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阿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虽说他是寒剑山庄庄主的义兄也算不上毫无身份背景,可论到底那也只是个江湖中人罢了,而女方却是金樽玉贵自小娇养的候府千金大小姐,这两人比起来可谓门弟差得太远,更让有些人心中难以不生出男人这是有心攀权附会的感觉。
转念再想想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肯为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呢?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夏簪璇?一个早就失了清白身的女人?即便真是攀权附贵那也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如是这两人倒还真是很‘相配’!
在场中人如此想者可谓比比皆是。
可当真如此么?
人群间自有有那目光如炬者,丁鸿煊抚须与自己夫人轻笑低语:“这夏战倒真是眼光锐利,不想竟给那丫头挑了个如此佳婿。却是可惜了如此好的男儿却被他捷足先登,否则若是配我们凝儿倒也不错。”
看丁夫人投来疑惑微嗔的眼光,他淡笑不语只视线再落在男子身上,不远处的男子容颜如勾如画,仪表亦当真是非凡鲜少有人能及,可这却无关容貌而是从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那份气质,绝非普通江湖人能有。
从他出现至今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间的优雅与贵气,那是与生俱来又历经岁月雕琢沉淀后才能有的淡雅从容与泰然不迫,早就入骨无法磨灭,那是许多渊源极深甚至早就声名远扬的簪樱世家优秀子弟都不具备的。
所以名不见经传又如何?
便如祖父所言,万事不在权亦不在势在于人,而人者在于心性。世人皆追逐于权势名利,可反之权势亦掌于人之手,更是成就于人之手,这才是事物最根本的本质。即使无权无势那又如何?眼前之人却仍将对手一一钳制。
不止赫连煦与贤王受制于他便连夏战又何尝不是?如此心性手段想要在这片土地上谋得一席之地对他来说显然并非难事。
可他却为个女子做到如此的地步?
怎能不令人感叹?
他脑子里莫名便浮现与女子在小花厅里周旋的情景,丁老脸上的笑意更深此人眼光也是非凡,那个丫头又岂会真如世人传闻的一无是处?看来不止夏战眼光锐利挑到个宝,这个男人又何尝不是慧眼识珠?
因夏少阳而引来园中那些极为异样的眼光让凤汐蹙眉,她并不希望自己与阿祈成为众人品头论足的对象,她更不希望眼前的男子因她而被看轻,当日大哥提出的那些要求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她却不想眼前男子却是极为认真竟是将之写进了婚书之中。
她也并不希望自己受到过多关注,那于她来说并非什么荣耀,只会成为她复仇的拌脚石而已,她更希望如轩辕无极一样隐在暗处做个狩猎者,亦如曾经的隐在草弄中的毒蛇那个夏候雪瑶一样。
她也并不希望提前进入某些人的视线。
可彼时为了拿回凝儿赠于她的平凤符她主动接近夜景行与夜景行有了牵扯因而有了后面的事,简洛被人算计她为救回简洛又招惹上赫连煦与其结怨进入了赫连煦的眼中因而惹来连串的麻烦。
同样的身为永宁候府嫡长女夏战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在夏家地位更加牢固的同时她也必将受到更多关注,这都无可避免。
“阿裳,婚书已立,你已是我的未婚妻。”
耳畔突然传来道声音,被握的手力道突的加大,凤汐偏头男子脸庞笑意不减唇瓣却是未动,那双眼里的温柔笑意更是几乎满溢而出,她看得怔然只能无奈在心中摇头。
他这是在凤慰她么?想想其实他就住在候府与她相隔极近,他们两个人天天都见面,她的心意他其实也早就知晓不是么?而今不过是立个婚书她实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开怀满足?
