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话落,简洛哈哈大笑出声。被点名的两个男人却是瞬间黑了脸。
千菩提闻言瞪眼看着凤汐上去阁楼的背影,脸上表情是不可置信,这种话他可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更没想到还有女人防贼一样防着他?
白桦却是黑着脸,脸色阴沉的几可滴水,这个女人,她,她居然要公子和他打包滚,滚出去?他是巴不得离开,可不是被人给撵出去。
再说,这和公子有何关系?
明明是这个混蛋突然闯进来,凭什么怪公子?
亏得公子还担心她命他保护她,他给她做了牛马不止,还替他做了那样见不得人的事。可她倒好半点感谢没有不说,还做得这么忘恩负义又无情冷血,一边撵他们打包滚,一边却又还指使他给她当看门狗?
这么无耻的女人,他真是头一次见到,难怪就连简洛那小鬼头都在她手上吃尽亏,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白桦,去守着门,别让阿裳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竹林边上静默的男子终于轻轻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清浅淡然的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是,公子!”
白桦看着男子满脸憋屈的吐出俩字儿,直接走到千菩提面前,双手环臂抱胸看着千菩提,满面噤然和警惕之色。只因这个男人是劲敌,武功之高亦是他平生仅见。
菩提山庄庄主,果然名不虚传!
千菩提听着男人那声亲昵的阿裳,却是转身走向阿祈,居高临下看着男人宛如神笔勾勒的五官眉眼,还有男子脸上淡然的表情,狭长的眼中闪烁着沉冷阴郁的光芒:“你到底是谁,接近她又到底有何目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胡来,她是我的人,你若敢伤到她一根毫毛本庄主定然不会放过你!”声音里透着狠戾,又有丝丝不解。
“千庄主多虑了,我只是个琴师而已。”
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浅笑怡然,手臂伸长,素指轻轻的拂过桌上不远处的古琴琴弦:“我留在候府的目的自是为教琴,至于我会否伤害到她,那似乎也与庄主无关,而阿裳她现在不是属于我的,同样,将来也不会属于庄主你。”那是个胸有沟壑的女子,她只会属于她自己,不会属于任何人。
“阿祈要说的都已说完,有白桦在此,千庄主应该明白,你想要进去阁楼也是不可能,庄主还不离开,是否也想听我弹上一曲?若庄主有此雅兴,阿祈倒也不介意!”男子移开茶杯将琴轻轻挪了过来,与之同时也将旁边的青香拿过递给了简洛,简洛拿着火折子点燃青香,将其插在了香炉之中。
而后白桦端起置在旁边的铜盆,放在男子面前,男子很自然的将手放进了铜盆里的清水之中,动作优雅高贵又仔细。
焚香净手。
这还当真是要弹琴的节奏!
千菩提看了眼男子面前摆放的七弦古琴,又看了眼正放下铜盆便又抱胸盯着他的白桦,未有犹豫便也坐在了男子对面:“如此也好,我就看看你这个琴师到底有几分真本事,别又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
阁楼之上,厢房之中。
凤汐回到屋中便进了浴室,将所有衣物尽褪,迈进了浴桶之中,一桶桶的冷水被珍珠流苏等人倒进了半人高的浴桶内。
原本压制的内力骤撤,女子白晰如玉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眨眼间已是嫣红如血,体内原本压在深处的热浪,也因此一波波此起彼伏的袭来。不到片刻,女子光洁的额头已布上豆大一层汗珠,连身体上的肌肤,也都泛起了明显的红晕。
原本冰冷的水,却渐渐泛起袅袅的雾气。
“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珍珠将冷水再注进浴桶之中,出来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解,刚回到候府小姐才下马车就命她们回来准备冷水给小姐沐浴,这样的天儿浴冷水本就奇怪。
小姐在浴桶中脸色红的诡异而异常,那浴水时冷水冒白雾的一幕便看得人更加奇怪了,看小姐的样子,倒像是……中了药?
仿佛应证珍珠的猜测,雅蓉看了看亦是蹙眉道:“小姐定然是中了药,可先前一直以内力压制着,此刻浴冰水应也是为了驱除药力,我怕能让小姐中招的的药绝不会简单,我们还是再打些冷水来小姐应该会用得着。”当日小姐能以内力替幽冥驱毒,足见小姐内力多深厚,若是普通的药物绝对难不倒小姐。
观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是中毒,反倒是像中了春药,能让小姐若此的显然也绝不会是普通的春药,若是普通的春药泡些冷水,等熬过药效便会无大妨。可小姐泡了这么多的冷水不止没有半点效果,那药力似乎还越来越重。
脸色也越来越红,瓷玉般的肌肤都像充血了一般。
中药?
珍珠微恍,眼神里带着丝不敢置信,或是这段时日女子的逆袭彻底的改变了她的印象,在她眼里当初那个草包早已变得高深莫测又无所不能。她一直相信没有人能算计到小姐,却未想到小姐也会遭了算计。
想到此她微微蹙眉,可到底小姐是如何中药的?
他们明明都有仔细小心再仔细小心,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为什么小姐还会中了药物,甚至中的还是和苏盈盈等人一样的药?
自是不一样的。
苏怀智备的不过是劣质春药,是一颗颗的药丸。与之她体内所中的药物完全不同,在宴席之上她已很小心却还是着了道,那些吃食茶酒等物都没有问题,她的坐位是随意选的,也不会有人有机会提前做这样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