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对立,变成仇敌(1 / 2)

后来,官府派人在找到尸体地周边派了大量的人搜索,整整一个月后才在周边小树林里挖出了头颅。

只是那头颅面上多处伤痕,右首后耳处还有一个被匕首戳出的血洞,却也依稀可辨认五官,加之找到的衣物及其随身配带的长命金锁金项圈,和当时戴的珠花等物证,官府最终判定夏候涵茵被杀身亡。

可夏候夫人却一直坚信她的女儿没有死,多年来未间断过寻找。至于夏候夫人为何如此坚信却没有半点提及,或许明知夏候涵茵已死却不愿意相信?又或许是因为母女联心,人大概真的没死?

倒也真让人说不清。

擎苍问:“主子可有什么发现?”

凤汐收起卷宗放下,如往常般敲击着桌面,看了眼擎苍道:“从案件本身来看并无问题,有如此多的佐证官府判定夏候涵茵死亡有依有据,无可厚非。可认真来论也并非就铁证如山。”

“衣物珠花这些都只是物证,若是凶手有心造假也很容易办到。就尸体本身而言,虽有夏候府的人认尸,尸体被毁也经过拼凑,可头颅被埋土里整整一个多月,验尸文书上也有详细注明,当时值盛夏一年最热之季,尸体表面已开始有腐烂的痕迹,且还有匕首的割伤。”脸上有那么多的伤,能辨认出来的五官可以说已是很模糊。

凤汐淡淡的接道:“究其五官也只能说是相像,这世上容貌相似者极多,有的相似度可达七八成,若一母双胎者相似度可达九成甚至更高。所以也不能完全排除凶手是凶手故布疑阵,不管胎记或是其它旧伤,总之缺了身体本身的特怔来做为证据,所以还是无法确定。”

光凭这卷宗上所述的确还无法下结论,孪生姐妹或者孪生兄弟之间因血脉相近本就会更加相似,以前军中也有那么一对儿,去过的地方多了,她那些年也曾见过一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若凶手真如她所想,完全可以找个年夏相仿,五官有些微像的女孩儿将之杀害扮成夏候涵茵,而后再秘密将夏候涵茵送走,既让夏候伯沧痛苦,又让他永远都见不到女儿,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或许那个凶手就是这样的想的,如此变态又残忍的报复,如果她是凶手如果她也深深恨着一个人,她或许也会选择与他同样的报复。

就像那日苏府寿宴她让白桦将夏候源引去厢房中一样,不管昔日他们有多朝夕相处又曾有多互视彼此为好兄弟,一旦对立,便是仇敌。

他选择维护夏候雪瑶。

她自然会选择出手对付他甚至亲手杀了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此一来,岂非毫无进展?”

擎苍蹙了眉:“主子,要不要我们派人潜进夏候府去监视,或者是派人混到夏候雪瑶身边?这样一来或许会有收获。”

“进入夏候家监视?”

凤汐沉吟着摇头:“夏候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能够和夏家一样在大邺屹立两百年不倒,自然有他的生存手段,夏家有像你们这样的暗卫队,夏候家肯定也有。夏候雪瑶回到夏候府,若她真是夏候涵茵,那以夏候伯沧和夏候夫人对她的重视必会派人保护。先别说监视夏候府轻易就会被发现,便是夏候雪瑶身边也不乏高手。难道你忘记当初雪鹰所说的话了?”

“都是属下鲁莽了,那主子,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子么?”擎苍面色一滞怎么会忘记,那夜雪鹰所说,夏候雪瑶手下一击出手杀了数人,光看手段也知那绝对是顶尖高手。

“有人在做不就行了?虽然你们不能进去监视,可就像你说的派人混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去通知卫卜找两个伶利的人,看有没有机会混进夏候府,不过避开夏候雪瑶与夏候伯沧,接近夏候府的二少爷和二少夫人,粗使丫鬟也好,洒扫婆子也罢,都一步步慢慢来。”

“夏候源与傅巧儿?”夏候府的二少爷可不就是夏候源,主子的意思是接近夏候源和他的妻子?

“就是夏候源与傅巧儿,除了夏候家的老三,夏候府的其它两个嫡子都早已成亲,有了上次苏府的事,这里就是我们可利用的机会。”夏候家根基极深与之永宁候府比肩,谁更胜一筹不好说。夏候家虽兵权不如夏家多,可论子嗣显然比永宁候府昌盛,三个嫡子都早成年,且都有功名在身。

夏候府是夏候雪瑶的依仗,想要除掉夏候雪瑶,逼出她的本来面目,自然先要先让她背后的靠山土崩瓦解,想扳倒夏候家就要先找到突破口。就算找不到这个突破口,也可以自己撕开条口子。

夏候源的正妻傅巧儿,便是凤汐自己撕开的那条口子。

有时候越不起眼的小棋子,越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用,有了在苏家夏候源被白桦陷害与人‘乱来’一事她不相信傅巧儿会不与夏候雪瑶生出嫌隙。

只要那条缝隙越变越大,暴露出来的自然也更多。

机会,很多时候都在自己手里。

端看能否抓住。

凤汐说着将卷宗交还擎苍:“另外,将这个拿回去给王玄朗,夏候雪瑶的事你不用再查,有卫卜与王玄朗查就行了,若她真是夏候涵茵,那夏候府必然会有所动作,绝不会让她一辈子都挂着义女的名份。这个,我们只需等着夏候府自己给我们答案。”而实际这个答案对她并无多大的影响。

不管她是不是夏候府的女儿,总之明白是仇敌就行。至于夏候府,若真执意选择维护她到底,那就一并除之连根拔起。这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选择,阻她复仇之人不管是谁,她都会亲手送她下去地狱。

擎苍拿着卷宗离开,凤汐却是又拿起桌上放着的擎苍送回的画像,洁白宣纸上画着一个人,纸条柔和中微显凌乱,显然作画之人作画时心绪并不平静。看眼画中人,凤汐又起身自柜子里的匣子中拿出一个阿祈帕,阿祈帕中便是那枚伤了幽冥的五棱刺,不过血迹与上面的毒早就被清理干净。

拿起五棱刺戳进画中人双眼,凤汐蓦然唇角勾起抹弧度,将那画纸扔进了火盆之中点燃烧成了灰烬。

夜,越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