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
“有多想?”
萧寒没答话,他干燥的嘴唇贴了上来。
他胡子拉碴的,蹭在脸上又刺又痒,何冉嫌弃地躲开,“不准亲我。”
萧寒停下动作,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何冉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萧寒,你看到没有?”
“我还打着针,即使走不动路,吃不下饭,我还是照样来找你了”。
“所以以后,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就算眼睛瞎了脚也断了,也要给我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她言之凿凿:“我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沉默须臾,萧寒点了下头,“好,我答应你。”
何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双眼,做下约定:“我不向你隐瞒我的病情,同样的,你遇到任何的困难了也不准不告诉我。”
萧寒的手伸到她背后,盖在她光滑的后脑勺上,轻轻抚摸着没有头发阻挡的那层头皮。他依旧点头,“好的。”
何冉半边脸埋在他怀里,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突然想起来个事,她转过身,从床头把自己的包拿过来,再从包里拿出一个锦囊,一把剪刀。
萧寒盯着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头发么?”她把这些东西都递给他,萧寒疑惑地打开来看。裏面确实放着一绺乌黑的短发,用红绳系了个小小的结。
何冉说:“今天剃头的时候特地留了一小撮,做个纪念。”
萧寒双手捧着那一撮细细的头发,眼神突然黯然下来。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将它放到一边去,然后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回到广州之后,何冉总算是见到韩屿了。一切又回到两年前的状态,何冉待他冷若冰霜,他对何冉嗤之以鼻,这一次无论杨文萍和韩太太怎么从中调解都无济于事。
韩太太倒是时常带着各种名贵药品来医院探望何冉,与她谈些交心的话。虽然都身为名门贵妇,她和杨文萍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杨文萍一贯的职场女强人,雷厉风行。韩太太则一心在家相夫教子,温柔和善,并没什么主见。
在那个家里,韩屿才是众星环绕的小太阳,他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主。之所以有今天的坏脾气,也都是被家里人纵容出来的。
何冉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韩太太和杨文萍的脾气能调换一下,韩太太不会允许韩屿娶一个薄命的女人,杨文萍也不会再一味逼迫她嫁一个不爱的人,她与韩屿那则可笑的婚约早就不了了之了。
偏偏天意弄人,在这样的环境铸就下,韩屿就是那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过年期间,薛医生特许何冉出院几天,放松心情。于珍却没那么幸运,她仍旧不能下床走路。
何冉出院当天,于珍充满羡慕的目光一度令她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看着于珍日益消瘦的面庞,何冉也不知应该作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