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会与你母亲商量,至于到底是否要送凝儿走,且先等我与你母亲见过凝儿见过那位夏小姐再做决定。”
丁大人丁鸿煊沉凝半晌道:“你舅母那边远儿你须亲自走一趟,另外夫人你将凝儿身边的人也全都召集起来,先探探看到底哪些人知道凝儿身上的胎记先将人看管起来,等我想想再做处置。”
“那父亲孩儿先告退。”丁幕远点头离开。
丁鸿煊看丁夫人还未回神握其手道:“夫人放心,远儿既说凝儿并无性命之忧那便不会有事,你若担心我们明日一早便去候府看看凝儿便是。”
“老爷不会怪我么……”丁夫人回神只垂泪摇头道:“我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我更怎么都没想到凝儿的身世竟如此曲折离奇,就像远儿所说凝儿的身世于丁家来说只怕是,老爷,我……”
“怪你什么?”
丁鸿煊亦摇头抚须道:“夫人,冥冥中自有注定。我们与她虽无血缘可她当初那么巧的出现,夫人又那么喜欢她,就连祖父也对她格外疼爱竟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除了幕远与致远夫人可有见祖父将丁府其它人看进眼里?”
“当初收养她是我做的决定,不管她有什么身世都是我们的女儿,整整十六年从当初那么小的小婴儿我们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不止夫人对我来说她与我的亲生女儿也没什么不同,或许这就是那个孩子与我们丁家斩不断的缘份。”
“夫人也不必担心,凡事都还有为夫在,丁家虽比不上三公五候可我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我们的女儿,更绝不会允许有人祸害丁家。诚如远儿所说这件事我们早知总比晚知要好,早些知道便可早做打算早做凤排,否则若真到事发时被打个措手不及我们会很被动。”
“那老爷此事可要禀明祖父他老人家?祖父他老人家最疼凝儿,若真决定送凝儿走,我怕祖父那里会询问,到时……”
丁夫人满面忧心:“妾身心里实在乱得很,凝儿她身世实是太过堪怜,明明就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却与家人失散整整十六年,如今好不容易我们知晓了她的身世,可偏偏她的亲人都不在了,尤其凝儿本就对那个人情根深种,也因此对凤家多有关注,可如今这种事我都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更不知她若知晓又会怎样的难过……”
“那就暂时先不要告诉她,夫人也不必如此,你应想想若她未有与亲人失散只怕此刻也早就与凤家其它人一样落得身死化魂的下场,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对她也未尝不是幸事,老天如此凤排我想也为了替凤家留下丝血脉,至于其它的且等我想好了再说……”
丁大人亦是只能无奈摇头,声音沉沉的透着股子压抑,面对这样的巨变哪怕是男儿亦难以承受更何况凝儿一个女儿家?凝儿向来乖巧懂事却偏偏有着这样的身世,可从另个方面来说这也确是给了她一丝生机。
屋中陷入久久沉寂房檐上却有双同样震惊的眼睛眨眼敛去。
从始至终无人察觉。
……
夜色渐深,与之同时另处别院中榻上原本沉睡的人突然间坐起,看着被打开的房门和出现在屋中的两道人影微微沉了脸。
轩辕无极视线紧锁进入屋中的两人,那是两个男人,前者手持绿竹杖着袭羽白长袍纤尘不染,即使只是粗衣布服却仍难掩那俊美倾绝的容颜和周身丝丝缕缕流泄而出的睥睨之气,让人无法不恻目。
而后者穿着黑色劲装进门后便反手关上了房门,瞧那动作简直如进入自己的房间一样随意。
轩辕无极翻身下榻声音极沉:“你们是何人?”
男人声音冷戾难掩,他别院中的暗卫莫不是都成了摆设,有人闯了进来还是两个人闯进他的房间,居然都没有任何人发现?
“我们主子特意来拜会摄政王殿下只是有几句话想和您说,若真想对殿下不利您此刻怕早成尸体,所以殿下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皇甫瑜扶阿祈径自坐下侧头看着轩辕无极脸上阴沉的表情,视线落在其颈间外露的伤,和换了衣衫便看不出丝毫异样的胸口眸光微闪,虽然此刻看不到可那有两个血洞,是被他们夫人亲手戳出!!
“前来拜会本王,有话想与本王说?如此是否先该自报名号?看来令主消息倒是很灵居然知晓本王在此。如此令主总不会是济济无名之辈,本王倒也很想听听二位前来本王别院拜会本王到底有何贵干?”轩辕无极低笑出声,将那拜会二字咬得极其之重。
他还真是没见过如此前来拜会的,似乎最近总是有人喜欢在深更半夜闯进他的别院前来拜会他?
上次鬼面修罗深夜贸然闯入,也如这个男人开口便道出他的身份,什么时候他轩辕无极竟如此不济,不止一而再被人找上门,他自以为封锁很好的秘密也是接连被人道破。
“我是谁不重要,我今夜前来只为一事。”
阿祈手握竹杖,看着轩辕无极掀唇开口,声音依如平素淡雅却又隐隐透着股极致寒凉:“摄政王想挑起大邺内乱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过问,可我提醒摄政王有的人不是你能利用,有的人也不是你能动的。”
“摄政王爷若不想腹背受敌,受四面夹击之困那便最好记住我今夜之言迅速启程返回。别再妄想对永宁候府出手,也别再妄想对我的女人有半点不利,否则我今夜所说也必会让它变成现实。”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么?呵,呵呵,这倒是本王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便连邺帝与赫连煦也不敢对本王口出如此妄言,就不知你又到底凭的什么?”
轩辕无极当真是怒极反笑,短短一天之内他却是被人威胁两次,且还都与那个女人有关,这是个人都没办法忍受更何况是向来习惯高高在上的他?
尤其眼前之人更是出口狂妄,让他腹背受敌受四面夹击之困?
他倒是很敢说!!!
“谈不上威胁,不过说个事实,你自己的处境自己清楚,否则你为何会出现在邺城?赫连煦此来大邺的目的我想你也不会不知,如今赫连煦暂时盯着大邺可谁又说枪头不能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