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下在何处?”
高台之上少年撇了江非夜一眼道:“江相这话倒是问得好,你们可以不吃不喝可总不可能不呼吸,莫非各位真当本尊的风云阁如此好闯?自你们今夜进入风云阁的那刻便已然中了毒,各位难道忘记今日什么日子?”
有女子轻呼声起:“那些毒是下在那些灯笼里?”
“南宫姑娘果然是聪慧。”
少年低沉的赞赏声起,落在人耳朵里听来却是极为刺耳,铁鹰松开指诀看向南宫遥:“遥儿,可有办法替大家解毒?”
“师父……”
南宫遥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咬唇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她看向彼岸等人所坐的方向:“不知焰主可有中毒,我记得焰主手下有人擅医,不知焰主的人可否解此毒?”
“你们以为本尊是死人不用呼气也不用吸气?”男子低沉的声音森冷中透着些许的寒凉,仔细看男子怀中的少年此时早就自男子怀中坐去了旁侧,嫣红脸颊亦是惨白到毫无血色。
“……”
南宫遥抿唇闻声未再语移开了视线,她只是记得那日那位五公子曾经命人给千初瑶诊冶,是以才会如此问。
宗政明渊撇头看了眼少年紧闭着眼的样子,自怀中掏出个道瓷瓶倒出药丸留下两粒将瓷瓶递随手递给了宗政槿夕:“虽不能解毒,不过应该可以暂时压一压毒性,你们自己吃下去。”
扔了一粒进自己嘴里,他走到男子身畔站在‘凤汐’面前,径自伸手双指掐着下颚将药丸扔进了‘凤汐’嘴里。
‘凤汐’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宗政明渊垂首:“看着本殿做什么?莫非你以为本殿会给你这个小东西下毒?你的尊上也中了毒,顾不暇也顾不上你的死活,若不想比本殿先死,也不想比他先死,就给本殿乖乖咽下去。”
声音冷沉带着几许霸道。
说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和所有人一样运功解毒。
高台上的少年亦将这幕尽收眼底未语。
这段小插曲此时性命筱关之时,并无多少人有心思去关注,强压下心中翻腾的血气,江非夜蹙眉再次开口:“渊主到底要找谁?莫非就在我们当中?本相若未记错,渊主曾道与贤王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想找的人,是贤王?”
他本能的将视线投向静坐在旁面无表情,脸色有些紧崩的夜景行,王上的猜测此次之事定与夜景行有关,当夜他曾说过再见之时必会取这位贤王的性命,可显然的绝不止如此。
他想在他们当中找出的人也绝不会是夜景行。
“本尊要找的人?或者他就在你们当中,或者还没有出现,若是有人告诉本尊他到底在何处,本尊自可提前给你们解药。当然他若今夜不来,那各位也休怪本尊了。本尊奉劝各位不必再白费力气,本尊下的毒你们是解不开的。”
少年闻言唇畔笑意更深:“不过本尊想总是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也总是会出现的,如何,焰主觉得本尊说的可对?彼岸宣称乃五国消息最灵通所在,本尊想焰主不可能会不知本尊要找的到底是谁才对。你们若想活命,那便好好的劝劝焰主将交出来,如此,今夜我们便可以早一点结束。”
“你该知道彼岸边规矩。”
下首的男子也仍自端坐着并未有任何举动,对众人相继投来的疑惑视线也只作未见,面具下唇轻掀:“只要你付得起银子,本尊自会卖消息给你,本尊手中消息很多,总会有你需要的。”
“你觉得本尊会付你银子?”
上首传来的声音微冷,子字还未落地,台上的人突的起身,身形如电陡然跃下高台直射向男子,半空他却手势反折抓向男子旁边的少年。
原本静坐的少年脚根一抵红木椅,身子后仰避了过去,岂知少年坐的那方地面突然裂开,少年便也连人带椅子的掉了下去,旁侧男子只衣袖轻拂,长臂前探堪堪将人带了出来。
而后脚步几个轻移,带着少年退开数步。
男子唇边蓦然浮上抹似笑非笑的弧让憋见的少年微微一愕,随即脸色微变脚尖轻点纵身回跃,就在此时轰隆巨响声中天井穹顶碎裂,一道身影如惊鸿般直射向下方的风云台,银芒扫过,风云台台上的留守的三人皆被银枪扫翻自半空仰倒掉了下去。
空中两道身影一上跃,一下坠,两只手都同时探向风云台,目标直指风云台上的玲珑的玉骨,不待两只手接近却又有道身影从斜刺里一闪如箭般抓向飞凤台案上的玉盒。
那只手明显的快过其它两人。
眼见那只手探到台案摸到玉盒边缘,下坠的人嘴角勾起冷笑,手中银枪自半空直劈而下,银芒闪烁间,台案被劈成两半,那只手也被迫的收了回来,人也被逼落下风云台,飞凤台案碎裂原本置在玉盒中的东西却因着那股力道一弹却是径自弹上半空,而后稳稳的落入那只纤纤素手之中。
所有的惊变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几息之间。几乎众人只一个恍眼,风云台上情势已是瞬变,台上两人同样的装束,同样的面具,同样瘦削而高挑相差不大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