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阳和她不同,他是世子将来夏家爵位的继承人,将来也要撑起整个永宁候府,他的一举一动与夏战相同,都代表了候府。
与皇子明目对立,那显非明智之举。
而她不同,无论她再受宠都好,也无论她在外面再如何蛮横都好,一个女子的身份便是最好的遮掩,也可以化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会那么容易引来别人的怀疑。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大的差别。
自古如此。
再生为人,没有比她体会的更深,都说男子尊贵,女子卑贱,身为男儿可有大志向,可游历四方建功立业名留青史,而女子却只能被困方寸相夫教子终其一生都只能依附男人而活。
可万事万物,彼之所长也有所短,己之所短亦有所长。
只在如何看而矣。
若非如此,世家大族又怎会会如此在意对女子的培养,有时候女人能做的事男人未必能做到,有些事由女子去做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否则,又何来红颜祸水之说?
今日夏少阳公开给夜景行难堪,她不认为夜景行会不记恨在心,于此虽然她并不在意,可若夏少阳以后对别人也都如此,怕会埋下祸端。
候府虽荣宠正盛,可她还不会以为,光凭夏府便可以真的无所顾忌。这也是为何她要打磨夏少亭的原因,既要让候府成为她身后的倚仗,自然就要让这个倚仗越加的强大。
夏少阳抿了抿唇:“哥哥知道,以后必不会再如此冲动,璇儿如今的确是长大了,都能教训哥哥了,听璇儿一席话哥哥深感受教,以后必不会再冲动,璇儿这下可会开心些,应也不会再担心了?”今日之事他的确有些冲动,只看后面发生的事,足见璇儿能处理的很好。
璇儿所说他不是不明白,甚至深深明了,可看到少女瘦弱孤单的身影,向来自认能隐忍的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火气。
龙有逆鳞。
毫无疑问,夏簪璇绝对是夏少阳身上那片绝不可触的逆鳞!
凤汐仰头看着男子笑了笑:“如此就好,哥哥昼夜兼程,想来也未好好的休息过,还是先去休息吧,有什么我们可以晚膳时再聊。”
“你也好好休息。一会儿大概候府里会有人来,到时候我会出面应对你不必理会那么多。”
“嗯。”
凤汐点了点头,夏少阳返身出了厢房,走到院外静立看着无双阁的牌匾眼里里是满满的自责,随后望了一眼旁边院门大开的风华阁,却是未曾进去,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夏少阳所言,他前脚才回院,后脚管家便来报,说是有人来求见,夏少阳恍若未闻,先去了沐浴换下一身衣物后又看了一卷书,直到管家第三次来通报这才放下兵书起身。
夏府前厅里坐着三个人,个个都穿着华贵,端庄脸庞显焦虑明显有些不耐却又不得不强忍,这几人都是些世家贵妇。
看到夏少阳进来,三人立刻站起,李夫人当先福身开口:“夏世子,请恕我等冒昧前来打扰,今日我来是来向夏大小姐赔罪的。这是些薄礼还请夏世子与夏大小姐笑纳,我家浩儿心直口快,对夏小姐出言不逊,都是我教子无方,还请夏世子与大小姐能够大人大谅原谅他一次,将府衙的状纸撤销。”
“是啊,夏世子我们老爷与夏候爷和世子都同朝为官,有同袍之仪,这小辈儿们之间的玩笑话,说过也就算了,世子又何必将此事闹大,筱儿她只是一时间太过紧张说错了话,也并非不可原谅,还请世子能网开一面,待世子撤销状纸我定会带筱儿关来感谢世子大恩……”
“对对对,世子,我家子元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他只是被连累的,民妇已仔细的询问过子元,世子,民妇求求世子,饶过子元这次,以后民妇定会对子元严加管教,世子,民妇求求世子了……”
几人话落立刻有侍从将各自手中捧的赔罪礼全都放到了红木圆桌上,张夫人说着更是扑通一下跪在了夏少阳面前,张家相比其它两家并不算有权有势,虽然家中富贵,可朝中无人。
面对张子元得罪夏家的人,那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会如此也不奇怪,自古来民不与官斗,有钱那也斗不过有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