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殿宇染上血色,九皇子夜胤被人持匕刺中右胸,七皇子离得较远因为早有察觉,即时闪身一躲是以伤的较轻只是被割伤了右臂。
不待两人再有反应,就在此时半空中有银芒再次划过,目标却是直指龙榻之前正替皇帝施针诊治的简洛。
少年虽有查觉却并未回头,此刻因施针额头鼻翼皆布着层薄薄细汗。眼看那匕首便要射入少年背心,斜刺里药童衣袍轻挥,袖间突的射出枚细针,细针直接钉在匕身将那把匕首打偏落地。
简洛施针的手也因此而停下,侧头脸庞布满浓浓怒火:“喂,我说你们这到底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是你们请本神医进宫来医治的,现在为什么又朝本神医暗中放飞刀想取本神医的性命?若不想本神医治好皇上便早说,本神医也懒得费这个力气,可你们用得着取本神医的性命?”
可惜此时并没有人理会他的愤怒叫嚣。
只因殿门口阵阵踢踏声起,无数兵士举着刀剑冲了进来,顿时将内殿之中所有人全都团团合围不止,诸大臣更是被刀剑加颈。
王皇后及所有人都只盯着涌入大殿的大批兵将,还有受伤陷入昏迷在地的夜胤以及站在夜胤身旁着皇子服手中握剑的人。
“夜澈,你这是做什么?在皇上寝宫当殿诛杀朝臣,你可有将皇上,将本宫放在眼中?你们都还不给本宫退下!!!!”王皇后冷声喝叱,端庄秀丽的脸庞也似染了霜花冷戾至极。
殿中兵士闻言却仍持刀半点都未有所。
“退下?哈哈哈……”
夜澈握着染血的剑看向龙榻,见龙榻上的人并未醒来,顿时仰头大笑出声更是满脸不屑的看向喝叱他的王皇后:“母后还是如此盛气凌人?都到了这个时候又何必再装腔作势?母后这么想找到立储圣昭,不惜逼问这该死的老奴才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的事?”
“而现在如母后所见,圣昭不是已经找出来了?本皇子可是清清楚楚看到这圣昭上面写着本皇子的名字,三皇子夜澈,难不成本皇子连自己的名字都还能认差了不成?”
“苏相,各位大人,你们说本殿说的可有错?既然本皇子乃父皇钦定的储君,便如母后所说在父皇未醒期间理当由本皇子监国摄政。”男人走到方案前拿起其中的一卷黄帛,看着上面的名字眼眸微微泛亮。
他撇了眼又看向另一人道:“还有你八皇帝,你请来的神医却是庸医误人不止未能治好父皇,反而送了父皇的性命,如此本皇子登位不是理所当然?你们现在都看到了,如今这里到处都是本皇子的人,只要你们能拥本皇子登位,在场的诸位大人们本皇子定当礼遇厚待有佳,定也会论功行赏。”
“本皇子相信苏相及诸位都是聪明人,自会作出最明智的选择。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顺我者昌,自然逆我者亡,母后你觉得本皇子说的可对?”夜澈说的甚是理所当然,口气也极是狂妄,那野心之昭昭此刻更是已明明白白显露在众人面前。
“夜澈,你父皇还未死,你竟敢反叛篡位,更是谋害你父皇性命,如此恶行实是天理难容,如你此等忤逆叛贼更是人人得而诛之,秦坤,还不立刻将他本宫将当场拿下,还有这些人若不退下也全都给本宫格杀勿论!”
秦坤得了令,拔出手中大刀迈动脚步,然则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走到了夜澈的身边站定,只此一举便已说明一切,王皇后见状脸色更阴沉如水,显然的不止方圆那个老刁奴早被人收买,就连左卫军统领也是夜澈的人。
这个情形显然完全出乎她意料。
谁能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子夜澈,竟然早就暗中与左卫军督统皇帝最信任的人勾结在一起,难怪他会如此有恃无恐,眼见皇帝将醒竟急不可耐的当先出手。
自然的,秦坤掌禁宫凤危,他站在夜澈身边也意味着整个禁宫显然都已早在夜澈的控制之下,只要不让皇帝醒过来,再制住这殿中所有人,还有那纸立储圣昭在,他登上那个位置便也成了名正言顺。
至少在世人眼中会是如此。
因为今日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显然该被灭口的都会被灭口,光听其言可知连皇帝的死因他都想好了,直接推到夜翌与那位小神医头上,换言之,今日夜翌请他们进宫,实则是请他们踏进了鬼门关。
夜澈会如此做并不奇怪。
若任由皇帝醒过来,那情形到时会是如何却是难说了,皇帝又会不会放权退位且不说,就算真的身体不支打算退位,可这位置会交给谁,显然没有人能够保证得了。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忍耐得住呢?
相信打着如夜澈一样算盘的人应该不少,可其他人显然还有些犹豫,不止七皇子夜衍,九皇子夜胤,王皇后与夜祈也都一样。而他们之所以会犹豫自也是在顾忌着这胜算,更在等着别人先出手。
虽说先下手的确是为强。
可那也意味着先动手的人必将背上逼宫夺位的反叛之名。
大概这殿中所有人都未想到,秦坤会站在夜澈身边,所有人目光此刻也确全都落在三皇子夜澈与秦坤二人身上,夜澈当先发难出人意料,他到底如何收买了这位深得皇帝宠信的御前近侍左卫禁军统领的?
这也无法不令人好奇!!
可显然此刻无人有心思去深想或深究这个问题。因为随着秦坤的站队此时殿中情势俨然已是一边倒,有秦坤带领左卫禁军相助,夜澈的夺位可谓是稳压其它几位皇子,若无大的变数甚至可说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