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绝美如厮,却布满森冷寒意,凤眸视线尤如阴风扫过。
幽幽的……
透着股凄寒阴戾。
凤汐直直盯着刘氏:“如果祖母出事,我会把这笔账好好和你算清楚。你想好你到底有几条命来赔。雅蓉流苏,将不相干的人全都赶出去,别打扰了祖母清静,若是不走,就给我拿棍子撵。”
“我看谁敢?”
刘氏身子微僵,转瞬眼眸一转,却摆出了候夫人的架式:“我才是这候府的当家主母,你做下那样的下作事丢尽候府颜面,气晕了你祖母,还敢阻拦我去看望老太君。莫不是你还有理了?今儿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敢撵我出去?”若真这样走她岂非颜面尽失,以后如何管理偌大候府,还有谁会听她的。
如今彻底撕破脸她也不用再装,事实如何她再清楚不过,生出这样的事她倒要看看那偏心的老虔婆还会不会帮着她?又能不能帮得了她?才这样就被气晕?怕是,自身都难保了。
“幽冥,雅蓉,全给我丢出去!”
“是,小姐(主子)。”
随着另两道声落,雅蓉才抓住夏语橙,刚要去拿夏嫣然,夏嫣然却忽的退了几步:“我自己会走,不过是使了下流手段爬男人的床,有什么好得意?我就看你能得嚣张哪天?”剜着门帘处消失的女子背影,夏嫣然转身出了房门。
幽冥现身却是拽着刘氏衣领将人提走直接扔去了花园,堂堂候夫人被如此对待可想而知刘氏那张脸有多难看,从地上爬起,她满面阴鸷然,眼底却绽起诡异耀眼的流光,只无人察觉。
凤汐下完令未理会其它,直接进入了内室。
内室里,夏老太君躺在榻上眼帘紧闭,看起来并不好,舒嬷嬷在老太君胸前来回有序的轻抚,似在替其舒解。
凤汐:“舒嬷嬷,祖母她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已替老太君服下药丸,当年老太君生候爷的时候难产,差点儿便没了命,那之后身子便落下了病根,老候爷与夫人去世时,老太君也受很大的打击,一直郁结在心难得得纾解,加之操劳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自然不止她话里这么简单,当年候府争斗激烈,老太君性子要强不得婆婆喜爱。候府子嗣昌盛老候爷虽优秀,却也并不是最得喜的那个。
是以在候府里与老候爷与老太君一度都是举步维艰,只是有些话事关夏家先辈,她身为奴婢不好多言。
舒嬷嬷微顿道:“这半年来老太君病情总是反复,陈大夫一直都替老太君调理身体,也和老奴说过多次,要老奴多开解老太君将心情放开些,却未有多大成效,这半年来老太君已晕厥过三次,老奴心中甚忧,可老太君性子倔强,特命老奴不许多言,尤其是在候爷与大小姐面前。大小姐,您告诉老奴一句实话,贤王他真的对大小姐做了这样的事?若真如此,老太君必会替小姐讨回这个公道,候爷也不会放任小姐被人欺负。”
可若真是下了药,那于候府来说怕是埋下个天大的祸根。
凤汐坐在榻边,握着夏老太君的手只静静的听着,头低垂视线落在夏老太君的脸上,眼帘也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许久,她只回:“二弟已去请大夫,祖母不会有事。”
舒嬷嬷蠕了蠕唇,未再开口。
二姨娘在旁眼里难掩担忧:“嬷嬷,老太君身子有恙滋事体大,即使老太君有吩咐可你也不该如此瞒着,就算不告诉候爷,也当早些告诉我们替老太君寻名医良药根治才是。”
“是老奴的错。”
没多大会儿夏少亭带着陈大夫赶回,陈大夫替老太君把完脉,一言未发便拿出银针替老太君扎针。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
银针被一一拔下,凤汐开口问:“陈大夫,如何?”
陈大夫收好针囊看了看凤汐,冷着张老脸:“我早有交待老太君的病情最最受不得刺激,此次急怒攻心加重了病情,我只能暂时施针替她疏通经络,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暂时不知。这样的情形绝不能再发生,若再有下次,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我先开药,你们去抓药来替老太君煎服。”
低沉声音含怒也不掩对凤汐的嫌弃厌恶,说完他人已转身一副懒得再看凤汐半眼的表情。显然是这古板的老头儿,还记着今晨凤汐在陈记药铺大闹的事有些迁怒。
“如此劳烦陈大夫了。”夏少亭拿着药方朝老大夫作了个揖,命人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少亭,我去抓药,你和……大小姐还有语微留在这里陪陪你们祖母。”
“好。”
二姨娘伸手拿过药方看凤汐有些欲言又止,转身便出了房门。夏语微去了床榻边与舒嬷嬷打来水,替老太君净脸擦身,十四岁的少女,偶尔瞥向凤汐的视线难掩怪责。
“你们留在这里照顾祖母。”
“大姐……”
凤汐说完转身就走,夏少亭本能喊出声,夏语微强行压抑的脸色微变:“大姐姐这是什么态度,祖母平日那么疼她,如今祖母被她气到昏迷,她竟然半句话不说就走!”
“语微,不许对大姐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