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男子素衣不羁,容颜俊美无铸,不时引来街道两旁的走过的女子侧目,他一手拿着两串糖葫芦,一手正在给小摊主递钱。
只他的眼神却始终泛着光般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身侧的女子,那女子脸上蒙着方面纱,身形极为高挑,一双幽幽如凤眼正垂头看着男人递过来的东西,半晌却是未有伸手去接。
“小无双,你尝尝看,这家的冰糖葫芦味道最是正宗,我保证你吃过之后绝对还想再吃,要不然,你就给我个面子先尝一口看看,如果你不喜欢吃我再带你去天香楼吃大餐,好不好……”
“来啊,尝一口,就一口,一小口就好……”
“我知道了,你看我居然忘记了,你蒙着脸不方便吃,来,这样,我帮你揭下来,当然你若不想动手的话,我也可以喂你的……”男人说着笑眯眯的伸出手就要去揭女子脸上的面纱,却是被女子偏头给躲了过去。
凤汐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吃这些,不过确实有些饿了,先去天香楼用膳。”这已经是这个男人这一路上,第十一次的,想着方儿的想揭了她脸上的面纱,她实在不明白她的面纱到底怎么招他了?
“好,我的小无双想吃什么都行,我现在带你去,对了,我听说最近翡翠阁新出了批上好的头面,等吃了饭我带你去挑挑看,你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我,我家的小无双这么漂亮,那些首饰能戴在你头上,那才真是它们的荣幸,你慢点儿这里人有些多,可千万别磕着碰着,那我肯定会心疼死,来来来,大家都小心点给让让道……”
千菩提扯着境说的极其夸张,语含宠溺,脸上脉脉含情的温柔笑意更是柔到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因着那声音引来不少路过女子的围观驻足,那一双双的眼睛看向他时那更是突闪突闪的冒着红星。
他随意将糖葫芦递给了旁边的小孩儿,伸臂替女子挡开了旁边的行人,护着女子离开。两人走在一起本就如鹤立鸡群,尤其加上男人一手营造出的暧昧气氛更是看得那些小姑娘,三大姑,八大姨们眼热无比。
“天,真的好温柔,好好啊……”
“如果有个男人能这样对我,就算让我现在去死我也觉得值了……”
“就是,你们看他长得真的好俊,不止人长得俊,出手还大方,尤其对自家娘子这么仔细疼爱又讨好,还又舍得的男人,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也可还真是头一次见……”
“什么娘子,大娘,人家又没叫她娘子,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夫妻,没准儿根本就不是呢……”
“算了吧,你们没机会的,你没听人家都叫我的,我家的,除了夫妻之间相公管娘子,娘子管相公,谁还会这么叫这么说?再说了,要真不是人家姑娘那能乐意他这么叫?”
“切,换谁谁不乐意?我看她没准儿这个时候心里正偷着乐呢,这就叫那什么来着,故做清高,欲擒故纵,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
后面议论的热火朝天,正在此时前面的女子却是突的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千菩提,问:“我有对你故作清高,欲擒故纵,有刻意的缠着你,不知廉耻的对你死缠烂打?”
“没有,绝对没有。”
千菩提一怔,眼神一瞟,眸光微亮,随即了然的指天日誓道:“我发誓我为你做的一切,全都是我心甘情愿,小无双你绝对没有对我故作清高,更没有对我欲擒故纵,都是我像狗皮膏药缠着你,是我对你死缠烂打,穷追猛打,是我非你不可没有你不行,我……”
“够了,我饿了。”
“那行,我们现在去吃饭。”
女子话落千菩提顿时收口,趁势闪手便捉住了女子的手,却是拉着她朝着另个方向走了过去,约走了十来步的样子他顿住脚步,停在一辆正停靠在路中央的马车前,伸手便掀开了正在晃动的车帘:“真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贤王爷的大驾,相请不如偶遇,我们正好现在要去用膳,前面正在卸货,左右王爷现在也走不成,不如和我们一起如何?”
“我记得之前王爷还曾说过要替我钱行,不过上次我走的比较匆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向王爷讨要,不若就今日补上。当然我可没忘记,我还欠着王爷您一顿喜酒,到时千某必不会忘记,也定会请王爷喝到那杯喜酒。如若没有王爷当初的吉言和当日的成全,千某也不会心想事成。所以,今日务必还请王爷赏千某这个薄面才是。”
能够做出当街朝王爷讨回钱行酒的事儿,还能够一脸正而八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又理所当然的人,这普天之下也就千菩提一人。
凤汐瞟了马车里的男人一眼,随即便收回了视线,面纱下的唇角勾起抹浓浓的笑意,她原本还想看看他此刻的脸色会有多难看,没想到便巧的碰到他,还是这么个尴尬的情形。
的确是有些尴尬,当然就算尴尬也是他。
因为,前面几步远就是个棺材铺子,门口停了几辆牛车,几个伙计正在往店里面卸东西搬东西,搬的什么?那自然棺材,花圈纸钱元宝之类死人用品,大约真是最近这几天死人太多,生意又太好的缘故。
以至于贤王马车竟是被堵在这里,难怪他脸色会那么差,想想这还真是个天大的讽刺,这是不是在说,贤王掌管的帝都治凤也不算是太差,至少他这也算是繁荣了一个行业?
“千庄主诚意相请,本王自然不会拒绝。”夜景行眼神也扫了凤汐一眼,说着便下了马车,走,这个时候走不成,若拒绝便成了示弱。即使那女人蒙着面纱可不知为何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昨日才事发,今日便公然出双入对。
这两个人倒还真是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