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蛇,蛇,不,不是一条,是两条,两条好大的蛇……”
“不,不,不是蛇,不是蛇是蛟,你们看那蛇头上是不是长着角?,还,还有,那条蛇嘴里衔,衔的是什么,那是七彩圆琉璃珠么……”
“双,双龙戏珠,是双龙戏珠……”
混乱尖叫声中,也有人呢喃出声,声音却都无一例外都是断断续续显得有些口吃足见都被眼前一幕所震惊。
岂止震惊,那是绝对的震憾!!!
御园之中满园娇花开得艳丽,踢踏铿锵的声音响中无数大内侍卫随着秦坤挥手团团将空地包围起来,夜翌也握紧了手中的刀锋领人护在了皇帝面前。
空地瓦瓮碎裂后,原本被装在里面的巨蟒便完全的裸(和谐)露在众人的视线里,两条巨蟒一赤一黑长着两种不同颜色的斑点纹路,不停的在那片空地来回原地扭动,就像是因被蜷缩塞在封闭空间太久而在舒展身体一般。
两条巨蟒的头上都有两处凸起,远远看去就像长出了两个角,最先露出头的赤蟒比黑蟒大许多,嘴巴也一直大张,嘴里尤自含着一颗珠子,那刹那骤现的光芒便来自七彩琉璃珠。
众所周知民间古籍都早有记载,蛇栖深山长角生灵而化蛟,乘风而下入海便化龙,据说深山福地的兽类受天地灵气孕育能生灵智,蛇便是其中一种,所以头上长角的蛇向来被称之为蛟,也有很多称作蛟龙,蛇化蛟以后便会出深山寻路入海褪去一身的凡皮化作真正的金龙。
可这都是古籍札记中的记载,民间的戏说流传,真正见识过长了角的蛇的人却是和头上长角的蛟蛇一样的稀少,可这赫连煦一捉就捉了两条,其中一条还口中含珠,那颗七彩琉璃珠不用问也是稀世之宝。
双龙夺珠?
凤汐默念着这四个字,这份礼可谓送得当真是极具深意,两位君王两条蛟龙却只有一颗珠子?又怎么会是戏,自然是夺!!!
显然的秦坤未下杀手也是因为看清蟒蛇头上的角,认出是蛟而非蛇,也是看清了蛇口中的那颗珠。
虽比不得皇帝身上明黄色袍摆上绣着的那条五爪金龙那么金光灿灿可好歹也算是沾了个龙字挨上了边,蛟龙含珠,可若无皇帝之命,他便当着皇帝的面儿屠龙?那不是纯粹的找死?
将军!
这是赫连煦将了永郢帝一军,这军将的可谓极好,不管他如何找到猎捕到这两条蛇,不管他如何让蛇顺服口中含珠,总之这份礼送得别有深意,更是很好的报了上次北漠江非夜被夜景行的戏耍之仇。
当然,赫连煦也是手段非凡,把这样两条庞然大物弄进宫中那显然不可能是光明正大弄进来的,否则皇帝与众臣应早就知道,若永郢帝早知自会命人将其放进鹿台兽栏命专人饲养看管,也至少会用玄铁打制的铁宠将其牢牢困住,而绝不会用这样堪称脆弱的瓦瓮来装置,更绝不允许任由这样的情形发生,
看这情形永郢帝绝对是半点不知。
“赫连王,你这是何意?”
永郢帝沉脸看向赫连煦,威严的声音里含着怒气,双龙戏珠是何寓意没人比他更明白,可让他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是怎么瞒过所有人将东西弄进宫中的,为什么事先却没有任何人向他回报?
“邺帝陛下,这两条蛟龙是吾王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派人猎住,吾王早有防范陛下也应看到它们不会主动伤人,于此陛下不用担心,那蛟龙口中含的七彩琉璃珠便是我北漠至宝,也是吾王献给陛下的寿礼。”
出口回话的却是北漠丞相江非夜,他面上含笑撇了眼苏长卿却未直接回答永郢帝的问题,反而转开话题道:“众所周知大邺乃五国中心更是五国之最,诚如苏相所言,非夜对大邺历代传奇人物也素有耳闻,更知晓大邺人杰地灵能人异士极多,想必驯服两条蛟龙也不在话下。”
“我们北漠素来以武为尊,王上更敬重实力非凡的武者,所以还请邺帝陛下派能人自蛟龙口中取出七彩琉璃珠,也好让吾王与非夜等人好好瞻仰见识一翻大邺武者勇士的风采。”
江非夜清郎的声音徐徐响起,回荡在御园上空,那声音极具穿透力足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显然是用上了内力,男人的话稍凤众人的心,让原本怆惶躲避的不少官家女眷都坐回了原位。
永郢帝与众臣脸色却并未好多少,什么叫不会主动伤人?若要取出七彩琉璃珠必要靠近巨蟒,在蛇口里夺物那蛇又怎么可能会不伤人?你以为那畜牲是人还和你讲道理不成?
这北漠狼王分明就是想蛮横的赶鸭子上架逼着皇上派人动手,可若动起手来这御园里这么多人难免就会伤及到无辜,众臣皆对赫连煦怒目而视却无人敢在此时开口。
苏长卿被江非夜以原话回击却是未语,如今再说什么都是枉然,退路早被封死除了迎战别无它选,大邺北漠如今国力不能以往昔来论,大邺尚百废待新可北漠国力却因当年退兵未发,在这几年中保持着稳渐发展日益强盛。
此消彼长,大邺又如何能再以五国之首居之?
“既然赫连王想见识朕自当成全,我大邺儿郎都身怀绝技,秦坤,你带人去将七彩琉璃珠取回给北漠使臣看看我大邺武者勇士有多所向披靡,记住不要让蛟蛇伤到人!”永郢帝沉沉开口言下之意只八个字:杀蛇取珠,速战速决。
皇帝低沉威严的声音里隐着杀意,若非江非夜的那席话或许他还不会如此毫不犹豫的下杀令,可江非夜的话听着好听却是以退为进更具挑衅。
那话落在皇帝耳中也就更加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