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相亡,修罗无双(1 / 2)

“呵呵,你莫不是没听清我的话?我能反咬你一口那自是我的本事,你若有那个能力,也大可反咬我一口,到时将我的那份也拿过去就是。你要觉得我看了你让你觉得吃了亏,你若有本事,自也可找机会看回去,调戏回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想来你不可能会不懂!”凤汐看着对面男人不愉和那浓到丝毫不掩的嫌弃表情,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她的身份?不论凤汐还是夏簪璇,这两个身份,在赫连煦又或是邺帝还有他这些统掌国之大权的执权者面前来说那显然是完全不够看。她自然也不可能会和他道明。

可谈判桌前无父子。

两军对阵输人却绝不能输阵。

她自然得摆足了阵势,就算她这只老虎是纸糊的,可头顶着那个王字身上披着那添了色的老虎皮,总也是能唬一唬人的。

她本以为他是因她不肯道明身份,而嫌弃她不够格来掺上一脚,又或嫌她不够资格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话,又或是不满她闯进他的地方又对他用了下毒这样的卑鄙手段,所以才明知这是笔划算的买卖还如此的推脱死不松口。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对面的人,其实却是嫌弃不满她一个‘男人’看光了他的身体?这可真是有些好笑,她已经特地挑了三更午夜才出门,还特地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可她哪知道这男人脑子有毛病,半夜不睡觉跑来洗澡沐浴?她总不能在外面等他沐浴完毕?况且她已经放出气息提醒,是他自己遮的速度太慢,非要让她看那么一下,再说男人露着胸膛光着膀子的她看得多了去了。除了那脸,那胸,他又有什么好看的?

至于胸以下的其它部分?早被她直接切掉,别说那瞬间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里,就算他乐意再揭了衣服给她观赏,她也没有那个兴致。况且,她现在穿着男装总不能让她学女人一样尖叫,先别说她叫不出来,真叫出来那不是自己找死,自己就把自己先给暴露了?

那话也不过顺口一说,本能的一个掩饰。

哪知却引来如此误会。

“你倒是很直接,像你这样做买卖的人也不多见。总之,这笔交易看来我是不想做也得做了。不过你说的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二一添作五总好过便宜了别人,再之后我们自然各凭本事,如此,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想要和我怎么做这笔交易?”男人看他半晌,吐出段话,直接朝凤汐伸出手掌。

这笔买卖如他所说的确双赢,可在他与他之间,他却无疑失了先机,他对他尚且一无所知,他却早将自己老底都给查清,还口气强硬死不松口,关于他自个儿什么也不愿意透露。

可也如他所言,他此时的确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不管如何这合作暂时都要达成,先拿到解药再说,至于他最后有没有那个能力让他心甘情愿和他完成这笔交易,那就得看他到时能在他面前拿出多少的筹码,又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了。

利益与一时意气之争?

相信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凤汐撇了他一眼双指微弹,那药丸便落进了男人掌心:“暂时没有,不过机会很快就会来了,相信到时我们定能合作愉快。”

话落人她身形一闪已消失原地,男人垂头撇了眼手中药丸,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以及随后跟着‘男子’追出去的身影,却并未扔进嘴里,而是召来了人替他号脉,仔细检查。

可惜的是,那药的确是解药,可那所谓的‘毒’却只是普通的软筋散,只不会是加了量,这也意味着他想从这里下手查他的身份,根本行不通。

想当然而,凤汐又怎么可能会不防着他此着,那毒药是简洛后来一股恼儿的给她塞来的,大概是真的对她心怀欠疚,那小子很是舍得塞了很多过来,其中还有很多都是刚研制出来的新毒,没有人知道甚至并没有对外卖过。她特意挑了常见的却又无色无味并不致命的软筋散来用,自是因为她从始至终也没打算要取他的性命。

可却必须要让他无处着手查她身份。

毕竟江湖中擅用毒的人多了去了,不说其它,夏候雪瑶的手下不就有个擅用毒的所谓毒王么?在江湖中称得上王应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

不多时那追踪的人转回,气息却是有些不稳:“主子恕罪,属下被发现了。”

“下去疗伤。”男人薄唇轻勾叶吐出两个字,鹰鹫般的眼里光芒烨烨,竟是破天荒没有生气问责,早知追踪也是徒劳,问责又有何用?

可惜的是依然没能查到他是谁,更可惜的是他临时能调来的人手有限,帝都禁卫军的戒备太过森严,否则此次赫连煦劫数难逃,若北漠皇帝死在邺城北漠必会出兵大邺。而北漠王室除赫连煦外,其它人他并不放在眼中。若江非夜与纳兰肃再被扣邺城,他的机会自然更多。

那自也是他非常乐意看到的结果。

可惜啊……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就不知这个人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他两次见他都是同样装束,都是那样的一袭黑袍裹身,一张面具覆脸。那一张修罗面具又是否有着特殊的意义?

佛家六道,修罗道隶属其一,修罗也属天神,却是名副其实的煞神。修罗这两个字代表的是噬杀好战,鲜血死亡!

出手夺命毫不留情,果然是修罗作风!

在他的人之后出现的那些刺客,如今看来如无意外就是他的人了,先灭阮家后伤赫连煦,自己却毫发无损不止,还查到他的行踪身份落脚地,对他的目标目的也知之甚详,势力不容小觑,隐藏的更是比他还要深。

他就说这邺城会很热闹,果然是比折子戏还精彩,演了一出又一出。如今就更热闹也更有趣了。

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也是笔很有趣的交易,他相信若交易达成,应绝不会让他失望才是,就不知他到时候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男人仍未系腰带只着一袭长袍,打着赤脚站在门口:“修罗无双,二一添作五么?呵,说我胃口太大,你倒也不遑多让,那我便在这里等着看你到时要怎么与我合作,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分这一杯羹?也看你到底是否有那个本事从我手中将东西拿走。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将整个苍穹下的所有一切都严丝合缝的遮盖,却又怎么都无法掩住,在那黑色之下仍旧汹涌的暗潮。

那黑色中,却有一点灯火如豆。

橘红色的火苗不停跳跃燃烧着,发出光亮。

屋子里书桌前却还坐着一个人,须发皆白,皮肤微皱,苍老的眼帘却难掩眸其中炯炯有神的锐利眼神,他视线落在窗棱之上,似在等着什么,眉宇间更似隐有几分的不安。

扑棱棱……

有声音响起,接着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窗棱,他走上前将鸽子脚下的信纸取了下来,展开一看原本紧蹙的眉宇更是打结,连手指都有些微颤。

转身走向书桌,颈间传来的冰凉触感,却是让他身形一顿,整个人几乎僵硬到无法动弹,他机械的垂头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那银光凛凛的冰凉,又机械的抬起头看向就站在他一米左右的人。

他看着洞穿自己咽喉的武器,又看着眼前那张诡异而恐惧的修罗面具,和面具下那双毫无感情又冰冷的眼,几乎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这,这这绝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低沉的声音森冷幽幽又透着无尽的冷戾与诡异仿如从九幽地狱里面传来:“既然当初敢做,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这天,欠债还命,天经地义。你罪无可恕,所以,只能下地狱。”

“不,那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我……”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