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止未松开,落在女子腰枝的手蓦然收紧将她带向自己,另只大掌绕过女子颈脖落在妇子脑后,垂头便将自己的唇狠狠的覆了上去,他不顾她的挣扎用力的紧紧的抱着她,让他们之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他用力的亲吻着她略显苍白的唇瓣,吸吮,啃咬,这刻心中压抑以久的执念在女子冰冷的话里瞬间爆发,他掠夺她的每寸呼吸,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让他们彼此融合成一体,哪怕是这样恨着痛着,也至此不要再分开。
凤汐用力捶打着男子的胸膛和身体,她用力的想要掰开男人钳制着她身体的大手,却因为身体的过于虚弱,还有呼吸的被掠夺,往日烈烈如雷的拳头,此时却是无力到像是在给男人挠氧。
男子此时眼眸却已是一片血红,他好似根本未看到女子的挣扎和反抗,此刻感受着她的甘甜和美好,他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宿,他的舌尖抵住她牙关,想要抵开而后长驱直入。
凤汐见状眼中闪过丝狠意,原本紧呀的贝齿张开,而后狠狠咬了下去,嘴中顿时有铁锈味儿溢了出来,那刺痛让男子骤然回神,看着女子瞪大凤眸死死盯着他的冷意,阿祈泛红的眼眸终于渐渐的恢复清明,却是明显因着自己的举动而有些怔微的怔愣。凤汐却是趁他怔神,骤然右腿一曲膝盖便狠狠抵向男子下面。
那击用尽了全力。
男子脸色瞬间有些发白,表情也有瞬间怔愕,眼见凤汐后退踢完后退想要逃开他却及时回神,衣袖一挥伸手落在女子胳膊将人重新带回来,重新圈紧在自己怀里强行的拦腰抱起,踏着步子越过屏风便去了内室床榻边。
就这一翻剧烈的动作下来凤汐呼吸已是喘息不已,苍白的脸颊也因着用力过泛着红晕,脑子更是晕眩感再次袭来,她咬着舌头靠着刺痛保持清明,如此的柔弱无力让她狠狠的蹙紧了黛眉,她不喜欢这样无力,只能被人摆弄的感觉,看着近在咫尺的床榻,和被风吹拂的帐幔。
啪——
凤汐眼神瞬间暗到极致,挥手一巴掌便煽在男人右边脸颊,声音染上几分凌厉怒意:“堂堂的楚皇却是趁虚而入对个柔弱女子用强行此轻薄之举,百里云霄你个混蛋放我下来,再不放,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可以看看就算我没了武功还能不能扭断你的脖子!”
她收手右手双指转而落在男子颈间紧掐着,眼中杀意大绽,男子却恍若未见亦未感觉到自颈脖传来的致命威胁,只径自抱着她走到榻前坐下,像往常般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他长臂展开死死的箍着她不给她逃半点逃离的机会。
这才垂眸凝着怀中人儿清棱冷戾的眸子,轻轻掀唇开口:“如果我死能够让阿谨消气,阿谨尽可下手,可我觉得阿谨定然舍不得,你就是阿谨,你就是我的阿谨,是我的未婚妻,更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我唯一要娶的女人,阿谨,我和你永远不可能两清。”
“是你亲口说的,你会嫁我为妻做我的女人,哪怕是打断我的双腿你也不会让我离开,所以现在我来了,无论你想打我骂我刺我想怎样折磨我都可以,可是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阿谨,你只能属于我,就像我永远都只会属于你。”男子一字一顿在凤汐耳边说着,素雅的声音依旧,那双狭长如曜石般耀眼的眸子里平静如厮,就像是在平静的述说着某个事实。
他垂头下巴抵在女子额边,用力的吸允着女子身上的幽香和气息。只他才靠近便被凤汐偏头给躲了过去,男子倒未再做什么强硬的举动,他只视线落下移落在女子的胸前和腹部,那里共有三道剑伤。虽然那伤口都已经结疤,可每每看着那三道剑痕依然让他觉得剜心刺目。
而其中一剑原本是指向他。
这些日子每天夜里他总会梦到那日的情景,梦到她和在那波澜起伏的海平面上对峙而立,她握着剑柄手中三尺青锋的剑尖对准他,他以为那一剑她定会毫不留情狠狠刺进他的胸膛,以他对她的了解那刻她定是恨不得杀了他的。
可那剑尖最终却是刺进她自己的胸口。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反手自刺时的凌厉绝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她看向他时凄然隐忍满是痛楚挣扎的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她脸上平静到死寂却又颓然无力到近乎绝望的表情。
那三道剑伤落在她的身体,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烙在他的心尖,亦像凌厉的尖刀狠狠刻在他的心上,每每想起都让他心疼到无法自抑。
“……”
凤汐听得默然无语。
嫁给他?
她该说他是在做白日梦?
他怎么会以为她还会嫁给他?呵,嫁给这样一个利用她的人,嫁给害死她父亲的仇人的儿子,他到底凭什么以为她还会嫁给他,他又凭什么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以为只要如此就能将那些发生过的事全都抹杀???
十三年前那场征战她很清楚与他无关,所以即使知道重华太子在大邺为质并被邺帝幽禁南月湖畔,这些年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与他有所接触,或是找他去报复讨回什么,彼时在她看来他亦不过是个被牺牲的皇子。
可她没想到他却是隐藏最深的那个,若是她能早一些警觉,那七年里她定早就猜出他的身份,若没有后来的信任或许她继续查下去,最终也能查出他隐藏的真实身份。
那样很多事就可以避免。
对她来说她可以不找他报仇,她可以当他是陌路的陌生人,可她不应该也绝不能爱上他,若没有当初他父亲的野心勃勃,就不会有当年的南楚侵邺,父亲没有平定南楚就不会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