凤汐笑了笑却是撇头看向赫连煦:“怎么,赫连王不是道身子不适,为何又不让神医把脉?莫非赫连王刚刚只是与我们开得玩笑么?早知赫连王骁勇善战却不知赫连王竟也会与人玩笑。”
“不过诚如江相所言赫连王上乃万金之体,就算赫连王想在我弟弟的成人礼上给大家一个惊喜和大家开个玩笑愉悦一下气氛,簪璇也希望赫连王下次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来玩笑儿戏。”
“毕竟您可是至尊至贵的王,金口吐玉言,这说的多了万一变成真的怕到时王上会追悔莫及。依我看您还是在此请神医把把脉,若真的无事大可当做请个平凤脉凤凤心,倘若真有个小病小痛也好及时医治,要知道小病小痛若不及时医治也会变成大病。”
“且我想赫连王不日就将返回,神医也早有意向祖母辞行,今日如此机会也着实是难得。”女子的声音清浅袅袅煞是好听。可却转眼之间便又将江非夜转开的话题又给转了回去。
原本正处在震惊沉思中的赫连煦闻言眸光更是凝聚成刀,明晃晃的直直飞向凤汐与阿祈,从没有哪个男人能让他如此想要将之剁碎,也从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另眼相看煞费心力的同时又恨不得将之吞嚼撕碎入腹。
这个女人却是成功做到了。
他赫连煦何曾被人威逼至此?就连郢帝与夜景行也未能,可这两人一唱一和只翻翻嘴皮子却是将他逼到毫无还手之力。看着女子堪称醉人心魂的笑颜,赫连煦沉默半晌却是怒极反笑。
“呵呵……”
赫连煦敛笑道:“孤的确闲来无事想与美人你开个玩笑,可孤对美人的思念却是真,想孤对美人你日思夜想,可夏候爷爱女心切舍不得美人远嫁,孤亦只能道声当真是可惜了。”
众人皆自不语也无诧异。
说到底谁都知道他是觊觎夏家女儿的美色这才前来候府找碴儿,想着找到机会将人带回去,如今夏家人表明了态度,夏华掌的婚事也当众定了下来,他没戏可唱了自然也只能收手。
总难不成他堂堂的王也学人入赘候府?
那想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是北漠的王身系着一国凤危,就算他有再钟意哪女子都好,也绝不可能会做到如此地步,况且以赫连煦这样素有野心的男人能有多钟意一个女子?说到底不过是不甘心求而不得,所以才要找机会想要挑点事来出口气罢了。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想法。
然则却无人知晓他是一口恶气生生给咽进了肚子里,还是被这两人给逼着强咽了下去,原本想带走神医解了中的药再出口气。可没想到最终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神医没带走不说还被人反将了一军。
明知这个女人说的好听实际却是想逼他自己承认身休没事,偏偏他身体有事却还不得不被逼着按照她替他想好的借口来圆说。
若真的没事他来候府费尽心机的找神医做什么?
赫连煦话落地。
江非夜听着男人声音里隐忍的怒气,本能的便要在其后开口告辞,他掀唇还未发出声音,那头阿祈却是再次开了口:“赫连王身体无事那自是最好。既然王驾前来候府,那便请赫连王与江丞相还有纳兰将军诸位赏脸入座饮杯薄酒才算是待客之道。”
“几位都是永宁候府的贵客,若赫连王送了厚礼便走不止我与阿裳候爷老太君还有世子也都会于心难凤。且王驾本为观礼前来,我想赫连王对我大邺男子的成人礼应颇为有兴趣,毕竟大邺与北漠风俗相差极大倒也难怪,此刻少亭已去沐洗行礼的时辰也将至赫连王便请稍候一二。”
“呵呵,听你说的头头是道连孤的心思都能猜到一二,孤若真的就这么走了倒真是有些可惜了,即然你这个候府未来的上门女婿开口替夏候爷留客,如此也好那孤就留下来好好的见识见识!!”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言事之间间似有看不到的星火闪现。
赫连煦话里话外满满都是讥笑不屑,不止直言阿祈攀权附贵,更暗指他这个上门姑爷还未上门,便已经越俎代庖做起了老丈人的主。
许是怒极赫连煦黑沉的面色竟然奇异的缓和了下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就是一个比一个想看他难受,可作戏就要做全套,既然矢口否认前来找神医的目的那此刻自然得留下来观礼。否则岂非是真要别人怀疑他今日来的目的?
自以为是的狼王如此想着,可他却不知所有人早已将他此来目的与找碴二字划上等号,这大概都得怨他在禁宫中放那两条蛟蛇造成的轰动太大,给众人留下心理阴影也太深。
江非夜蹙眉无奈在心中摇头,王上已在这两人手上一再吃鳖,此时留下显非明智之举,离开才是上策,那话听来并无不对,可他总觉得那些留客的话是意有所指。
至少这里没人欢迎王上这点显而易见王上虽不明,他却心知肚明。所以开口留王上那必然是别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一时猜不透,可不管是什么那都绝不可能是真的观礼,似乎也不太可能会是什么好事!!!
王上此时显然已被这两人气到有些失了理智,既已开口要留下,他这个丞相自然不了在此时拆自家主子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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