
何冉避重就轻地答:“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妈妈。”
萧寒没有多问,将一份炒面推到何冉面前,又递给她一双筷子,“吃点东西吧。”
这餐饭何冉吃得怏怏不乐,时不时侧过头来看萧寒一眼。
萧寒问她:“怎么了?”
何冉只是摇头:“没什么。”
过了很久,何冉又开口叫他,“刚刚……你不会觉得我讨厌吧?”
她话只说了一半,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知道她说的是摩天轮上的那些暧昧小动作。
萧寒喂了一口面给泉泉吃,然后回过头看她,说的话引人深思:“我是畏高,但不至于连那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下午在游乐场里陪泉泉玩了一些其他项目,三人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才回小洲村。
从公交车站到牌坊的这段路上不期然下起毛毛细雨,雨不是很大,丝丝缕缕如迷雾般在小巷间飘洒着。
他们加快了脚步回到理发店,发梢和衣服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细细密密的雨珠。
进了屋里,萧寒先胡乱用手抹了把脸,再帮泉泉擦掉脸上的水珠。做完这些,他回头看着站在一旁整理头发的何冉。
小雨虽然不碍事,但对戴着眼镜的人来说就受罪了。雨点频繁地聚集着,密密麻麻,挡在镜片上面特别难受。
萧寒走到何冉身前,伸手摘下她的眼睛。他掀起自己衣摆一角,隐约露出T恤下面精壮实在的腰部。手隔着布料,顺着镜片的弧度仔细地擦拭了几周,伸到嘴边哈了口气,再重新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