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消息传出去了?”
“已经传出去了,只是我们已经传了五次讯却都没收到任何消息,会不会他们已经…我看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父亲,我觉得这事儿还没完,我们可以先退回允洲,允洲是我们自己的地界……”
“那个人的手段你们不是不知道,未得令私自退回允洲,我只怕未到允洲城我们就会人头落地……”
“可我们难道就要坐在这里等死么?父亲,三弟死了,还死的那么惨,我们的商铺也被迫全都关门,若再这样下去,阮家迟早都会垮,更重要的是蓝儿和昊天也失踪了,过了这么久衙门里却半点线索都没找到,说不定他们也……我总觉得他们不会罢手的,说不定他们接下来要对付就是我们,父亲,大哥走吧,若不走我怕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
阮成佑脸上神情有激动:“大哥,你说句话,你劝劝父亲,不回允洲我们也可以去其它的地方,哪怕隐姓埋名都好,如果那个人真会管我们的死活就不会到现在都不出现,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逃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二弟,你先别急,我们再等等,我们现在走又能走去哪里,况且府外有衙差守着,不会有事的……”阮成浩试图让阮成佑冷静下来,话未说完,就被阮成佑的怒吼打断。
“等,等什么,等人来救还是等死?这么久都没人出现,他们早就放弃我们了你们还看不出来?你,你们,好,你们不走我走,天下这么大哪里能不去,你们要等死你们自己等,反正我不要在这里等死……”
阮成佑说着往外走,打开房门,整个人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那张渗人的修罗鬼面,眼珠凸出眼眶半晌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想走,不觉得太迟了些?”
屋子里听到响动的两人匆匆出来查看,看到正迈步走进来的人也是浑身一震面色大变:“阮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是谁?你带他来想做什么?”
“做什么?”
戴着修罗鬼面的男子走进屋子里,看着两人惊遑的神情:“自然不是来探望阮老爷的,她有笔账要和几位清算,我也有笔账今日要讨回。”
阮成佑正要大喊救命,脖子忽地一凉,再回神,屋里多出三个人蒙面人,三人颈间也都被架上了长剑。
面具下男子眸光幽冷的瞥向三人:“你们可以试试,在你们喊来衙役前,他们的长剑能不能割断你们的脖子,可惜了还差两个,不过你们放心,很快就会有人送他们下去陪你们的。”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们?”
阮明辉脸色阴鸷到了极点:“一直在暗中对付我阮家的人就是你?是你烧我阮家织染坊,是你派人去阮家商铺捣乱,我三儿也是死在你的手中?蓝儿和昊天也是你们虏走的是不是?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与你有什么仇怨?你竟要如此的赶尽杀绝?”
他以为暗中对付阮家的是千家,阮蓝儿与秦昊天失踪后才察觉不对,他暗中传讯无数,却一直未等到上面传来任何指示。可他又不甘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被毁,这才一直犹豫未绝。
早知道他早就该走,成佑说的对,这些人心狠手辣,现在没人能救他们,多日未有消息,那个人肯定早就放弃了他们。
阮家,完了!
房门被掩,男子走到桌边坐下,眼眸幽深如雾:“严格来说与我有仇的是你们的主子。可惜你们做了她的爪牙,所以注定得死。还有你错了,火烧你阮家织染坊的是归义候府的人,去你阮家商铺捣乱的也是归义候府的人。阮蓝儿秦昊天的确在我手上,阮成杰被我的人所杀也确是如此。现在,你明白了?”
刚开始她也以为阮成杰是被妾彭氏找人虏走,可交赎金时她便知不是,妾彭氏的人没那么聪明,也绝不会想到这样的法子,拿五万两去打水漂?那些混混怎么可能会舍得?
再一想,似乎已不难猜到是谁所为。
擎苍说卫卜绝非善类,她却深觉此人有勇有谋,善于揣度人心又足够的心狠手辣,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
话语未顿,男子接道:“你们也不用奢望她的人会来救你们,她不会收到你们的传讯,就算收到传讯也不会赶来救你们,另外看在你们将死的份儿上,再告诉你们一件事,若非我的人抓走阮蓝儿,此刻用剑架在你们脖子上的人,就会是她了!”
阮明辉再震:“你什么意思?”
“阮老爷听不懂我的话?不过无妨,蔚儿,现在你可以报仇了,仇人就在你眼前,想想他们是怎么对你母亲的,你又想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死法?”男子瞟了眼像块木头一直站在那儿的阮蔚儿。
十四岁的少女杏眼圆瞪死死看着那三个人,眸光都泛着丝丝血红,褪去原本的柔弱,那纤瘦的身体里迸发出阴冷的仇恨气息。
“等等……”
阮成佑双股打颤,声音瑟瑟望着阮蔚儿恳求:“等等,蔚儿,我是你爹你不能杀我,蔚儿,你快和他说说,求他放了爹爹,蔚儿你快点求求他,他一定会听你的,爹发誓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蔚儿……”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么?”
阮蔚儿突的夺过一把长剑,狠狠刺进男人胸口,鲜血喷溅在女子脸上,她擦也未擦拔出匕首便又狠狠刺了下去:“是你,就是你,是你逛花楼沾染上下作病还把病传染给我娘,却冤枉是我娘将病传染给你,娘早就从良,你是她唯一的男人,你害了她不止还见死不救任由他们将她活活烧死,她是被活活烧死的,就是你害了我娘,你去死,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