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府邸里,三个阿祈衣华服的男人围坐在八仙桌旁,桌上放着酒杯和精致菜肴,三人正时不时的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夜澈放下酒杯轻砸了下嘴道:“这次可是老天都在帮着我们,如今老四可算是栽了跟头,这接连几个跟头栽的还真是有些惨,这什么时候才能够爬起来我看也是说不定了。”
“这次事情能这么顺利也出乎我意料,可见人算到底不如天算,这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得四皇兄再这么风光下去。讲到这里我倒是想到一句话,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一朝被打回原形?”
夜衍也笑了笑道:“不过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四皇兄那个人可不是轻易就会被打垮的人,我们这次能成功可以说是借了大皇兄与大皇姐的光,也借了那个人的光,当然还少不了四皇兄的自作自受。什么人不好招惹,他偏偏就去招惹上那个夏家的大小姐,这可不夏少阳一回来就发威了。六皇兄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说话,难道不甚开心?”
他说着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夜宁,挑了挑眉,没看到老六已在那个女人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可老四倒好自个儿将那麻烦惹上身,所以吃了苦头成了笑柄又能怪得了谁呢?
可不就是作茧自缚么?
“就像七皇弟说的那样,我们如今也不过才走成了这第一步而已,父皇虽夺了他的权却还是一样的倚重他,若是他能解决了此次的事情说不得那右卫军的指挥权一样会回到他手里。尤其他早就与那个夏候雪瑶暗中勾结,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它的底牌?”
夜宁也看了看两人道:“四皇兄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不可能只因这些事就被父皇全盘否认,若到那时我们做的也就成了白做,所以事未成定局我倒觉得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七皇弟不觉得在他彻底无法翻身之时,我们再设宴来庆祝也能更加的开怀畅快?”
夜衍看了夜宁几眼,垂眸眼里闪过几丝诧异,倒还真是挺有志气也挺狠更是沉得住气了,看来他们这位六皇兄因为静妃的死也变了很多,尤其老六这是真真儿的恨上了老四。
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如果不变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到最后也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为别人碗盘里的食物被瓜分,要么一生被人踩一头一辈子仰别人鼻息而活。
谁不想直上青云,谁又会愿意被踩?
所以别看他们现在坐在这里把酒言欢,彼此言笑晏宴诉着兄弟情意,可那情意又有几分是真?不过只是时势所迫不得不坐在一起罢了,毕竟有个那么强劲的敌人在那里虎视眈眈的摆着,他们这些势弱的没有办法之下便也只能紧紧抱团先找机会群起而攻之。
待拿下那个人再各凭本事。
当然夜宁所想所担忧的,自然也是他在想在担忧的,不止他包括三皇兄只怕没人不在这样想。
夜衍想到此笑道:“我也觉得六皇兄说的很有道理,听六皇兄之言可是已经有了想法了?不如说来给三皇兄与七弟我听听,我们再仔细琢磨琢磨看这下一步到底怎么做才是。”
“如今父皇夺了权,可那个位置到底给谁还是得父皇发话,不管三皇兄还是我又或是六皇弟想拿到怕都是不易。”说着他叹了口气微蹙眉宇,处在他们这个位置很被动,因为主动权从来都在父皇手里。
就算他想拿到,可对此虎视眈眈的人太多,当然也不是没办法,比如像夏少阳一样向父皇请缨最直接,可这样做的风险无疑太大,此时他不能不顾及,至于其它婉转点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可能否让那个人答应不说,就算他真能让他答应帮他,可他真要在这个时候来当这个出头鸟?那个位置值不值得他在此时来冒这个险?这是他必须要好好想清楚和幕僚仔细商量过后才能决定的事。
问问,也不过是想探探这两人的打算。
夜祈直接摆了摆手道“老六老七,你二人不用看我,我也很想可这件事就像老七说的我根本做不了主,父皇又因我不务政事向来都对我颇有微词,就算给谁也绝对不会给我。”
想试探他?
他当然是想,可不管他会不会做什么,也不可能如实和他们说,就像他们也不会和他实说,说了若真有决定就会有可能失了先机。认真论起来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他的三皇子妃出身沐家嫡枝,若他这个时候去争取他比老七还得更多层顾虑,他得考虑父皇到底会不舍因此而惦上他。
“就像七皇弟说的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主还得看父皇,那便不需要再多花精力在这上面,可这也不代表我们就得听天由命什么都不能做了,我们自然还可以从其它方面下手不是么?”夜宁却是直接转开了话题。
夜澈不解:“老六你此言何意?”
“看来六皇兄这是早就怀有高招,不妨说出来与我们听听,可别再卖关子急死三皇兄和我了。”夜衍也是突的握住酒杯,眼眸微亮闪过抹浓浓兴意。
“那三皇兄七皇兄便仔细的听我道来……”
夜宁喉咙鼓动发出声冷笑,这才掀动嘴皮不停的说着,看着眼前二人因他的话陷入沉默震惊之中,他说完却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又将那空杯狠狠掷在桌面。
抬头看向两人道:“三皇兄,七皇弟,你们说我说的可有道理,其实我们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火上浇油而已,只要能做得隐秘些我保证他到时候定然会吃不了兜着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大可以趁胜追击将他一举踩到谷底,在那之后再极尽打压,你们说到那时他是不是才真是想翻身这辈子都难了?”
夜衍蹙紧了眉:“可这法子太冒险了,若是这件事被父皇知晓,到时我只怕吃不了兜着走的却是我们,你不是不知道父皇的忌讳……”
“我也觉得还是慎重些,老六我们还是想想清楚再说,就算要出手也得选个稳妥的法子,绝不能把我们自己给陷进去……”夜澈更脸都皱出褶子,眼底却是光芒忽明忽暗。
“难道三皇兄七皇兄还想看着他有重振昔日威风的一天?想想他这几年多风光?我们这些皇子有哪个能及得上他?可这一切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聪明有脑子会抓住机会更会讨好父皇?七皇弟说的对,若不能将一举将他踹到谷底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会很快就能咸鱼翻过身来,你们别忘记了四皇兄身边不是还有个夏候雪瑶???”
夜宁冽嘴冷笑着反问,微顿时又道:“明修栈道,暗渡陈沧可是我们那个四皇兄最擅长的手段,我就不相信三皇兄七皇弟会看不出来,四皇兄他可是厉害的很也隐藏的真是够深,想当初大皇兄因个妓子惹怒了父皇。”
“那个女人最后死了,大皇兄也被贬去了皇陵,我就不相信就会真是这么简单的巧合,可惜我派人查却是什么也没能查到。可当初所有人都踩了大皇兄却只有他置身事外,谁又能保证这就真与他无关?牺牲一个女人便能扳倒大皇兄夺了大皇兄的太子位,多么划算的事?”
“可就像你说的,人已死,我们最终也没能查到什么,所以这件事就算提起来也没有用……”夜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