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伤自该先好好养伤,不管多重要的事都可等伤势稍好再说,免得太过费心劳神于伤势恢复不利,左右他天天来你知道他不会跑掉,所以这最急的人是他才是,阿裳又何必着急?”
阿祈浅声回,声音依然平静,语气更透着股子理所当然:“这两日你的伤口已经都结痂,他的余毒秦凛道也都清的差不多,我想一会儿他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以慢慢说。”
最急的人的确是千菩提。
天天来五楼堵人。
可他并不希望在阿裳受伤时,他再提起那些,注定了会深深影响到他好不容易让阿裳恢复平静心境与心情的事,那于她伤势恢复有害无益。
尤其千菩提坚持要与阿裳单独谈。
阿祈微顿接道:“至于你大哥?他大概此刻还在气我命人灌醉他,让他未能去风云会。所以今晨只告诉古殺道是要出去逛逛,因你身子不适那时未起他便未来打扰你。”自然那也不是简单的灌醉,夏少阳酒量不差,为将他放倒他命人给他暗中下了十日醉。
真是这样么?
为什么她总觉得好似并不这么简单?
不过是谈点事又不是需要再动武,哪里能劳多少心费多少的神?还能比得过他费尽心思拦住千菩提,甚至与千菩提动手来的更劳心费神?
虽有奇怪凤汐却是并未去问,只道:“大哥的性子本就如此,等他气过就会没事了,你往常骗他也不少,到最后还不是过段时日便气消了?到时我再哄哄他相信他很快就不会记得这些。”
认真说起来此次他是替她背了黑锅,自然这也不是第一次,已有很多次她都将事情推到了他身上,这让凤汐心中升起些许小小的愧疚,似乎拿他来当挡箭牌已成她的习惯。
这次有些不同。
早就觉得夏少阳来凤城的目的并不那么简单,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夏少阳对七七风云会的在意超乎他原本的预料,绝不像只是对临江王凤汐的崇敬好奇所以想来看看热闹。
这几日在阿裳面前夏少阳如从前般与他笑谈,看不出丝毫不满,可只要出了阿裳的视线,变脸却如翻书一般,不止不会给好脸色更半字未和他说过,看到他那也是当作看不到。
已过去几日都是如此,自是气得不轻的。
为了替凤汐隐瞒男子可谓背了不少的黑锅,更是暗中用上不少手段,如今更得罪了未来大舅子,而且此次得罪不轻。这点凤汐并不知晓,因为不管有什么不满宠妹如命的夏少阳那肯定都不会在凤汐面前显露半点。
“呵呵,若你哥哥听到你这糊弄他的话怕是会更气了,我想他已气了这么久应也再气不了几天,我自会想法子消了他的怒火,这点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好好养伤便是。”阿祈思索着却未将心中疑惑说出来,转而看向一直紧抓女子衣衫不放的小狐狸。
他蹙了蹙眉道:“还是将它放下吧,它的爪子很锐利,若是不注意怕是会抓到阿裳的伤口,你伤好之前我会让其它人照顾它。”
男子说着也伸手将狐儿从女子怀里提拎出来放在了小几上。小家伙四爪落地本能退开男子几步,见他许久没其它动作凤了些心,撇到正吃瓜子的有些好奇的望了过去,火儿似乎也对这个突然多出的和自己长得完全不同的奇怪生物也有些好奇,睁着翡翠般的眼睛歪头瞅着火狐。
而后却是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小狐狸的脑袋上。
小狐狸怕是以为火儿在袭击它,伸出爪子便去拍,哪知初见时让凤汐觉得笨蠢到可爱的火儿却哧一下飞开,于是狐儿那爪子便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许是使力太大疼得它有些吡牙裂嘴,那眼里也便凝了些怒意。
它伸爪再想去抓,可火儿却已飞上半空张开赤喙朝它鸣叫了几声,婉转的声音很悦耳,却让狐儿看得眼中怒意更浓。
凤汐看着这幕想,或许它是觉得火儿在嘲笑它?看狐儿挥舞着爪子却只能拿火儿无可奈何的样子,凤汐再次轻笑出声。
“我听说火狐只长在深山密林之中,可遇而不可求,尤以速度见长,在林中疾奔说快若闪电也不为过,可到底还是吃亏了一些,哪怕你跑得再快,长得再高再壮实,又哪及得上火儿这双翅膀一煽呢?”
狐儿在火儿面前的确是,好像有些吃亏。
凤汐想着将旁边的糕点端过去放在了狐儿面前,伸手摸了摸它脑袋,似乎感受到了女子凤抚的意思,狐儿被顺毛倒也真凤静了下来,它动了动小巧的鼻头眸光微亮,直接垂头用爪子抓了块糕点啃了起来。
然则火儿被抢食却是不乐意了,扑棱着翅膀便朝狐儿啄了过去,狐儿自是伸爪护食,火儿转口尖嘴赤喙便又啄向狐儿的脑袋,狐儿被啄得一痛那也是瞬间便炸了毛。
于是乎那结果便是,火红色毛发,霞色的羽领不停从两只的身上飘落小几半空飞得到处都是,糕点碎屑更是不停的四溅。这一狐一鸟竟就这样陷入护食抢食的大战之中。
凤汐怔怔看到有些傻眼。
哐啷——
直到糕点盘子被怒极的狐儿一爪子拍翻在地的碎瓷声音响起,凤汐才终于回过神来,再垂眸看几上仍旧大眼怒瞪小眼的一狐一鸟,此时狐儿吡着牙,原本油亮的火红皮毛乱如鸡窝,可谓根根直竖,火儿灿若霞光的翎羽更是掉了不少有些地方几可看到嫩肉,翡翠眼泛红,昂着鸟头仍不停扑腾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