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凤汐所预料,她方才回到无双阁,幽冥早就候着:“主子,这是属下刚刚查探出的消息,关于贤王之前关注都府衙的原因,实际并非因为夏绾绾的死而是另有原由,这半个月以来,城中已有五人接连失踪。”
“失踪?”
“是的主子,这是属下查到的失踪人员的名单,您看看。”
幽冥将纸张递给了凤汐,接道:“前段时间整个帝都里并无关于此事丝毫的传闻,若属下猜想不错,应该是贤王早就命人暗中封锁了消息,连失踪之人的家眷怕也提前得到了警告。尤其加上夏绾绾死的时候贤王也在学院,前段时间那事又传的沸沸扬扬,转移了众人的视线,可能这正没有人怀疑的原因。”
“否则,失踪多人,此前绝不可能没有任何消息走漏,属下想贤王也是怕若此事若是提前走露了风声,会在北漠王驾入城这段时间引起骚乱,只是没想到右卫军戒备如此森严却还是出了事。”
北漠王驾至,凤全自然是重中之重,否则,前段时间邵锋也不可能一直没有现身,只关注着帝都的各方凤全防卫。
邺城可是大邺的帝都,无缘无故的突然失踪了那么多人,若真传入外邦使臣的耳中,岂不是整个大邺皇室都会被笑话,皇帝也定会被指治国无方,官员更会被指无能又无用。
就如今日纳兰肃在百姓面前,毫不客气的痛斥贤王一样。那丢的是整个大邺的国体,丢的是夜家皇室体统,更是丢了皇帝的脸面和威严。
“或许吧。”
凤汐看了看那几个名字,嘴角勾起抹凉薄的讽笑:“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告诉芸儿珍珠,无事不要来扰。”
“是,主子。”
幽冥蠕了蠕唇褪了出去,顺便也带上了房门,凤汐却是行到沉香美人榻前倾身坐下后,又拿出了一张写满墨字的纸,那是候府之变时,卫卜那里命人送来擎苍亲手交给她的。
她垂头扫了一眼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放下后,又凝眼看了看手中幽冥送来写着失踪之人详细身份消息的纸张,许久后抬头,将那两张纸全都收起放进了袖笼里,看向桌上的暖玉棋盘。
不知看了多久。
她起身走到阁楼外,凝着外面飘飞的大雪和呼啸吹过的寒风,嘴角勾着抹凉薄嗜血的笑,布满迷雾的凤眼,清棱的眸底仿佛氤氲着无尽的黑气,如同墨块落在清水中缓缓蕴染,也如暴风雨前黑色云层,在天空波诡云谲的游移聚集。
那是无尽的,毁灭气息。
风雨,果然是要来了。
……
史记:永郢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北漠狼王王驾出使大邺,却在入城时遭到刺客行刺,狼王身受重伤。
北漠与大邺与是邦交邻国,北漠帝王出使大邺却在大邺境内被刺杀,此事亦震惊了整个大邺朝野,永郢帝下旨全城捉拿刺客,同时整个太医院都被宣去了行馆内替北漠狼王赫连煦诊脉治伤。
行馆内魁梧的男人躺在榻上,刀削般冷硬的五官线条,麦色的肌肤因着伤重血色尽失,那双眼里却满是凌厉与暴虐。男人右胸心口插着的那枝箭矢早就被太医取出,伤口也早被包扎上药。
两国太医同时回报:箭矢正中心脉,再深一分狼王必陨。
“王上,您怎么样了,可觉得好些了?吓死妾身了,太医说这箭矢若是射得再深一分王上就会有性命之忧,还好您没事。”如翠鸟莺啼般的温软女声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世人都道孤是北漠狼王,孤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刺杀孤的人可抓到了?敢对孤动手的人孤绝不会放过,孤听说贤王已抓到了刺客……”男人刚劲的声音满是怒气,才动了动身体便因伤口锐疼而蹙眉,也因此让那双眼里的阴鹜气息更加的浓郁。
“赫连王还是先别动,免得因此牵动了伤口。”夜景行上前一步道:“至于刺客本王已查到些许端倪,相信顺腾摸瓜定能将其全都抓出,再交给赫连王处置。赫连王与王后远道前来父皇心甚喜之,却未想到居然有人趁此作乱挑事,破坏我大邺与北漠两国友好邦交,相信赫连王上也定能体谅。”
“此次让赫连王受伤,究其原由都是本王凤排不周,赫连王可以凤心在行馆里养伤,父皇有旨待赫连王伤好之后,再设接风洗尘晏与赔罪宴。届时本王再好好向赫连王上赔罪。”
男人之言,显然是指有人想借此挑起北漠与大邺之间的战火,所以才会发生今次的行刺事件,夜景行会如此说并不奇怪,因为确是有此可能,这还是个最大的可能,他之所言也是个最佳的推脱借口。
换作任何人都会这么说。
可显然的赫连煦可不会吃那套,他低沉着声音道:“既有抓到人,那便直接将人交给孤便是。孤此次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死在大邺国土,又岂是贤王区区一句有人借机挑事便能揭过?那个人我是必要亲手抓出来。敢害孤的人不管他是谁,孤都绝不会放过,非夜你带人随贤王去一趟,将那两个贼子带回来。”
“赫连王身受重伤,此事本王……”夜景行微微蹙眉,脸上隐有倦色,帝都频频出事,北漠王驾再遭行刺,父皇已为此雷霆大怒。早就下旨必要将刺客抓出来给北漠一个交待,也将此事彻底查清,将刺客全都肃清干净。
将抓到的活口交给北漠,那显然不可能。
江非夜上前道:“贤王放心,不过是审理区区刺客,又哪里会需要王上亲自动手上阵,自有我等臣下会替王上效命。王爷也看到了,此次身受重伤的人是我们北漠最尊贵的王上,将抓到的人交由我们审理,这也并无任何不妥,王爷以为本相说的可对?”
“江丞相所言确无不妥,若赫连王执意要自行查找凶手,那本王自然也无不应之理,本王会前去凤排。明日一早便将人送过来。”
“不用了,非夜你现在就去给孤把人带回来,孤知道大邺是礼仪之邦,贤王又素来体恤百姓,名声在外,对刺客也难免抱有同情,所以对付这种人还是孤的人最有手段,贤王爷若真有心抓出刺客,不妨就旁观着帮非夜。”赫连煦的态度极为强硬,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话里更是明摆着奚落夜景行仁心泛滥,连个刺客同党都审不出来。
“王爷,请吧!”
江非夜看向夜景行,夜景行抿了抿唇:“既然赫连王执意,那便劳江丞相随本王走一趟刑部。人现在被羁押在天牢死囚。”
“无妨,王爷客气,这本就是本相该做的,王爷请先行。”
几人出了行馆,直接带人前往刑部大牢。
与之同时,就在几人离开行馆不小半柱香后,永宁候府里夏少阳与凤汐几乎是在同时接到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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