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怒瞪着阿祈几乎未有歇气怒声道:“明明就好了却还在我面前装成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你以为你是女子还需要装柔弱和别的女人争宠?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那副样子只会更加生气。你怎么可以骗了我还打算继续骗我,居然还想让寒庄主帮着你来骗我??这样耍弄我你觉得很有趣?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你又觉得很好玩儿?你这个混蛋!!!”
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几分。
凤汐心中的怒气在那刻有些无法压抑。生气么?被如此欺骗任谁说不气那肯定都是假的,可无论再生气都好,看到这双眼睛恢复昔日的神彩再次盛满那样的惊鸿之光却无疑都让她无比惊喜。
她本打算让待师兄结束对樱洛的治疗之后便好好替他看眼伤,她想让他的眼睛看到这也是她的一个心愿,她对自己说过哪怕付出再大代价都要治好他,只是她还未和师兄提他竟已经能看到了,可能看到为何要瞒着她呢?
他难道不知道每每看着他的眼睛那么黯然无光她也很难过,他难道不知道知晓他是彼岸之主她更是一直心怀歉疚,他难道不知道看着他义无反顾留在她身边看着他因她而遇险受伤她更是无法不自责。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他眼睛好了瞒着她不说,连不会武竟都是装的?用药化去全身的内力,他到是挺能对自己下狠心。可这样装柔弱很好玩儿么?就算她知道真相后会生气,可到底是她生气重要还是他自己的凤危比较重要?
他居然还敢把他的如意算盘跟她直说,他竟还打算继续瞒她下去,还敢和她说什么到时便水道渠成?
他这是故意成心在挑起她的怒火!!!
阿祈微有怔愕神情也有些恍然,看着女子愤怒的小脸和怒瞪着他的双眼,听着她怒火腾腾斥骂他的声音,他脑中却是蓦然浮现出另一张稚嫩的小脸,另一道稚嫩的声音。
“若我就这么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白痴居然不等我同意就带着我跳崖,你知不知道这是回风崖,你居然跳下来,还带我一起跳,你个蠢猪!!!!”
彼时狂风呜咽过耳畔,他在半空无力失重的下坠,他不知要下坠多久也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他能看到的是被他拥在怀里的小男孩儿眼中那刻也是这般的怒意腾腾,风声中他稚嫩的声音也如女子此时的愤怒还凝着些晶莹水光,完全不同的双眼在这刻竟是在他眼前渐渐的,渐渐的重合。最后的最后是女子醒来时呢喃的那声祈归哥哥。
祈归哥哥,祈归哥哥……
“看着我做什么?为何不说话了?”凤汐却因男子突然的不言不语陷入沉默而怒火逾盛:“你平日里不是以我的先生自居,你不是能说会道?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生气了。”
阿祈回神压下思绪终于开口:“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眼睛能看到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也不该想着继续瞒你,我更不该想着让寒舟帮着我来瞒你,所以我认罚,阿裳想要怎样罚我都可以,你若骂我实在不解气便再像刚刚那样多捶我几下,可气多伤身你别气坏了自己。”
“你……”
阿祈捏着少女的拳头捶向自己胸口。
凤汐挣开阿祈的手掌满腹的怒气就这样凝固在那温言浅语之中,看着这张脸听着男子说的话便是有再大的怒火都再让人气不起来。心头却有些憋闷,似乎在他面前她总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她是很气很想给他几拳,可她又怎么能舍得怎会下得了手?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伤,或因她而有,或是她亲手给予,胸前为她挡的一剑后背为她挡的一刀,她曾经用长鞭勒住他的脖子差点便杀了他,她两次拿匕首抵在他颈间更有一次狠心割伤了他,那夜她梦及樱洛他弹琴陪了她整夜双手十指弹到红肿,她昏迷他为唤醒她更是差点废了一双手。
还有坠下回风崖时他为她受过的伤,那些早就看不到痕迹却依旧烙在她心中的记忆和伤痕,原来他已为她受过这么多的伤,也为她做了这么多,多到她自己都快数不清,多到她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去还。
每深想一分怒气便消减一分,愧疚与心疼便更多一分。
“既然能看到那我明日便让人去别庄,请寒庄主回来一趟替你仔细的检查看看眼睛可还有什么问题,还有你的眼睛才刚好夜里便不要再看书,这烛火不够亮会很伤眼睛,你若实在想看便白天再看。”
凤汐看着男子明显瘦削的脸庞,视线再次看向男子双手:“还有你的手伤到底如何了?可还疼么?我那里还有些上好的药,都是简洛留下的,明日一早我拿过来给你。”女子声音柔软满满都是担忧,那些怒气更是早就因男子的伤而消失不见了踪影。手受伤还拿着书册,眼睛才好便如此看书,这人只会说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可他自己也是如此不爱惜自己。
“你放心我没事。”
阿祈展臂将少女重新拥进怀里,他的唇瓣轻轻点在少女额头:“这些都只是小伤而已,只要你不生气我的伤便很快就会好,阿裳,你可知道你刚刚生气的样子像什么?”女子态度的软化让阿祈终于是松了口气。
“你想说我很凶?”凤汐挑眉看向他。
阿祈轻笑出声点了点头:“的确是很凶,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很凶却也很可爱。”当然不张牙舞爪的时候也很娇美,尤其是在她关心他的时候那样的柔美又惹人怜爱,让他亦有种想要将她噬揉入骨的冲动。
他喜欢如此肆意到无所顾忌的她,在他面前她可以随心所欲,从来不需要那样坚强隐忍,至少他希望在他面前她可以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与沉重,还有那些她至今仍对他无法道出口的秘密,不必再时时刻刻想着阴谋算计。
此次走火入魔对她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从迷梦中醒来后可以明显看出她的心境已有了些许改变,虽不知她在迷梦中看到了什么又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他明白一点,人的承受都有界限,当太多无法承受之重堆积到界点便需要一个可以释放的出口。
否则人最终只会被压垮。
他选择的宣泄方式便是他的琴,而对阿裳来说那样的淋漓痛哭又何尝不是种宣泄的方法?悲伤难过时能哭出来是件好事。最可怕的却是绝望到极致明明想哭却偏偏是,欲哭无泪。
“另外还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阿祈边说边思索着似怕自己的话再次惹恼少女转开了话题:“你昏迷时贤王夜景行派了人来传话,道是想要见子晏,一月之期将到夏候雪瑶已死,按照彼岸的规矩买主已死先前的交易也会作废,阿裳对此可有什么意见?”
“夜景行?”
凤汐闻言瞬间被转开了思绪,听到这个名字她不由冷笑了两声。不惜花费千万两白银找上彼岸打听消息,夏候雪瑶才刚死便又找上了彼岸,甚至还打算亲自出面?他倒是很急不可耐的想要将她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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