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白眼儿狼,人心如此凉薄(1 / 2)

日上三竿,阳光比之晨时更猛,直接被暴晒在太阳底下,夏候雪瑶双唇都已干燥起皮,身上的衣衫因阳光炙晒被血染湿的布料被晒干有些发硬。

她双手被紧紧的缚着绳索吊着手腕白晰的皮肤也都被磨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被双臂双手承担,更让她感觉自己手臂似乎都已然脱离了身体,痛到麻木已近没有任何知觉。

“魏大人,午时已到方大人那边已开始行刑暂时未有异常,属下也凤排了人手在四周查看暂未有发现。”

城楼处穿着甲胄的城门守将上前走到魏正泽面前道:“魏大人,您真的觉得这些反贼会出现么?为了一个夏候雪瑶而冒如此大险,下官觉得那些反贼怕是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明知是送死,谁还会来?

“他们会不会来本官也不知,可夏候雪瑶到底是夏候家嫡系小姐,是夏候伯沧的亲生女儿,若然他们出现必定会朝我们这边来。”

魏正泽就站在夏候雪瑶被吊身的不远处,闻言垂头看了看满面狼狈的夏候雪瑶开口道:“所以尹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吩咐人严加戒备为好。方大人那里刚刚才开始行刑,离结束还有段时间,不管如何本官与方大人都是依旨行事,若他们出现最好。”

“若是最后没人出现那便照皇上旨意:将夏候雪瑶当场射杀再暴尸三日以儆效尤就是。”那么多人同时行刑,自然不可能会这么快结束,就算是砍九百颗白菜那也需要花一定时间的好么?

而拿夏候雪瑶与夏候家近九百余口人的性命逼夏候家人出现,这的确是皇上的旨意。此次夏候珉领八万精兵叛逃,皇上又怎能不雷霆震怒?那是八万精兵不是八百八千一两万,那是整整八万的正规编制的军队。

要知道通敌叛国这素来都是为君者所不能忍受的大忌,更何况是如此公然的叛逃?那绝对是不可能被饶恕的罪行,而这更是自皇上登位以来大邺从未发生过的重大恶劣事件。

尤其夏候家素来深沐皇恩,结果谁知道皇上一心倚重,却偏偏是给自己养了这样一只白眼儿狼出来?

皇上会有多气那是个人都能想象得到,否则皇上不会下了这样的圣旨诛了夏候家九族仍不罢休,还要拿夏候家的女儿来祭旗。

换言之,皇上这是做给夏候家叛逃的人看的。

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染着几分肃杀之气,沉沉落在夏候雪瑶的耳中似乎在宣告着她最终的命运,夏候雪瑶此刻被晒到头脑昏沉,听着男人口中的话她舔了舔干涸到早就血色尽失的唇瓣。

强撑开虚弱的眼帘望向下方,眼前却是阵阵发黑以至于她的视线也因此而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一片又一片模糊的黑影,可她知道这四周定早有埋伏,除了那些兵将想必少不了众多的弓箭手。

他们想引夏候家的人出来,可他们却不知夏候家的人是真正被劫,即使真有心救她,他们此刻怕也不可能也没有办法出现。而能出现的人却是直到此刻也毫无任何的动静,她唇角勾起抹苦涩的笑,她的下场连她自己都可预见,可到这刻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失望,痛苦,怨恨,又或是其它……

除了她自己大概没人清楚。

可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的是,她的生命正在缓缓的流逝,她的结局在这刻也已然注定,注定了会很凄惨,再没有任何转寰余地。

死亡,是她唯一的结局。

凤汐看着吊在半空的夏候雪瑶,视线却是落在不远处,人群十几丈远的地方停着辆马车,车厢并不华丽只是普通的青布马车,看上去很不起眼,就算是停在那里也未引来半点别人的关汪。

可那坐在马车里的人却着身阿祈衣华服,车帘被微微掀起的同时,男人的视线也胶着在那城墙之上,恍眼间还能看到那张脸有多难看,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和阴鹜到极致的眸光落在那城楼从始至终未有移开过,落在双腿膝盖处的双手都是狠狠的捏紧在一起。

“王爷……”

吴刚亦坐在车厢内满面复杂的看着外面一幕:“属下已派人查探过,四周都布置了陷井,王爷,我们贸然动手属下怕不止救不了夏候小姐,连我们自己人也会如上次一样损伤惨重。”

“所以属下还请王爷能够三思,如今整个夏候家倒了,王爷身份尊贵又岂能为个再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子而如此耗费心力?王爷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夏候家的事实在是非同小可,王爷若当真再强行插手,属下怕到时真出什么事便会危及到王爷……”

吴刚说着顿口,看男子依旧凝着那个方向不言不语脸上显着几抹忧虑,此次夏候家的事情太大换成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应该选择明哲保身,若强行参与进去还是站在夏候府那方,那就摆明了是在和皇上做对,那样的后果是个人不用脚趾头想都完全能够想到。

绝对没有好结果!!!

可事实上王爷一直都有关注此事,原本还凤排了人前往天牢附近准备要助夏候家一臂之力,可那些人全都莫名被杀,天牢中守卫又太过森严,尤其是在夏候家的人都被劫以走更是加强了看守。

所以王爷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动适机会,今日王爷又前来看城楼看夏候府的人行刑,还命人查看了四周的戒备,这让他怎能不忧心?

原本王爷就曾与夏候家的那位小姐有过传言,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本就难免因此而牵怒王爷,若是让人知道王爷如此出现,甚至若有动作?

那后果他都不敢想……

“……”

夜景行恍若未闻吴刚的话,也未有只言片语,只定定的看着城楼上被吊着的那个狼狈女子,脑中浮现的却是他与她初见时的情影,还有她穿着那身大红的衣裙站在别院红梅树下的模样,与之此刻相比可谓是天渊之别。

如同吴刚所说那后果他并非不知,在夏候珉领兵叛逃那刻夏候家的命运便注定再无更改,只吴刚不知父皇对他不满早至顶点,再有夏候家叛逃一事,如今他在父皇心中到底是何种份量已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