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灰蒙蒙的,细细密密的雨点落在晚房檐很快便连成了线,自青竹林大火后的第三天便楚都便下起了雨,一连落了数日都未停。
位于楚都城东的一座宅院里,有道纤细身影站在塔楼的楼畔,三层高的阁楼位置很高,从这里远远的出去也能看到很远。
女子仍旧穿着那身紧身的黑色劲装衣裙,忖的她容颜越加清冷了几分。手中握着壶酒看着遥遥的天际,直到身后传来阵脚步声,她方才将壶中剩下的酒全部倾倒入喉一饮而尽。
“怎么样了?”
“主子,我们都已经搜查过,可是并没有找到人,看来他们根本没有将人藏在那里,现在看来他们肯定还有同伙。”
“有同伙那是肯定的,狡兔都有三窟更何况是他们呢。”
桑紫闻言面上并无多少的意外之色淡淡道晚:“这座晚宅子位于城东,这里坐落的大都是官邸,且都是权贵晚聚集之地,若非追踪到此我们的人也不会发现这坐宅院竟也是他们隐匿的一个地点。”
“人在手中便是筹码,到时可以拿来威胁夏家的人,甚至可能威胁到楚皇与楚后,所以暂时他们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已经晾了他们好几日,走吧我们也是时候去见见他们了。”的确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到,那么多人的搜捕查找,禁军搜查整个帝都可谓是拙地三尺。
然则谁又想到其实他们的窝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甚至这里离晚陵齐王府也不过只隔了两条街而已,不过这也不奇怪,不管是婆娑岛还是无妄巫族的人都好他们最擅的便是隐藏,且别说没人知道通缉画像上绘出的是否真容,事实上就算是真的这些人大概也能随时再换一张脸。
如是照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根本没有人能认出来,所以即使是布下天地网可想要将他们全都找出来,那无疑也是很有难度的。尤其是这段时以来皇城之中还晚多出许多的江湖武林中人,生面孔多了自也更利于他们隐藏了。
这个是早就预见没什么好奇怪的。
桑紫说话间将手中的晚酒壶随意放在楼畔雕台,转身便进了房,打开秘室的暗道走了进去,女子一路向下转过蜿蜒转过数个暗道口走了许久,前方道路渐渐开阔起来。
这条秘道就挖在宅基之下,从这里直通到皇城之外,也就是说从这里可以避开四方城门的搜查,毫无声息的进出城而不被人察觉。秘道里还修建有几个地下秘室,先前看过应是用来囚禁所用。
只是那三间秘室如今都是空空如也,秘室中并没有关人,也未放置其它有用的东西。而还有晚两间秘室里,前几日刚被她塞进两人,除此之外晚整座宅院里并没有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轰隆……
其中一间秘室的门被打开,桑紫迈步走了进去,秘室里的墙壁上悬着万年松油灯,灯火如豆将昏暗的空点微微的点亮,暗室中的石床之上坐着个人,女人双手双脚都被锁上玄铁锁,锁链端嵌入石床后的墙壁中,她活动的范围仅限于石床周围两三丈。
女人仍旧穿着那身破碎的水色衣裙,衣裙上也还染满了血迹,只那血的颜色变得极暗,满头的青丝也都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脸色因身上的伤而透着明显的苍白色,整个人都极为狼狈。
那人正是被她活捉的凤若雪。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怎么,终于舍得来见我了么??”许是听到了石门开启的声音,女人原本紧闭的眼帘突的睁开,看着走进来的女子,那眼神却是依旧锐利而阴冷,只那嘴角却是浮着冷冷的讥屑。
“看来这几日你在这里过得很惬意?”
桑紫走进暗室,最终女子停步在石床边,听着凤若雪当先开口的话,她眨了眨眼眸低低的掀唇出声:“没想到被饿了这么多天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还能这么嘴硬,凤若雪,你倒是也出乎我的意料。”
“呵,你把我带回来却没有动手杀了我,我想这总不会没有原因,或者是因为你还有所顾忌,又或者其实你根本就不敢杀我,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何需要怕的呢?”
凤若雪捂嘴轻咳了两声道:“就像你说的一样,能够处决我要我命的人只有尊主晚一个人,若没有尊主的命令你杀了我,你也会性命不保,所以至少在尊主回来之前你是不敢动我的,那个后果你桑紫同样的承担不起。”
“哦,你就真的这么肯定我不敢对你下手???”
桑紫垂头看着女人一脸笃定的表情笑了,袖摆微动置在袖间的千叶刀便落在女子掌心,没有任何犹豫那千叶弯刀直直戳进了女人右边胸口,她握着刀柄的手腕用力轻旋,那刀刃在女子胸口来回的绞动。
凝着女人胸口鲜血如泉涌出,亦听着女人忍痛不住的低吟声,桑紫微微倾身靠近,脸上笑意也更深了一分:“你说的很对,在尊主回来之前我是不会取你的性命的,否则我就不会把你的画像送去给官府的人,而你也不会将我落脚地的消息暗中散布出去了。”
“虽然我现在的确还不能亲自动手取了你的命,正如你也根本就不敢动手取我的命,可是你这么恨不得我死,而我也和你恨我一样的恨不得你死,所以罗你看我们两个人倒是真的很有默契是不是?我和你竟然晚连选择除掉对方的办法都是一模一样的,借刀杀人?”
“呵呵,不过你输了,你借的刀不够锋利,他们没能杀得了我,那把大火没能将我烧死在青竹林,那自然的也就该轮到你倒霉了,而我虽不能杀了你可是你忘记了,我却可以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啊,只要留着你别在尊主回来前咽下最后那口气就是了,你说我说的,对么?”