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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对他说出她的过去,只言片语都不曾提到,直到他离开。
她的身体太弱,手术之后,半夜里,竟然高烧不退,挣扎着按着他留的电话拨了过去,说了些什么自己都不记得。
半夜时分,他匆忙赶到,再送她到了医院。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脸上是深切的责备,只说年轻人再放纵也该有个限度,她的身体经不住你们这样折腾。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苍白单薄的身影,只觉得心疼,分不清是为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嫉妒,或者二者皆有。
医生关门离开了,告戒声犹在耳边,他说,再有下次,会要了她的命,你们好自为之。
他转身,看见她睁着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美丽,不见了惯有的冷淡和漫不经心,带上几分尚未清醒的茫然,在她苍白荏弱的容颜之上,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他上前,握了她没有打点滴的手,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醒了?”
她点点头。
再问:“想吃点什么吗?”
她的眼睛转了转,声音安静轻柔:“包河藕粥。”
早上熬好的粥已经分毫不剩,就连熬粥用的素材都用光了。
窗外,是列宁格勒的凌晨,风雨交加,这个时间,又遇上这样的天气,根本不会有商铺开门做生意。
可是,这样的聂汶希,是他不熟悉的,从未见过的,根本抗拒不了,只恨不能把世界都捧到她眼前。
于是对她微笑:“再睡一会,醒了就可以吃了。”
她还是那样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羽睫如扇,籍着微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何一远抑制住自己想要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的冲动,转身出了病房,轻轻的带上房门。
并不知道,黑暗中,病床上的汶希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那双眼,那样美丽,只一眼就足以让人沉沦,却分分明明的,不带半丝模糊,清明如月,带着微霜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