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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远所住的地方,是tencati家族内最为安静清幽之处,所有设施一应俱全,每天会有人送来可口的饭菜,绘图工具,以及试验用的一切原材料。
“进展如何?我们希望你最迟能在下周完成设计。”
何一远一下子火了,扔了手中的试管,会答应,完全是看在汶希和孩子的份上,他并不愿意因为拒绝而丧失了与他们见面的机会,可是这样的事情于他自己来说却又是极为不情愿的,他总觉得自己好象也在无形中沦为了杀人的工具。
因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又是难度如此之高的设计,这些天来,他忙得焦头烂额,每天的睡眠时间连四个小时都不到,不停的试验,绘图,再试验,再绘图……如此循环反复。
他的画技实在糟糕,左手又使不上力,所以聂汶轩找了人来协助他。
自然不会是汶希的,事实上,安排他住在这里,除了因为这里的环境清净,可以保证他不受打搅专心钻研以外,还因为这里,与汶希住的小院,一南一北,遥遥相隔。
每次累得实在不行,便心存寄托的望向窗外,希望能看到那抹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却总未能够。
就连儿子,他自住进来之后,也根本没有机会再见。
反倒是giulia tencati,因为住得临近,所以常有机会见得到。
他远远的看着她,她的容貌也是美丽的,与汶希有几分的相像。很安静的一个人,并不多话,也不爱社交,总是一个人静静的散步,却也并不走太远,就在自己所住院落的周围。
他微微叹息,她每天虔诚而安静的等待着家族安排给她的婚礼,却并不知道一个月后命运将把她带到何方。
聂汶轩指派给他的助手是晨落,何一远嘲讽的想,说是监工只怕要更适合一些。
无可否认,晨落胸有丘壑、才学渊博。他虽然对军工武器方面了解得不多,却总能极快的领会自己的意图,共同完成实验的过程中,彼此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他的画技也是绝不弱于汶希的,汶希画得随性,而晨落的画,更加圆润而成熟。
按理说,这样的人,是极易赢得人心的,可他偏偏是那样一个身份,于是何一远无论如何也对他生不了好感。
此刻,面对他温言的催促,何一远冷冷的摔了试管,只道了一句:“我是人,不是神。”
晨落也不恼,微微一笑:“设计稿完成以后,我们还需要时间投入生产,而婚礼已经越来越近,若是完成不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很清楚,不需要我来提醒你。”
何一远冷笑:“什么样的后果?至多不就是我的一条命。”
晨落的表情依旧温和,眼底波澜不惊:“要你的命做什么?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这辈子再见不到汶希和孩子。”
一句话,说出了所有问题的关键。
晨落看何一远脸色铁青,于是站了起身准备出去,毕竟还用得到他,所以不想逼他太急。
可就在他的手碰到门柄的时候,他听见何一远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用不着走,我们继续。”
回头,只见何一远面无表情的重又抽出一支新的试管,眼底异常平静。
方才的那些情绪,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沉淀得很好,仿若幻觉一般,再也寻不到。
日子就这样的一天天往后推,何一远依旧每天忙于试验,晨落会在一旁协助,然后每天晚上回去向聂汶轩汇报当天的进展。
在这段时间里,何一远是相对自由的,毕竟现在进行着的事情过于机密,聂汶轩是不会让太多人知情的,更遑论接触设计图纸。
白天所发生的事情,晨落说的话,不可能一点都不影响他,可他明白,自己现在什么也争不了,能做的,也仍然只是等待。
他看了一眼窗外,giulia tencati安静的在余晖中漫步,眉目间,依稀可寻他所爱恋的那个女子的影子。
何一远微微闭上了眼。
在他住进tencati家族的第九天,也就是与晨落发生冲突之后的第三天,在经过了无数次反复的试验之后,炸药的图纸终于完成。
晨落拿着图纸,却并没有显出轻松的神色,而何一远则面色凝重。
“我需要再次到千禧教堂祝祷室看看。”他对晨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