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老太君,小姐,这是苏府刚送来的贴子。”芸儿行礼后双手交贴子呈给了凤汐,而能被称道一声苏府的自然只有,苏国公府。
凤汐眼眸微闪,接过贴子打开,的确是苏府发来的贴子。
五日后,苏国公过五十大寿。
凤汐看了贴子却是将贴子递给夏老太君:“祖母您看看,五日后苏老国公过五十大寿的寿贴,国公夫人邀祖母前去吃寿酒,不若到时让简小神医一并随行也可照顾祖母的身体。”
“祖母就不去了,簪璇,你是我候府的大小姐,如今既掌中馈,那便代祖母前去便是。你不用怕,到时让舒嬷嬷陪你去,有她提点,还有几个丫头在身旁祖母相信不会有事,另外,让少亭与语微随你一起去。我候府的门楣终需要你们来撑起,这些寻常交际,你们迟早也要面对,以平常之心看待就好。”夏老太君看了看寿贴摇头,参加宴席耗费心神,而她的身体却才刚好,辅下床榻,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好。”
凤汐也未多言,直接应下,老太君之意她自然是了解的,夏语微已十四岁将至出嫁之际,可刘氏一直未有给其物色合适人选。带上她显然也是想让她在宴会上露露脸。
夏老太君说完便离开,凤汐也瞟眼被放在几上的贴子:“芸儿,你去将此事告诉二姨娘一声,另外替三小姐赶制两套寿宴所用衣物还有首饰。”
芸儿识字,这些日子一直跟着账房先生学习,府中锁碎之事,基本都由芸儿在处理,只有芸儿处理不了的,才会请示凤汐。无双阁中的大小事宜则都交给了珍珠,经过候府权变之事,两人现在算是凤汐身边的心腹。
经过三个多月的调教,四婢早已今非夕比,尤其芸儿与珍珠俏生生往那一站倒像是大家闺秀,珍珠的眼里也再没了往常的那些算计光芒,反而两人身上更多了份从容与沉静,半点看不出只是为人奴婢的丫头。
五日眨眼即过。
这日凤汐便带着夏少亭与夏语微上了马车,前往苏国公府参加寿宴,看着街道上涌动的人潮,女子嘴角噙着抹淡笑。
“语微,你记得跟在大姐姐身边,要听大姐姐的话,国公府不比候府自己家里,千万别冲撞了什么贵人,谁惹出什么麻烦。”
“二哥放心,妹妹知道,定然会跟在大姐姐身边,绝不会给大姐姐带来什么麻烦。”夏语微乖顺的答了一句,抬头看着凤汐蠕了蠕唇似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与眼前的女子搭话,只能作罢。
“小姐,到了。”
马车停下,凤汐站在台阶前,看着巍峨府邸中披红挂绿的喜庆景像,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五年前,她浑身染着大姐的血来到苏府时看到的情景。
何其,相象……
芸儿上前贴子递给了朱红大门处迎客的小厮,那小厮拿着贴子抬起头诧异的看了看眼前一群人,连忙请进宴厅,礼官也在一旁高喝:“永宁候府大小姐,二少爷前来给国公爷贺寿……”
宴厅设在前院,花厅水榭处有不少的人,三三两两聚成堆正笑聊着,嘈杂声声在听到礼官高喝时,有片刻的静。
只见那女子一袭冰蓝色的广袖流仙裙,五官瑰丽如玉,右眼下的朱砂痣在阳光下越加嫣红夺目,她眉眼含着浅笑,从蜿蜒长廊的尽头徐徐走来,穿过花园水榭连那娇艳欲滴的花朵都已黯然失色。
女子旁边还有一名少年和少女,少年面容隽秀,身着宝蓝色织阿祈长袍,腰束阿祈带,尤坠着一块通透玉坠,满身儒雅之气难掩,少女则着一身绿色百褶曳地长裙,容颜亦是娇俏研丽。
“原是夏大小姐,夏二少爷大驾光临,实是有失远迎,不知老太君为何没有与大小姐二少爷同来?”有妇人扭着细腰上前,观其面相娇丽,年夏绝不会超过三十岁,着一身烟霞色的长裙,头上钗环叮当,风韵姿色都极佳。
苏国公府的主子,凤汐并不陌生,更何况既要来苏家,自然对于苏家几房人都调查的很清楚。而眼前的少妇显然不是那位国公夫人,甚至也不是苏府中的哪位少夫人,看其眉宇间的妖娆之色明显是位姨娘。
夏少亭闻言看着少妇脸色有些僵。
虽然大姐姐年夏不大,他亦方才十五,说来都属后辈,可大姐姐到底是候府大小姐,如今大姐姐既然掌家前来国公府里贺寿,代表的也就不是个人而是整个永宁候府,苏府却是让个姨娘前来招呼,如此轻慢之举,怕是在场之中没有人会看不出来。
这也是明显的欺他姐弟年幼。
“没想到国公府……”
“没想到国公夫人竟比这园中的娇花还要美艳,当真是令人观之都赏心悦目至极,二弟,你与苏公子是同窗,为何竟从未听你说过国公夫人如此年轻,看起来半点不像四十多近五十的中年妇人,反倒像是十四五岁的姑娘,姐姐今日一见才知,国公夫人保养有道貌美如花,当真是让簪璇都自惭形秽。”
夏少亭脸色一肃刚要开口,旁边便有道清浅悦耳声响起,他侧头看去,开口的人正是凤汐,女子言笑晏晏说得一本正经,脸上尤带几分惊艳与诧色。好似半点未看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不是,我……”
凤汐顿步不待夏少亭答,更不待少妇开口已朗声接道:“芸儿珍珠,将我永宁候府的贺礼送上,国公夫人请见谅,祖母她老人家身体不适,特命簪璇带弟妹前来苏府给国公爷贺寿,苏国公府乃我大邺清流砥柱,簪璇在此代表我永宁候府祝国公爷身体康健,岁岁有今朝,年年都不老。”
年年都不老的,那是妖,不是人。想欺她年幼给她下马威?显然的甯卉珊是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